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住址可得來不易呢,他在出獄後幾天,天天守在警局外,看看邵芝琳會不會再來找賈永志;沒想到,一兩個月過去,卻仍見不著半個人影,氣得他只好撒鈔票招來一群無所事事的小混混按邵芝琳的照片去尋人。
雖然之後又等了不少時日,但好在這一切的犧牲等待都是值得的!
他親了下那張字條,吹起口哨,換上一套名牌西裝,再抹上發油,準備去看看那個只記得自己享福,卻忘了跟他這個干爹共享的干女兒!
萬人迷綜合醫院里的午休時間,朱立文在閃過一些仍滯留在走廊外的擁護者後,才偷偷模模的繞到婦產科,看著已坐在診療室里的老婆,他深情的走到她身邊抱住了她。
邵芝琳已懷有四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微微凸起,一身鵝黃色連身孕婦裝,看來神采奕奕,美麗的臉蛋散發著一抹甜美溫柔的光彩,說她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孕婦也不為過。
朱立文看著她,本想再行逼婚,但看她此時的滿足及幸福神采,他還是作罷了。
朱家四位長輩在一個月前為她策劃了一個隆重的婚禮,但卻被她喊卡了。因為她現在是個孕婦,穿上新娘婚紗總是怪了些,所以她想等孩子出生後再來一個雙喜臨門的喜宴,那感覺一定更好。
大家都覺得她言之有理,也就順了她的意,但朱立文還是覺得委屈了她,「我真的覺得對你很愧疚,載你來醫院卻得一前一後的走,也不能像別的孕婦一樣,有個老公陪著一起等門診,甚至你做產檢時,我也只能在診療室等著,無法陪著你。」
「別這樣說,這也是我的意思。等寶寶出生,相信你那些擁護者一定會接受你結婚的事,說不定還能參加我們的婚禮呢!」她柔媚一笑,那抹懷孕的特殊豐潤與光彩讓朱立文難以將深情目光移開。
「好啦,好啦,我犧牲午休幫你老婆做產檢,肚子很餓呢,可沒心情看你們兩人含情脈脈的。」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兩人微笑的移開目光,看到宋飛鳴從超音波室走出來。
「怎麼是你!不是丁醫師!」朱立文挑高起一道濃眉,看著在電腦桌前坐下的好友。
聞言,宋飛鳴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記超級大白眼,「朱立文,好歹我也已經是有婦之夫,你緊張什麼?」
邵芝琳噗哧一笑,知道他說的是氣話。
朱立文當然也听出他話中的不滿,因為他什麼問題都會來問他這個婦產科權威,但惟獨老婆產檢,他卻硬要另一位女醫師負責。
「拜托,難道你連好友的醋也要吃?!」宋飛鳴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老實說,朱立文的確不是滋味,看著宋飛鳴繃著臉解釋丁醫師有事外出,接著詢問邵芝琳的身體狀況,指示護士幫她測尿蛋白、血壓、體重等檢查之後,要她到超音波室去,他就忍不住出聲了。
「我還是希望由丁醫師替芝琳做產檢。」
針對他的問題,宋飛鳴抬頭給了他一記白眼,「我是婦產科權威,由我來做產檢是最好不過的,如果你真不放心,就一起進產檢室吧。」
「不行,我老婆的身體只有我這個男人可以看。」
「拜托!你也是醫師,怎麼會有這種錯誤的想法?!」
「我不管,就是要女婦產科醫師,哪個都行。」他也很堅持。
「朱立文你!」
「別吵了,我就等丁醫師回來。」邵芝琳笑笑的打斷兩人的唇槍舌劍。
其實已結了婚的宋飛鳴也知道朱立文在乎什麼,男人嘛,總是受不了老婆讓別的男人看,醫師也是一樣。所以這次的產檢,鬧到最後還是等到丁醫師回來才完成。
坐在診療室里,面對宋飛鳴帶著開玩笑的不屑眸光,朱立文可從不在意,因為現在的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原來她跟那個醫師在一起!坐在車內的馬太祥戴著太陽眼鏡,看著朱立文載著邵芝琳駛進眼前這棟豪華別墅里。
