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看著,要讓男人忘了藥的苦味,手就別閑著……」鄧燕雙嬌滴滴的先啜了一口藥,但立刻「惡」地一聲,差一點吐出來。
老天爺,怎麼這麼苦?
可那個傾城美人就在一旁看著,她又已說了大話。
不得已,她只得裝出一張笑臉,一手伸進古玉堂的衣服里,在他的胸膛上來回的挑逗著,然後將唇貼著他的唇,慢慢的將藥送進他口中,除了唇舌與他糾纏外,另一只手則往他的胯下撫去,一撫觸到那昂起的悸動,她的眼神得意的瞅了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柳紋綺。
「我、我先出去了!」
柳紋綺咬緊下唇,忍住盈眶的淚水,再帶著一肚子的怒火,腳步沉重的離開了。
可惡!他根本不需要我,只要是女人都行、都可以!
其實,古玉堂的心悶悶的、臉臭臭的,一肚子火。
「你哪有病呢?瞧你那兒可是很有生氣呢!」鄧燕雙嗲聲嗲氣的嬌笑道。
是,他是有氣,一肚子的氣,但是他也有被那個愚蠢的柳紋綺挑撥起的沸騰欲火。
這會兒,既然她走了,又有個女人在身邊,他還饑渴難耐——
沒有多說一句話,他粗魯的將鄧燕雙拉上床,房內隨即上演了一場翻雲覆雨的狂野激情,一場對古玉堂而言,只是宣泄怒火與欲火的激情……
但他不知道,柳紋綺跑出房門後,即停下了步伐,杵立在門外,掙扎著要不要再進去,捍衛自己的幸福。
片刻之後她听到房內傳出男女交歡的聲音,她的水靈眸子立即竄出兩簇怒火。
被了!她忍氣吞聲的演了這麼久,原以為事情有了轉變,結果這個男人還是那副死德行!
她還要繼續扮個溫柔沒脾氣的小美人嗎?!
不!她不要了,她忍不下去了!
*
激情過後,鄧燕雙滿足的下床,穿上肚兜褻褲,坐在梳妝台上梳妝打扮,毫不客氣的拿起柳紋綺的胭脂水粉、頭釵發飾來用。
迸玉堂雙手當枕的瞪著床頂,雖然欲火滅了,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一點點的滿足。
他很清楚他的身體在抗議、吶喊,它要的女人根本不是鄧燕雙。
他在心中嘆了一聲,轉頭看向鄧燕雙,卻見她不僅將柳紋綺一些較貴重的發飾珠寶戴在身上,還從櫃里拿了件上好的蘇州雪紡紫衣穿上。
柳紋綺曾穿過這件衣裳,她看來美得過火,讓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看著,但教這個女人穿上,他卻覺得不對勁。
她看來俗斃了,一點都不美。
「月兌掉。」
她笑笑的回頭看他,「不會吧?我們才剛剛結束,你都弄得我全身酸痛了,還想要?」
他抿抿唇,「不是,我是要你穿回自己的衣服。」
「有什麼關系呢?你那個你不承認的娘子很大方的,她不會介意的。」
他也知道,但他打從心里就討厭她的過度大方。
「你換掉吧,再怎麼說你也是個未出嫁的閨女,這進出山莊,卻換穿別人的衣服,總不太好。」
她嬌媚一笑,起身走到他身邊,在他赤果的胸膛前打起圈圈兒,「有什麼關系,轎子是抬進莊里的,除了莊里的人,誰知道我進出穿什麼?再說了,我進山莊來找你溫存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兒,你何時這麼替我著想了?」
他蹙眉,他並不是關心她的名譽,他只是不想讓柳紋綺看到她穿上她的衣服,雖然知道她不會傷心——
他抿緊了唇,他就是不願意鄧燕雙使用她的東西、穿她的衣服,不願意就是不願意,沒有理由的。
鄧燕雙注意到他的濃眉皺得緊緊的,有些不悅,「怎麼?柳紋綺沒意見,你卻有意見?」
「算了!你出去吧,我累了。」
他不想去探究原因,也不想知道自己為何介意。
知道自己可以將這些服飾帶走,她露齒一笑,俯身親了他的唇一下,「那我走了,再見。」
