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這個念頭讓他皺眉,但隨即舒展開來,對上帝的頂級作品心動,他不意外,這就是他一直在追尋的!
「我知道現在這麼說很冒昧,但我希望我們可以再見面,好不好?」
邵芝琳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張俊俏的臉龐,他有雙溫柔深邃的黑眸,一張性感的薄唇,整個人看來干干淨淨,還有一股會讓人不由自主產生的安全感。但她看多了,外貌是會騙人的,好朋友的下場她謹記在心,她絕不會被男人給騙了!
奇怪?她低頭偷偷瞄了手表一眼,干爹的動作也太慢了,怎麼還沒來呢?
「叮咚!」此時門鈴聲陡起。
朱立文連忙起身.但臉上難掩失落,因為她仍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走到門邊打開門,臉色倏地一變,門外站著的居然就是剛才在停車場打算強暴她的中年男人,而此刻他手上握一把槍,槍口正指著他。
「進去!」馬太祥冷冷的瞅著他。
朱立文只得高舉起雙手退回屋內,看著他將門關上。「你想干什麼?」他冷冷的問。
「我?」馬太祥哈哈大笑。
斑頭大馬的他是個前科累累的混混,四十五歲,進出牢獄多次,這兩天他剛假釋出獄,馬上透過管道,找到他最得意的門生兼干女兒邵芝琳重操舊業,弄些錢來花花。
此刻的朱立文心中只擔心身後的女孩,他喝︰「你敢動她,我就……」
「你就怎樣?一個被槍指著的笨蛋醫師還敢威脅我?」馬太祥冷嗤一聲,一臉不屑。
敝了,他怎麼知道他是醫師?暫時先撇開這個疑問,他提出條件,「我給你錢吧,你想找女人到酒家找去,就是別動她。」
馬太祥又笑了起來,月光移向站在他後面的邵芝琳身上,「嘖嘖嘖!小美人兒,你那張臉實在很管用,又一個男人被你玩弄在手掌之中了。」
「干爹,別說那麼多了,這里有好多好東西,你快搬吧。」她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干爹?」朱立文錯愕的瞪著走到他視線內的美人。
邵芝琳聳聳肩,先前的羞澀或楚楚可憐如今已全然不見,「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別亂英雄救美。」
「你!」他倒抽了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走到馬太祥的身邊,接過他手中的手槍,示意他去搬東西。
「別叫,子彈是不長眼楮的。」她挑起一道柳眉。
他沉眉鎖眼的看著她,「你跟他是一伙的!」
「是啊。」
朱立文無言,難以相信這上帝眷戀的美人臉居然有一顆為惡的心!他鐵青著俊臉怒視她,但她一點也不以為意,只是笑笑的拿槍指著他。
餅了不久,馬太樣已搜遍整棟別墅並將開來的大貨車擠滿搶來的值錢家具、物品,走回客廳,他拭擦額上的汗水,笑說︰「那小子車庫里的好車別忘了,當然,還有他身上也搜刮一下,他的皮夾里應該也有不少鈔票才是。」
邵芝琳微微一笑,「那當然。」
語畢,她將手槍交還給他,轉身對朱立文上下其手,模了一陣,還似有若無的挑逗了他一下,再將他的皮夾從口袋里拎了出來。
然而,他只是冷峻著一張俊臉瞪著她的舉動。
她撇撇嘴角,「這麼凶?剛剛不是很溫柔?」
他冷冷的回答,「我不知道我管錯閑事。」
「還不是因為我這張騙人的臉,你才救我?」
「什麼意思?」
「我說如果不是我長得美,你會理我?」
「就算你是個其貌不揚的女人,我也會救你。」
「是啊!」她嘲諷一笑,擺明了不信。
他抿起唇,不想再多費唇舌。
邵芝琳打開皮夾,里面有一疊鈔票,還有好幾張金卡、提款卡,但為了不在提款機前留下「影像」,提款卡他們通常是放棄的!
