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牽強一笑。「這麼快就像哥哥一樣吼人?」
「江雪。」他的心一沉。
在淚水滴落之前,她快步的越過他,顏煦也跟出來,一手拉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出去喘一口氣。」她抬頭強逼回眼眶的熱淚,再看著這個「哥哥」。「我想見他,如果他想見我,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只有今天。」
他抿緊唇,看著她扯掉自己的手離開,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拿了手機撥給父親。
「爸,是我,我找到『郭江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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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勝哲很早就搭機北上到兒子的家,他的興奮是溢于言表的,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還能看到自己的女兒。在離開盈盈後,他以為自己會去見上帝,但上帝讓他留在凡間,可是他卻再也沒有臉去找他的真愛及女兒……
顏煦看著父親,他的眼角、嘴角盡是笑意,眉宇間可見期待與緊張,他絕對是快樂的,快樂得沒有向他問另一個「韓江雪」,快樂得沒有看到他眸中的痛楚。
所以,他沒有說出他親生女兒對他的恨意,還有韓盈盈成為專業情婦的事……
他們一直等到中午,韓江雪才回來,見她的長發仍在,顏煦是松了口氣,但她卻將它染成紅色,一頭的深紅再加上那張美麗的臉孔,讓她看來更夢幻,更不似真人,而且她的眼神變了,很冷,尤其在看著父親時。
「你……你真的是我的女兒!」那雙像極了盈盈的眼神,他是認得的。他激動的要抱住她,但是——
「是,真悲哀!」
他雙手無力落下,驚愕的看著一臉譏諷的她。
「你以為我要認你?錯,我只是要將你這張嘴臉記起來!」
「江雪!」顏煦上前拉住她的手,「不可以!」
「我恨他,他是個騙徒,我媽咪太可憐了,愛上了這樣的男人,生了他的孩子後,卻得去當情婦來養活他的孩子!」她語氣尖銳。
冰勝哲臉色一變,他像是被狠狠的掌摑了一巴掌,痛得說不出話來。
「你會在乎?騙子?!」她皮笑肉不笑的睨著他,「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你,」語畢,冷漠的美眸落到她親愛的哥哥身上,「只要讓我再看到他,我會立刻走人!」
她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郭勝哲則心痛的頹坐在沙發上,顏煦連忙上前安慰,「爸——」
他搖頭,雙手捂住臉,他太震撼、太傷心了,因而仍沒察覺到兒子的雙眸也有著跟自己一樣的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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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晴空下,韓盈盈穿著性感的比基尼,像條美人魚般的在波光粼粼的泳池里慵懶的游來游去,一名穿著黑色比基尼的女人則坐在泳池畔,一手夾根煙,一手拿著手機,在講完電話後,她將手機擺放在桌上,再從皮包里抽出一張紙,同時間,韓盈盈也游上岸,拉條毛巾披上後,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
「有人想包養你。」黃婉利一邊將香煙放在煙灰缸上一邊說著。
她優雅聳肩。「這不是新聞吧。」
「當然,但條件絕對沒有這麼優的。」
她勾起嘴角一笑。「什麼時候當起老鴇?」
黃婉利拿起煙灰缸上的煙抽了一口又放回去,吐一口長煙。「你怎麼那麼說?我們是同業,遇到的男人都很像,當然,也會互相搶客源或是介紹生意,」她頓了一下,將放在桌前的紙張遞給她,「這次是報好康的給你,你看看他開的條件。」
韓盈盈拿起那張電腦列印的資料,一挑秀眉。包養費每個月二十萬,各項食、住、行所需另有二十萬,一棟天母別墅過戶到她名下、一輛賓士跑車代步,唯一的條件是包養的時間至少要半年,半年約到期,她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續約……
她吹了一聲口哨。「凱子!」也是笨蛋!
「絕對是,但另一個重點是,他是啞巴,所以他要去你那兒時,只能傳簡訊通知你,」黃婉利再抽一口煙道,「最後一點,他辦事不開燈,所以接到簡訊後,就是負責把房間弄得伸手不見五指就對了。」
「他還有其他殘疾?」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要不,哪有這麼奇怪的要求?
她搖頭,大口大口的又連抽三口煙︰「這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但我的老客人葉董幫他拍胸脯保證,他絕對是個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包養情婦?!韓盈盈的唇揚起一抹嘲諷的笑。
「怎麼樣?」黃婉利再問。
啞巴?也好,她最近心情特別低落,一些搶著包養她的男人全吵個不停,她已經夠煩了,還有個十九歲的魏勝哲湊熱鬧,一個安靜的包養人,應該就是她所需要的。
她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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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雪變了,過去的她甜美單純,現在的她會跟一些不良少年去飆車、PUB喝酒,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白天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床,顏煦買給她的那些典雅、時尚的精品衣服全被她鎖在衣櫃,她自己的淑女洋裝也不穿了,現在只穿背心、短褲、迷你裙,露背、露肚臍,甚至酥胸半露,十足的辣妹裝扮。
這些變化,顏煦全看在眼里,也明白這是她宣泄心痛的方法。
但他好言相勸,總引來她嘲諷的回應,「是,哥!」
他跟她之間,愈來愈疏遠,他愈管她,她愈叛逆,好幾次甚至喝得醉醺醺的回家,甚至當著他的面,跟載她回家的男人親吻……
他可以忍多久?他不知道,但他得一直提醒自己,她原本就是會屬于另一個男人的,但現在——
他冷冷的瞪著客廳里一路扔到二樓的男女衣物,那套曾經讓他血脈僨張的法國品牌透明蕾絲Bra就掛在樓梯扶手。
他黑眸微眯迸出火花,快步的上樓沖到她的房間後,竟看到一名少年將臉埋在她胸前的渾圓,而不安分的手正要月兌去她的底褲。
他火冒三丈的一把拉起少年,惡狠惡的揍了他一拳,少年哀叫一聲求饒,但他繼續狂打,少年在一個閃躲後,嚇得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咬牙切齒的看著幾乎全果的韓江雪,一靠近她,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他怒不可遏的俯身,要將她抱到浴室去清洗時,她突地抱住他的脖子。「顏煦,你再吻我嘛,你好久好久都不吻我了……」
他一愣。她把那少年錯當是自己?
「顏煦——」她的紅唇喃喃的搜索他性感的薄唇,「你壞壞,月兌我的衣服,不過沒關系,只要是你都沒有關系!」
他沉痛的閉上了眼。父親說他會想法子得到她的諒解就離開了,但這段日子卻沒有他的消息,而他跟她的愛情,究竟該何去何從?
驀地,韓江雪的臉色泛白,用力的捂住嘴。「嘔……我想吐,顏煦!」
他連忙將她抱到浴室去,看著她趴在馬桶邊大吐特吐。
凝睇著虛弱的跌坐在地上的她,深吸口氣,將她抱到浴白里。
這種事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打開蓮蓬頭,冰涼的水花立即噴濺而下。
「好冰……好冰……」瞬間的涼意讓韓江雪整個人全清醒過來,她緊抱赤果的身子想躲避那徹骨冰水,但就是躲不掉,「咳……咳……好冰,可惡……是誰!」
噴濺的水花讓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高大身影。
驀地,水停了,一條大毛巾用力的扔到她身上,她擦拭眼楮,眨眨眼,在看清楚是顏煦時,臉色刷地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