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賜後娘 第16頁

「嗯,其實還挺美的嘛!」專心的看著畫中的「古佩瑜」,她不忘自我稱贊一番,笑出聲時,後頭突然響起的一道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對,沒錯,就是這樣!」

小春的驚呼不但盯看她,還將御暄吵醒,瓶湘雲下意識地將畫翻面蓋上,「小春,瞧你這麼大聲,把小王爺都給吵醒了。」

「不是,夫人,王妃……」小春像被什麼東西嚇著似的,指著她,語無倫次。听到小春提王妃,剛睡醒的御暄揉揉惺松睡眼問︰「娘,我母妃的畫像,你畫好了嗎?」

「呃,我……」瓶湘雲正不知該如何開口向御暄說她交白卷,小春突然一把搶過擱在她腿上的畫。

「小王爺,你看,夫人把王妃的樣貌畫出來了!」小春激動不已,把畫拿給御暄看。

瓶湘雲滿頭問號,還以為方才有什麼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神來之筆,探頭一瞧,那不就是她才畫好的「古佩瑜」的畫像?

她睞小春一眼,這個小春若不是在哄騙御暄,就是瘋了,怎麼拿她的自畫像騙小王爺呢?

御暄拿著畫像仔細端詳,片刻後,仿佛回想起什麼似的,欣喜若狂的大叫,「是母妃!這就是我母妃!」

瓶湘雲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游移,眼眸中置上一層質疑,直覺這主僕倆肯定是病了。

—早,瓶湘雲從樓上款步下樓,來到書房,坐在桌案前的御風揚听見腳步聲,抬頭和她對望一笑,「怎不多休息?是不是擔心舅母的病情?」

「呃,是、是啊。」她干笑著,昨日稍晚,她收到家書,得知舅母生病,掛心舅母的病情是有的,但她其實只是睡飽,想看他一個人早起獨自在書房,想下來和他作伴。

另一個因素就是那幅王妃的畫像,昨兒個她本以為小春是拿她的畫像哄騙御暄,可晚上御風揚回來時,也一臉驚訝地直說像極。

應御暄要求,她將畫中人的打扮改成古裝,御暄抱著畫拚命喊著母妃,喊得她心都揪了。

御暄整晚抱著畫像不放,可他又希望王爺的書房得掛一張,免得王爺日久會忘記他母妃,為了圓御暄的心願,她又臨篡了一張,一張給御暄,一張就掛在御風揚的書房里。

但是,她想再度向他求證,或許昨晚燈光不夠亮,他眼花看得不夠仔細……不自覺走到畫像前,她盯著畫看,笑容揚起,原來自己的古裝扮相還挺美的!

「湘雲,委屈你了。」御風揚從身後抱住她,語氣充滿歉意。

「委屈?我哪里委屈了?」她不明所以的間,她倒覺得來到天佑皇朝挺好的,有吃有住,還多了溫暖能依靠的家人。「這畫……」

他起頭,她便知他口中的委屈為何,「像嗎?」她想先再確認一編。

「像,像極!」

「真那麼像……」她喃喃低語,天已亮,這會天光也夠他看得仔細,再說御暄也不在這,他也無須哄騙他。

她這才相信這個天大的巧合。「古佩瑜」的樣貌竟和已故的王妃一模一樣!現代的她長得和他母妃一個樣。來到這時代,她成了他娘,她生來就是當御暄他娘的命嘛!這巧合讓她心暖暖的,緣分真的很奇妙。

「過幾天,我再把它撒下。」

第6章(2)

「為什麼要撒?」她轉身面對他,「你是嫌我把你的王妃畫丑了?」猜想他許是以為她會不悅,她仍故意逗他。

他一怔,有點不知所措,「沒這回事,我不是說了,像極!」

她噗嗤笑出聲,拉起他的手,「風揚,這畫掛在這,挺好挺適合的,你不用覺得我受委屈,我沒有,一點也沒,我要真在意,當初早就以死抗拒了……」說這話時,她心中驀然打了個突,難道當初瓶湘雲是因為極不願嫁他當繼室,才會自殺?可這方法太極端,不像柔弱的瓶湘雲的作風。

