賊婆入宮去 第24頁

就在他要上前找她算帳時,秦方秀說了,「她懷了你的孩子。」

他聞言立刻成了木頭人,她也一樣,不過當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便開始走

束走去,每停下一次就瞪她一眼,而她遺是木頭人的狀態,不但不敢動,連話也不敢說,讓他瞪個夠,看能不能讓他消消火。

「瞪夠了沒有?要是把我寶貝曾孫給瞪壞了,我唯你是問。」

這是今天第幾次進來了?其實連秦方秀自己都數不清了,因為每次進來,總是讓氣壞了的孫子又吼出去。

秦惟禮不斷的走來走去,幾乎將地磨掉一屑後,這才兩腳發酸的坐在椅子上,但他的腰桿仍挺得直直的,听女乃女乃這麼一說,他黑眸半眯,「我還沒跟她算完帳。」

「你要算就快算,都瞪幾個時辰了?」

她不客氣的瞪了孫子—眼,然而再看向謝雨茵時,卻變得溫柔無比,「來,雨茵。」

她笑咪咪的拉著吭都不敢吭上一聲的謝雨茵,再回頭看了兩名丫鬟一眼,兩人立即端上一桌熱騰騰的飯菜。

「雨茵,別理他,愛瞪讓他瞪去,你吃你的,多吃點,別讓我的曾孫餓著了。」

謝雨茵怯怯的點點頭,坐了下來,再看著將筷子跟碗都塞到她手上的秦方秀。

她可以說是家里變化最大的人,那張嚴峻刻薄的臉已不復見,現在可是慈祥又親切,當然,這也是托她肚子里寶貝的福。

不過……目光移到那雙閃爍著灼灼寒芒的黑眸,她可憐兮兮的癟嘴道︰「可、可他這樣瞪著我,我吞不下任何東西啊……」

秦惟禮陰沉凝睇,「謝雨茵,你要別人別倚老賣老,那你也別母仗子勢——」

「什麼倚老賣老?」秦方秀敏感的追問。

謝雨茵心中一驚,馬上笑逐顏開的拉著她的手,「我們一起吃好了,女乃女乃,也許有女乃女乃陪著,我的胃口就開了。」

「好好好!」她笑得闔不攏嘴,現在只要她的曾孫能吃飽飽,她什麼都好。

但突然,兩道冷光射了過來,「女乃女乃,請你出去。」

她柳眉一擰,「哎呀,你這個小子,不是要跟雨茵成親?不是要我喜歡她?現在我不就——」

「請女乃女乃出去!」

秦秀芳瞧孫子那張完全沒得商量的俊顏,臉色丕變,低咒一聲,「該死的!」她氣呼呼的轉身走出去。

又要單打獨斗了,謝雨茵楚楚可憐的看著氣得臉孔扭曲的男人,他真的是暴跳如雷,看來只有用那招美人計來讓他消火了。

她泫然涕下,癟著小嘴兒,「我听大夫說過,孕婦哭不得的,不然視力會變得不好,眼楮還會哭瞎——」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就突地竄到她身前,「那你還哭!」這聲音咬牙切齒,可替她拭去淚滴的大手卻好溫柔。

她在心里了偷偷—笑,抬起淚汪汪的明眸望著臉色還是很難看的男人,「你的表情這麼凶,我很難不哭。」

「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我過分?」她唇兒委屈的一抿,眼淚就咚咚的滑落眼眶。

「別給我哭,你!」他咬咬牙,「你可惡!可惡至極,你……」他真的吼不出來了,雖然他有一肚子的火要發,一肚子的話要罵,但因為她懷有他的骨肉,女乃女乃要他忍下來,要他小心不能嚇壞她和她肚里的小家伙,所以,顧慮東顧慮西他一肚子沸騰冒煙的怒火到底要怎麼發?!他快悶死、氣死了!

