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要離開這里也同樣困難,所以,在森田光琳從高級囚牢逃跑後,此處現在可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低氣壓罩頂,大家長森田剛騰天天繃著一張臉,要幫助女兒月兌逃的叛徒自首,但兩個星期了,居然無人承認!
偏偏女兒電腦里的資料也全數被清除,他完全不知道她會往哪里去。
迸典樸拙的大廳里,森田剛騰臭著一張臉,瞪著一室數十名妻妾,再看向站在大門庭院的一群黑壓壓的子女及子弟兵們。
「原來我們這些薩摩忍者的後代傳人全是敢做不敢當的懦夫?」他的黑眸沉澱著一抹肅穆的抑郁陰影。
四周一片靜謐,只有風吹起葉片的沙沙聲,每個人頭都垂得低低的。
「沒人承認?!懊死的,她有生命危險,多少高人說她在十八歲時會有個劫數,你們——對,你們,我相信絕不只一個人幫她逃走,快給我站出來!」他壓抑的怒火已經快要克制不住了。
眾人的頭垂得更低,但視線卻是瞟來瞄去,誰敢站出去?這兒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幫了森田光琳啊,就連她的親娘吭也不敢吭上一句。
不遠處,一名高階干部帶了一名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走進大廳,森田剛騰一見到他,怒火頓熄,以眼示意要眾人先離開。
眨眼間,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雲大師,尚無光琳的消息,我——」森田剛騰眉宇間盡是憂心,剛剛的磅礡氣勢全不復見。
森田光琳是他最疼愛的女,怎奈自小就被鬼魂纏身,找了許多高人就是趕不走那鬼魂,好不容易最近請來一名來自中國南京的雲必風為她驅鬼,沒想到她居然逃了,再一個月就是她十八歲的生日,他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
雲必風長得年輕俊秀,手腕處有個顯眼的彎月形紅色胎記。聞言,只見他一臉凝重,「或許該派更多人出去找,不然,萬一遲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森田剛騰也想過,但是他們近一年來所接的Case,在暗殺行動上,成功率是百分百,因而引起日本黑白兩道對薩摩忍者的追緝,所以他才將所有的人都召回來,就擔心他們被盯上,危及這數百年的秘密基地。
「森田先生,纏住令媛的是個很厲害的鬼魂,或者由我出去,或許我可以請另一個世界的朋友幫我尋找。」雲必風口是心非,他可不想離開這里。
「不,不成,雲大師,我好不容易才將你請來這兒,外面還有更多人搶著要請你這名大師,萬一到時候光琳找回來了,大師又仙游至某處,那可怎麼是好。」他頻頻搖頭,「我不能冒這個險,」他沉吟了一會兒道︰「請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真的找不到光琳,我會親自送大師離開,當然,酬勞除了我們一開始所說的數目外,我也會再加一筆絕不虧待大師的金額。」
「別這麼說,森田先生,我與令媛是有緣人,驅逐該名厲鬼的最後方法我也說過了,若真的走到那一步,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明白,我甚至認為那是一勞永逸的好方法,我也不必提心吊膽,擔心哪天那個鬼魂再回到光琳的身邊,只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得回來——」森田剛騰疲憊的看著站在雲必風身旁的下屬,「先送雲大師回房休息。」
「是。」
雲必風跟他輕點個頭,一轉身—黑眸閃過一道奸佞眸光,神情愉快的回房。
第三章
陰魂不散!
一連一、二十天,森田光琳的自由都因為雲清霈而多了一道陰影,她到哪兒,他就上哪兒,最離奇的是她出門的時間不一定,在哪個風景區或咖啡屋停留也是隨興,但他就是可以來個不期而遇。
「光琳,我今天上早班,我先走了。」
「光琳,我要去上課了。」
朱家兄妹天天都是急匆匆的趕去上課,晚上回來,兩人雖會熱情的帶著她逛逛台北夜市、上陽明山看夜景,或是假日跑到遠一點的景點去玩,然而雲清霈總會「湊巧」遇上,兄妹倆當然看出她的不悅,可私底下都跟她舉手發誓,他們真的沒有通風報信。
「啊,我忘了拿東西了!」小豬妹又急匆匆的折返,一看到森田光琳換穿了一套白色運動裝,愣住一問,「你要去哪里?」
「隨意走走,只是別再遇見某個人就行。」
朱宜晨當然知道她口中的某人是誰,「光琳,雲清霈是許多少女眼中的白馬王子,你一點都不心動啊?」要不是太有自知之明,她也很喜歡他呢。
「心動?!」她嗤之以鼻,對一個老是說她身後有鬼的男人心動?何況,他自大狂妄,一點都不吸引人,呿!
「啊,遲到了,我要走了!」
朱宜晨急急忙忙的下樓,一見到雲清霈又開了他那黑色跑車停在門口,她先是一愣,隨即笑笑的跟他擺擺手,大步的往巷子口跑去。
她總覺得森田光琳是人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有這麼帥的男人天天想盡辦法的要見到她,她一定愛死他了。
朱宜晨離開沒多久,雲清霈就看到身穿白色運動服的森田光琳下樓來,她的長發扎成了馬尾,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又是你!」一看到他,她臉色丕變,一副倒了八百輩子楣的模樣,氣呼呼的逕自往前走。
「我們真有默契,全是一身白色運動服。」事實上是他找了幾個「朋友」充當調查員,報告她幾點出門、人在哪里或穿什麼服裝,讓兩人看來默契十足、緣份極高。
「呵!」她做出一副無聊想睡的樣子,繼續往前走。
這其實也是令她百思不解的地方,他不可能知道她穿什麼衣服,但每回踫面,他們就像穿了情侶裝似的,老是被路人誤解。
不過,今天她可是打定主意,要把他當陌生人,當他是在對著空氣說話,她要听而不聞……
「光琳,我今天要跟你談些正事——」
他走在她身邊,卻發現她開始慢跑,刻意拉開兩人的距離,他一笑,立即慢跑跟上,她一翻白眼,仍抿著唇繼續跑。
「你被鬼纏身。」
是啊,就你這個鬼!
「他等著你長大,等你十八歲生日就準備將你帶離這個世界,因為你擁有的是初生的靈魂,最純淨的靈魂,而非輪回了好幾世……」
嗯,繼續掰吧!
「還有你手中的指環其實是由一名魔女的女兒以己身的精血咒化而成的。」
「呵呵,是啊。」神經病!
森田光琳繼續跑,他也繼續跟在她身邊說些有的沒有的,「好吧,你知道在拍鬼片的現場及情境都很容易引來一些特別的『觀眾』吧?這種事時有所聞,而那些『朋友』也是真的存在的……」
實在听不下去了!她猝然止步,怒沖沖的瞪著他,「你都不用工作的?」
「你都不用讀書?小豬說你才十七歲。」雲清霈他反問。
「那是我的事。」她的家族都是在家里自學,從未上過學。
「那沒有工作也是我的事。」
「你——」她語塞,隨即咬牙,「好,那就離我遠一點!」
「那怎麼成,」
「哪里不成?」
「你身後有個——」
「鬼!」她真的受不了了,氣呼呼的往回跑,一路跑回朱家,當著追上來的他的面火速的將第一道鐵門甩上,「我不出門,這成了吧,你可以滾遠一點!」
「你這樣對待你的男朋友?」
「誰是我的男朋友,莫名其妙!」她怒不可遏的將第二道木門給關上,走回房間。
真是的!她一翻白眼,好不容易才擁有的自由,為什麼會冒出雲清霈這個破壞狂?!她趴在床上煩躁的嘆息,可怪了,為什麼都沒有听到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她有看到他那輛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