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的早上,啁啾的鳥聲、盛開的百花,美麗的湖邊早已布置好一處典雅浪漫的婚宴場所,森田家族的人齊聚一堂,個個盛裝打扮,雲必風更是西裝筆挺,一臉春風的笑得闔不攏嘴,而雲清霈則站在他身邊,一股尊貴氣勢與喜悅可是更勝他一籌,好象今天才是他的好日子。
所以雲必風必須努力的抬頭挺胸,拉抬氣勢,卻見雲清霈頻頻看表後,突然對他笑了笑,快步離開了。
他擰眉,奇怪,他笑什麼?
不一會兒,他看到森田剛騰迎面走來,身邊還多了幾名陌生貴客,其中一名一看就知是一個頗有身份地位的老人,而另外一對俊男美女更是引人側目,還有另一個女人也是美麗動人,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他仍是禮貌的與他們一一點頭握手寒暄。
四周的氣氛突然變了,森田家族的人以一種憤怒的眼神瞪著他看,就連森田剛騰的眼神也變得犀利。
雲必風雖不明白,但也覺得不對勁了。
森田剛騰冷冷的睨視著他,「必風,你都不認識這些貴客嗎?他們可都是雲氏家族的人,雲老爺子、雲中岳先生、他的前妻及第二任妻子,他們在得知雲家擁有彎月形紅色胎記的你要結婚了,特地出席並要給予祝福,因為擁有胎記的男丁通靈御鬼能力特強,還將成為雲氏家族的族長,不是?」
「呃——這個……」他猛咽口水。
他瞪著他略顯不安的眼神,「雲老先生跟雲中岳先生都有同樣的胎記,仔細算來,你應該就是繼雲中岳先生之後的下一代族長,不是?」
「呃,這——」雲必風額頭冒汗,面如土灰。
「不過,巧合的是,我的兒子也有一樣的胎記,這在雲家的族譜上是不曾發生過的。」雲中岳微笑的走近他,「你不介意讓我看看你的胎記吧?」
「我——」他心虛的急喘了一口氣。
「哼!一看就是冒牌貨,何必浪費時間在他身上。」雲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睨視這個年輕騙子,「我是來參加我孫子的婚禮,森田先生。」
森田剛騰微微一笑,「雲老爺子稍安勿躁,你的孫子已經去接新娘子,馬上就來了。」
聞言,雲必風臉色一變,驚懼的看向他,「你、你早就知道?」
「不,我無法確定,雖然雲清霈也給我看了他身上的胎記,並展示了一些通靈能力,但你也曾經示範給我看過,所以你們之間一定有一個是騙子,所以我要他找人來證實,剛好,雲清霈認為你提議的所謂『一勞永逸的方法』真的不錯,所以他就建議辦一場真的婚禮,請來他的一些至親。」他冷笑,「而事實證明,你的確是唬弄我的。」
他銳利的眼神瞟向身後幾人,那幾人立即上前將他拖走。
雲必風驚慌求饒,「不要……救命啊!不要……」
「請森田先生將那人交給我們。」雲中岳立即上前要人。
「沒問題,等辦完喜事,我很樂意將那家伙扔給你們……」
話沒說完,他們就看到雲清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爺爺、老爸、媽、第二個媽,你們全來了?」
他喊第二個媽時,他老爸立即敲了他的頭一記,再問︰「新娘呢?」
他搖搖頭,簡直快瘋了,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們無法相信的,她居然當了落跑新娘。」
「什麼?!」眾人嘩然。
隨即一個爆笑聲跟著響起,「哈哈哈……」雲中岳抱著第二任妻子大笑出聲,這個鬼靈精、萬人迷的兒子居然會被女人甩了!
「老爸——」雲清霈瞪著他,「媳婦跑了,你還笑得這開心。」
雲中岳仍然抱著肚子狂笑,若非父親一記冷光射過來,他肯定笑翻了。「清霈,對不起,這下子換新娘子給你一個好大的『驚喜』了。」
然而森田剛騰可笑不出來,他火冒三丈,「快找人……不,到底是誰幫了她,全給我滾出來!」
藍依心怯怯的走上前,「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這樣的,我只知道光琳一直不開心,所以——」
話還沒說完,森田中島、森田嘉川,還有一大堆人也跟著走上前來,個個一臉等著挨罵的神情,因為他們全是共犯。
森田剛騰呆了,也氣昏了,他出聲咆哮,「她去哪里?給我說出來!」
每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全搖搖頭,這一次他們都來不及買機票,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雲中岳繼續大笑,雲清霈頭疼,雲老爺子覺得好吵……簡直一團亂。
最後,兩大家族達成共識,決定集結兩方的力量,將落跑新娘找回來。
終于,在搜索半個月後,森田光琳在成田機場被她嘉川跟中島兩個哥哥逮到了。
森田光琳直接被揪到劍道的練習場後,兩個哥哥便退了下去,讓她一人獨自面對正對著空氣揮舞木劍的父親。
她提心吊膽的看著穩健移動步伐的歐多桑,她一定會被罵慘的,可是她一定要告訴他,沒有嫁給那個雲大師的日子,她過得才是輕松自在呢。
她天天看海,躲在小漁村當個賣魚的魚美人,每晚睡覺前再將那個沒血沒淚沒心肝的雲清霈好好的臭罵一小時,這樣的日子的確是美極了。
森田剛騰練劍結束,將木劍放在桌上後,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歐多桑——」
「過來,這是你成年後的第一件任務。」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只黃色牛皮紙袋交給她。
她接過手一看,有沒有搞錯?歐多桑竟然要她到德國出任務,當一名富紳的貼身保鑣?「我不去,事實上我有很多話想跟歐多桑談——」
「過去的事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山止即打斷她的話。
「歐多桑——」
「薩摩忍者要听從上級的指令,就算你是我最疼愛的女兒也是一樣。」
歐多桑的口氣、神情都有著不容駁斥的氣勢,她覺得好難過,但也只能拿著那只裝了機票、一些相關證件的牛皮紙袋往外走。
「光琳,你要再逃一次,或者你完成不了任務,我就不承認你是我森田剛騰的女兒了,懂嗎?」
她一愣,飛快的回頭,卻見父親已轉身背對自己。
她眼眶泛紅,「歐多桑,你上面寫著這個任務的任期是終生耶,酬勞雖是無上限,但為了錢,你要我接一輩子的任務,你就算氣我逃跑了,也不該這麼懲罰我呀!我是你最疼愛的女兒耶……」
但他始終不吭一句,也不曾回頭。
「好,我接,我就接這一輩子的任務!」森田光琳氣呼呼的拭去頰上熱淚,快跑出去。
森田剛騰這才緩緩的轉過身來,眸中隱隱可見淚光,但嘴角卻揚著一抹欣慰的笑容,至少這女找的男人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他可以放心的。
德國海德堡市
森田光琳走在海德堡古城區的豪浦特街上,經過「學生酒館」後,再走到「騎士大飯店」門口,仰望這間充滿文藝復興風格的飯店。
她強壓下心中那股濃濃的不快,走進飯店與櫃台人員以德文交談,看到他打了電話詢問樓上房客後,隨即跟她微笑點頭。
她回以一笑,直接上樓,來到她今生唯一——當然,除非她這個保鑣保護不力,他很快的莎喲娜啦,不然,他絕對是她今生唯一的一次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