他咬著牙,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再瞪著楚楚可憐的美人兒,在她身邊坐下,「吃!」

「啥?」

「吃!等你吃飽了再跟你算帳。」

還算啊?!她仰頭一翻白眼,雙手合十的哀求,「你就別這麼拖拖拉拉了,好不好?要嘛就給我一個干脆,要打、要罵,都隨便你,就是別這樣——」

「我可以打你、可以罵你嗎?!」他氣沖沖的反問。

她臉色一整,很認真的回答,「當然最好是不要啦!」

「我很氣,非常的氣,你對我用了夢周公,你要逃離我身邊,在我——」

「我知道我知道,可當時我也氣啊!你綁了我一夜,又都只偏袒女乃女乃,這樣的男人,我怎能留在他身邊?」她不服的為自己抗辯,「坦白說,真的要離開時,對你還挺不舍的,也難過得緊,但想了想,長痛不如短痛——」

「長痛不如短痛?!」他譏諷一笑,對他而言,失去她,根本不是這幾個字能形容的。

「好嘛好嘛,當時的想法的確是如此,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沒有長痛也沒有短痛,但一定會有‘陣痛’了。」她此時的語氣可是相當無奈。

「陣痛?」他濃眉一攏。

唉,男人不懂這個的啦!她也懶得解釋,事實上,若不是曾看過婦人生娃兒,她也不會知道什麼叫陣痛。

她拿起碗筷交到他手上,自己也拿了一副,「我們先吃吧!總之,我錯了,大大的錯了,您大人不記小賊婆的過,網開一面,好嗎?」

他悶悶的夾了好多菜到她碗里後,才補上—句,「我的氣還沒消。」

她瞟他一眼,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那又怎樣?反正她現在有一張超級護身符,不僅能剋這個爹,也能剋那個老太婆,也許還能‘有求必應’?

她低頭看著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眸中露出許久未見的狡點笑意。

小家伙,娘能下能把一身功夫要回來,可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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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母憑子貴的謝雨茵真的是走路有風,不管吃的、用的、穿的,只要她說得出來,幾乎是有求必應,而說‘幾乎’,其實也只有一樣不如她的意,那就是恢復她的武功。

即便秦方秀叮嚀東、叮嚀西,要她別在外四處亂跑,但因為她忙著張羅秦惟禮的婚事,沒法子天天盯著她,所以她仍然跟著秦惟禮走訪江南的大街小巷、山谷河川,因為他是個仁民愛物的好官,相信‘眼見為憑’,所以習慣四處巡察,這讓她是感動莫名,畢竟他是一個王爺啊!

難怪唐哥哥每年一次‘出巡’,也就是專門去偷那些貪官污吏的財富好去濟弱扶傾時,總是住天高皇帝遠的北方去,南方這兒就不來光顧,原來是此地根本沒‘生意’可做。

而秦惟禮雖然常把對她仍有氣的幾句話擺在嘴上,但對她卻是溫柔體貼,舍不得罵上一句,還常陪她在西湖畔散步,這還是他听女乃女乃說的,女人生孩子需要體力,要多走動,生娃兒時才不會太辛苦。

不過,這也是一天中,她最會虐待他耳朵的時間。

「為什麼不替我解穴?我問過黃大夫了,他說解開穴道對我比較好,氣血會通嘛,我也比較有體力,不會像這樣成天軟趴趴的。」

秦惟禮但笑不語,挽著她繼續漫步在夕陽下。

「你的心怎麼這麼硬?那明兒我不跟你來來去去,自己出來逛大街,萬一踫到什麼事,看你來不來得及救我?」

他還是沒答話,因為這句威脅的話她已經講了好多次,可她每天寧願跟著他四處走動,也不想留在府里喝那一堆‘母親健康、胎兒肚’的營養補湯。

她咬咬牙,「你再不吭半聲,我要生氣了,生氣對胎兒不好口——」

他突然將她擁在懷中,她臉兒一紅,「拜托,還有別人在,你不羞我會羞耶!」

「你不閉嘴、不安靜的陪我看這湖光山色,我就吻你。」

沒水準,每次都來這一招。

瞧旁邊的一些百姓看著他們笑得好開心,她臉上的酡紅更深了,這看在秦惟禮眼里卻是一種折磨,她看來如此秀色可餐,但黃大夫說了,懷孕前期‘那事兒’得少一點,免得太遇激烈容易造成傷害,所以他嚇得不是‘少一點’,而是當起和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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