她像只滿足的貓兒一走出房門,一眼就看到柳紋綺坐在另一旁的亭子里,身後站著游嬤嬤跟小瑤。
她沒有注意到柳紋綺臉上不同于以往的淡漠神情,自顧自的道︰「這次我主動拿禮物了,我想你不會介意的,我要先走了……」
「請等一等。」柳紋綺的聲音並沒有特別的冷,但卻有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勢。
鄧燕雙皺起了柳眉,回頭看她,這才發現這個溫柔大美人的表情跟以前不太相同。
「請鄧姑娘回房去更衣,還有請留下頭上的那幾個發釵。」她的表情很冷。
「為什麼?」
「那是我的。」
鄧燕雙不可思議的笑了起來,「反正我伺候了玉堂,你也會送我——」
「此一時彼一時,何況鄧姑娘並沒有問我,而是直接換上了。」
她曖昧一笑,「這可怪不得我,是玉堂太粗魯了——」
「我不想听你們之間的事,但鄧姑娘身上的衣裳是我娘特地差人到蘇州帶回來的,發釵也是我娘給我的,請你留下。」
柳紋綺其實是一肚子火,但她告訴自己沒必要為了一個男人而變成一個母夜叉。
鄧燕雙低頭看了這身讓自己看來水當當的衣服,她抬起頭來挑釁的道︰「我告訴你,玉堂讓我穿出來了,而我更沒打算退還,你要有膽子,就月兌下它……」
話語末歇,柳紋綺一個眼神看向游嬤嬤跟小瑤。
兩人開心一笑,她們老早就想教訓這個不要臉、登堂入室的找少爺翻雲覆雨的女人了。
兩人立即上前,一人一手的架著她拖往房間去。
鄧燕雙臉色大變,不停的掙扎,「該死的,你們怎麼敢?玉堂,你快看看,她們是怎麼對我的!」
房里仍躺在床上的古玉堂一听到聲音,馬上坐起身來,卻見到小瑤跟游嬤嬤將她拖進屋來,完全無視他的存在,游嬤嬤是粗手粗腳的幾乎將她壓制在地上,而小瑤則毫不客氣的將她身上的衣服剝下來,再抽走她頭發上的發釵,動作直接俐落。
僅僅是一會兒的時間,鄧燕雙已是披頭散發,身上僅存一件肚兜、褻褲,看來好不狼狽。
「你們這兩個下人,我要殺了你們!」她氣炸了,那張妖艷的臉變得猙獰。
一個冷冷的聲音驀地響起,「有事就沖著我來吧,是我的命令。」
迸玉堂的目光直覺的移過去,這才看到柳紋綺站在門口,只是——
他皺起了濃眉,很難相信剛剛那句冷若冰霜的話是出自她的口中。
「我會的,柳紋綺,你好樣兒的,我爺爺再過段時間就會由京城下揚州,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跟我下跪求饒。」
鄧燕雙惡狠狠的瞪她一眼,但一起身,卻是淚眼婆娑的投入古玉堂的懷中,哽咽道︰「玉堂,你也說說話啊。」
他蹙眉,看著走到柳紋綺身後的小瑤跟游嬤嬤,再將目光移到面無表情的柳紋綺身上,「你——有必要弄得這麼難看嗎?」
「我也不想,但是,我可以將你讓給她去『使用』,也可以送些禮物謝謝她,只是她這次帶走的衣服跟發釵剛好是我最喜愛的東西,請你諒解。」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不說他還不生氣,她這一說,他可火大了,「你的意思是我比那件衣服、發釵還不值?」
「就某方面而言,確是如此。」柳紋綺的聲音毫無溫度。
「該死的,你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就是我不必跟別的女人『分享』它們,我能完全的擁有它們。」
這話可明指他有多麼濫情,又有多少女人分享使用了。
這可有趣了,她在抱怨嗎?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覺得很開心。
「我以為你不在乎的。」
「我是不在乎,因為你不承認我的身份,而我倦了、累了,也不想再努力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