她笑了笑,抽出那疊鈔票輕輕的劃過朱立文的臉頰,「可惜了,我好像應該再騙你幾次,要些錢來花花,或是再來搬光你家的東西才對,你說是不?」
「哼!」朱立又冷哼一聲。
「別這麼氣嘛,我覺得你真的很帥,不過只可惜,我對男人一向沒好感!」邵芝琳將他的皮包扔在地上,走向馬太祥,「繩子呢?」
「在車上,我忘了拿來了。」
「我去拿。」她回頭瞥了臉色鐵青的朱立文一眼,「帥哥,提醒你去借個片子回來看,片名叫作(仲夏夜春夢),我可是依樣畫葫蘆,學來的。」
回過頭,她得意洋洋的把槍丟給馬太祥後便往門口走去。
馬太祥在她七歲時將她帶離孤兒院,經過十五年的栽培,她現在可是個角色、身份都可變化多端的千面女郎。
此時的她婀娜多姿的步下階梯,突地,有一個男人從一旁閃身過來,並拿槍指著她!
她臉上的得意神情瞬間一變,僵住了,只能無奈的看著曾與她在孤兒院里互稱兄妹的賈永志。
去!又被他跟蹤了!
「往回走!」三十四歲的賈永志冷睨著她喝道。
她攤攤手,「好吧。」回身便往別墅里走。
站在客廳的朱立文不解的看著眼前的轉變。
「干!你哪時候盯上我們的?」鍺愕的馬太樣怒不可遏的瞪著剛進門的賈永志。
「醫院的停車場,或者說在你跟小琳搭上線時,我就離你們不遠。」他冷冷的回答。
「賈大哥,你就放過我們嘛,我們又沒傷人。」邵芝琳發起嗲功,但賈永志仍是一張冷冰冰的臉。
「我對你很失望,小琳。」
她聳聳肩,一副沒啥大不了的樣子,緩緩走到沙發上坐下,反正這也不是頭一回被當了警官的他逮到。
「我已經通知警局派人來支援,相信再過幾分鐘他們就到了。」
對于賈永志的警告,邵芝琳的表情沒啥變化,但拿槍指著朱立文的馬太祥卻臉色丕變,仍在假釋期間的他一旦再因此被判刑,往後的日子可能都得在牢里度過了。
思及至此,他突地用力將朱立文推向賈永志,並趁此機會轉身從後門進了出去。
「可惡!」這時支援的警察恰好趕到,賈永志立刻喊道︰「馬太祥往後門逃了。」
一群警察隨即魚貫追出。
「我是賈永志警官,已經沒事了,我現在就要帶她回去好好加以嚴懲!」站定後,他邊說邊拿出自己的證件給呆愣在原地的朱立文看。
聞言,他錯愕的將目光轉向坐在沙發上,且已經在瞬間轉化成楚楚動人模樣,秋瞳還含著淚光的邵芝琳。
嚴懲?他直覺想到賈永志要送她去坐監摧殘。
不!他一直想將女人變得美美的,沒道理讓這個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做不出來的好作品,就這樣毀在他手里!
別墅內一片寂靜。
賈永志定定地注視著坐在他對面的朱立文,他已經花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對他說明這個邵芝琳的種種惡形,甚至將她的成長背景全說了。
離開孤兒院後的她是竊盜集團的每位成員共同帶大的小孩,偷技一流,撒謊就像喝水一樣簡單,扮無辜、裝可憐的功夫更是無人能比,而她那一大堆的干爹、干媽和干哥們全是有案在身或有前科的人!
這會兒,靜坐不語的邵芝琳正低著頭,黑白明眸噙著盈盈的淚光,雙肩瑟縮,一副做錯事的樣子,讓人看了都心生不舍。
「朱醫師,你還是堅持要放過她嗎?」賈永志雙手交握在桌上,捺著性子再問。
他點點頭,「你說她才二十二歲。」年輕的她應該好好享受人生才對。
「嗯,但那不是重點,我也曾因心疼她這個同在孤兒院生活的妹妹,而私下放了她,給她好幾次改過向上的機會,但她都不在乎,依然故我。」這也是他最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