有趣!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沒想到她居然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再瞧瞧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她的手段還真高明……
看著朱立文開車離開別墅後,馬太祥才下車前去接了門鈴。
一會兒後,菲佣愛瑪開門走出來,問道︰「請問你找誰?」
「我找芝琳,我是她的……伯父。」他擠出一張慈愛的笑容,但卻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愛瑪雖然覺得他怪怪的,但還是領他進門,轉身上樓去請邵芝琳下來,因為朱及人等人都到地區醫院去參加研習營,此時家中只剩邵芝琳和她兩人。
緩緩步下樓,邵芝琳對愛瑪所說的「伯父」一詞心有警覺,在看到馬太祥時,她很清楚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站在一旁的愛瑪看到她臉色變得蒼白,連忙關心的問︰「少女乃女乃,要不要通知老太太他們?」
她連忙搖頭,再深吸了一口氣,冷靜的看著愛瑪,「我伯父來找我的事別跟家里的其他人說,他、他不是個很好的人,好不好?」
愛瑪似懂非懂,但邵芝琳一向待她很好,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我跟他出去一下,若老女乃女乃他們回來了,就說我出去逛逛,過一會兒就回來。」
「可是……你不是說他不是個很好的人。」愛瑪擔心的問。
「沒關系的,他不會對我怎麼樣,我去去就來。」
「嗯」
要馬太祥稍作等待,邵芝琳隨即轉身上樓回房,打開櫃子看了看放在里頭的兩個大紅包,那是爺爺跟公公給她的見面禮,她一直沒有拿去銀行存起來,只因為每次看到紅包袋她就覺得很幸福。
但現在看來,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她抽出紅包里的支票跟鈔票放入皮包,再將兩個紅包袋放回櫃子里,對她而言,它們所代表的意義比里面的錢還要來得重大。
思緒間,邵芝琳下樓走出大門,馬太祥看到她忍不住笑道︰「看來我這個干女兒過得很好嘛,我應該也有好日子過才是哦?」
她冷冷的看著他,「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吊兒郎當的笑了笑,指指停在別墅對面的轎車,上車吧。」
她跟著他上了車,馬太祥立即開車前往台北市區的一家「長虹汽車旅社」,這地方是以往他們與買主交易贓物的地方。
車子停到一樓的停車庫,馬太祥虛假的要扶著邵芝琳上樓,但被她拒絕了。
「談好事情我就離開。」
他攤攤手,「悉听尊便,有錢人說話嘛。」
听出他的嘲諷之詞,她不想爭辯,只想盡快解決兩人之間的事。
進到二樓充滿著旖旎的套房內,坐在沙發上的邵芝琳隨即拿出支票跟三十萬鈔票放在桌上,看著眼楮隨即一亮的馬太祥說︰「這些是我僅有的錢,全給你,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貪婪目光閃爍,笑呵呵的將錢全放入西裝內袋里,再看著她,「你真的發了,一出手就能拿出一百多萬。」
她臉色丕變,「不,我沒有錢了,這是我僅有的。」
「那又如何?光看那棟豪宅,再加上朱立文開的名貴轎車,還有,他可是個高收入的名醫,這隨便要我再拿個幾百幾千萬出來,有什麼難的?」
「不,」她臉色慘白,「我真的沒有了,能給的我全給你了!」
他眸中一冷,「少來了,上回我還看到你的脖子上掛著一條價值上百萬的鑽鏈。」
「那、那是我媽送給我的見面禮。」
「你媽?」
「呃……只要你喜歡,我也可以給你,但請你從我的生命中消失行嗎?看在、看在我也曾努力的幫你偷東西的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