原以為自己和風揚感情穩定後,這事也就跟著雲淡風輕,可這會不小心觸及這話題,她才知一個大問號還擱在她心頭。

御風揚微微一笑,心頭想的是和她心中同樣的疑問,但他又想,遑論她失憶不記得,現下兩人如此恩愛,那些過去的事就該拋到腦後,多提,或許只是平添莫須有的煩惱罷了。

「倘若你覺得對我有些過意不去,那就請我吃大餐。」她隨口說出,忽地驚覺這是她在現代,同事央求她代班時她常說的話。

「大餐?」他滿臉疑問,「你覺得廚娘煮得不夠豐盛、不好吃?」

「不,不是這樣,我的意思是說……廚娘煮的當然好吃,不過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再說,我嫁進王府也有一段時間,卻還沒外出過,連天恩城有什麼好吃的我都不知道。」

他點頭,了解她的意思,寵溺一笑,「那讓廚娘不用張羅我們的晚膳,晚上我早點回來,帶你上天恩客棧去吃一頓大餐。」

「真的?好啊好啊。」她雀躍地輕拍手,旋即覺得這動作不太適合攝政王夫人做,忙不迭縮手。

見她突然做出像孩子一樣的動作,他感到意外之余,也覺得挺可愛的,忍不住將她圈擁入懷,情意綿綿對望,他正欲低頭吻她,門外,甲管家的聲音陡地揚起——「王爺。」

瓶湘雲入住御揚樓後,甲管家不敢再如往日般說進就進,桿在門外候著。

聞聲,她羞得忙不迭推開他。

御風揚輕咳了聲,重新換上嚴肅表情。「進來!」

甲管家進來後,瓶湘雲心想他肯定有要事稟報,府里的事,她仿效已故王妃全權讓甲管家作主,不想干涉太多,她決定還是先離開的好。

「夫人,請留步。」甲管家請她留下,卻一臉欲言又止。

「甲管家,有何事?」御風揚問道。

「王爺,夫人。」甲管家蹙眉,輕喟,「方才溫家的僕人來報,說夫人舅母的病情不樂觀,希望夫人盡快回去探望。」

「我舅母她……」信里不是說只是風寒?怎麼會突然……瓶湘雲眉心微蹙,本能的看向御風揚,近日宮中有要事,他走不開,原訂五日後要陪她回溫家探望二老,可現下……

瞧見她眼里的擔憂焦急,他自然是想陪著她馬上去溫家,可今日已約定和外國使臣談購置槍炮的事,他不能不在場。

見他眉心深鎖,不想讓他陷入兩難,她主動提議,「王爺,宮中的事要緊,你盡避去,我獨自回去探望舅母便可。」

「不行!你獨自回去我不放心。」他立即反駁。

「有小春陪著……」

「那還不夠!」他沉著張肅穆臉孔,思忖了下,「甲管家,你立刻去安排,讓劉大去陪同夫人一起回佑安縣,另外讓黑虎帶二十名侍衛護送夫人。」

他知道自己的強硬作風在朝堂上得罪不少人,所以對她的安全自是不敢大意。

甲管家一驚,「可黑虎是……」

甲管家抬起頭,瓶湘雲就急忙跟著反對,「不行!黑虎是王爺你的貼身侍衛,沒他保護你會很危險的。」

「我人在皇宮能有什麼危險,就算真有危臉,宮中多的是武功高強的侍衛。」

「可在宮外沒有貼身侍衛保護你,那你……

「無須擔心我。」大手輕握她的縴肩,他對她一笑,偏頭又嚴肅的對甲管家下令,「就照我的安排去做。」

「是,王爺。」

甲管家離開後,她仍試圖勸說,「風揚……要不,另外派個人領頭,讓黑虎留在你身邊保護你。」

別看他對她又是溫柔又是笑,她听甲管家說過,在宮中,他可是作風強硬的鐵面攝政王。

這種個性肯定得罪不少人,平日大家對他鞠躬哈腰,表面端笑,是礙于他是攝政王,身邊又有高手護衛,不敢造次,但暗地里想揍他一拳的人肯定多如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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