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才沒有呢,反正不是被你打出全壘打了嗎?你就將該拿的錢拿出來就對了。」說到這里,她其實還真的有點慪!下回一定不能再喝得醉醺醺的來要債,這回真的是白白讓他佔了便宜了。
她可雙沒打算讓他敲出全壘打呢!不然,她跟妓女有什麼兩樣?
原本在家都想好了,她想說男人在意亂情迷之際,最容易答應女人的要求,她只要在他控制不住想和她結合時,嗲聲的請他將九千萬的錢還她,他一定會答應的。
只要他一說好,她就跳下床,讓他無法繼續上壘;如果他沒答應,她自然也不讓他繼續做下去,慢慢的吊他胃口,一直到他將欲火焚身的他逼出個「好」字來才罷休。
但,失算了!她居然將自己送給了他!
他直勾勾的瞅著眼神閃爍的她,眸中饒富興味,「小姐,我們昨天根本沒打出全壘打,你辦事辦到一半就呼呼大睡,可嚴重傷害了我的男性自尊呢。」
「騙人,你一定是想賴賬。」
「我何必騙人,難道你有記憶我對你做了什麼?還是你比較記得到周公那兒去下棋?」
她語塞,感覺上,她好像真的睡了一大覺,但真的沒讓他做完?
「何況,再說得清楚一點,昨天我根本是一塊錢都不必付。」
「你說什麼?」她一愣,隨即氣呼呼的拉起絲被跳下床,惡狠狠的看著他。「好吧,我的確對後半段是不復記憶,但我知道你已經模上我的胸部,上了三壘了!」
他慵懶的看著氣得跳腳的她。「你怎麼算上到幾壘?」
「一壘牽手,二壘親吻,三壘模胸,做完就是回到本壘了,俗稱的全壘打!」她沒好氣的回答,「你也是球類高手,別裝做不懂得這些親密術語!」
他贊同的點點頭,「可是我連一壘都沒上,怎麼跑二壘、三壘?」
「什麼意思?」
「我昨晚有牽你的手嗎?」
她直覺搖搖頭。
「那不就成了,我連一壘壘包都沒踏,怎麼往前跑?」
「可、可你直接打了三壘安打,當然直接上三壘了。」
「可是那也得先踩過一壘壘包吧?這你應該也很清楚,在棒球比賽中,忘了踩壘包的人就出局了。」
「你的意思是你出局了,所以一毛錢也不必付?」她氣得快吐血了!
「我只是照你的規矩玩,是你自己太大意了。」
「東方羿,你大丈夫敢做不敢當,狡猾得像只討厭的狐狸,明明佔了我的便宜,還說話不算話!」
氣得差點沒有捶心肝的夏尹藍用力一扯,硬是將原本還半掩在他身上的絲被全拖下床後,再將被子纏繞在自己的胸前,確定遮住春光,一一撿起散落在床上及地板上的衣物,對橫躺在床上的那一具古銅色的健美身軀完全視而不見。
然後,她大步的走向右手邊的隔間浴室,三兩下就穿好縐巴巴的衣服,看到白色木櫃上一排「好東西」後,她冷笑一聲,將那排東西拆開,包在絲被里,走了出去。
冷冷的睨了那張還見笑意的俊顏一眼,她用力的將那一團絲被扔向他,可東方羿輕輕松松的接住,還笑咪咪的看著她。
哼!好戲在後頭!等一下看你笑不笑得出來!
她雙手環胸,氣定神閑的凝視著他俊美卻可憎的臉孔,「對付愛好粉味的男人,我們討債步數里有最不人道的一招,那就是趁男人在床上被迷得神魂顛倒、忘我之際,拿剪刀剪住男人的那話兒,當然,一開始只是輕輕一壓,讓他感到剪刀的存在而已,這樣,男人自然不敢亂動了,但是……」她神情丕變,眼神轉為冰冷。「若不還錢,我就‘咋喳’一聲,剪下去了。」
東方羿的笑容僵在嘴角,不管她是不是虛張聲勢,但瞧她這會兒的架式,她真的有可能讓男人斷後呢!
「你好好想清楚要不要還債!」語畢,她轉身往門口走。
看來,他是真的要好好想一想,這個悍女人不是普通的手段凶殘,他的命根子可得顧好!
注視著她開門步出門外,他一邊將手中那團絲被甩開,然後往赤果果的身上一蓋,緊接著,一陣又一陣的刺痛感突地侵襲而來,他幾乎是狼狽的再次掀開被子,飛快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在看到床上那一片又一片的刮胡刀片後,他倒抽了一口氣,再往自己的身上察看。
難怪他覺得刺痛,他身上被那些不速之客割了好幾刀了,連那寶貴的命根子也被刮了兩刀!
一股沸騰的怒火如排山倒海般澎湃洶涌的席卷而來,他怒不可遏地轉身,要找夏尹藍算賬,但迎接他的居然是一聲清脆的照相機「咋喳」聲。
夏尹藍得意一笑,她早料到他被刀片割傷後的反應,因此,也早早從皮包里拿出隨身的迷你照相機,對準房間的這位帥哥果男,就等著他自動入鏡!
他惡狠狠的瞪著還一臉笑意的她,「該死的,你居然敢照相!」
「拿錢來交換底片,當然,我估先洗出來欣賞一下。」語畢,奸計得逞的她得意一笑後,轉身快步的逃了!
東方羿火冒三丈的沖向前去,意圖奪回照相機,但一個超級討債業務員顯然也有賽跑選手的實力,瞪著三寸高跟鞋的她居然早他好幾步跨出豪宅,逼得他不得不硬生生的停下腳步,無奈且挫敗的吼出一連串的詛咒!
若不是擔心他這赤身又被割傷的模樣被子鄰居或路人瞧見,他肯定繼續果奔追上她!
看著得意揚揚的跑出大門,站在路邊朝他丟來勝利一瞥的夏尹藍,他向自己發誓,這輩子不將她討來當老婆,讓她天天在床上伺候他,他誓不為人!
*
在南台灣墾丁的一處靠海別墅,夏楷鈞及林莉紅這對年近五旬的中年夫婦,正熱情的招待東方羿的父母及爺爺。
面對三名一身名牌服飾、氣質上帶著錢味的富豪、貴婦,夏楷鈞夫婦巴結得不得了,一些平常舍不得拿出來的好酒、好茶,可是一一的送上桌,東敲西擊的想明白這天著一部勞斯萊斯加長型白色轎車來訪的三人的來意。
東方耀仁及東方杰夫婦在商場上打滾,自然也練就了一套識人的功夫,再見這兩名笑得虛偽,話語上極盡諂媚奉承的夫婦,莫不心生反感,但一想到東方羿鐘情于夏尹藍,還是不得不壓抑下那股厭煩,說明來意。
「我們是為了令媛夏尹藍而來的。」東方杰凝睇著大臉小眼楮的夏楷鈞,頭發花白、一身名牌休閑服飾,氣質雖過得去,但看得出來只是屬于中產階級的人而已,能住這棟位于好山好水的豪華別墅,還挺讓人訝異的。
「尹藍?」夏楷鈞的眼楮一閃而過一道厭惡之光,他對那個賠錢貨女兒一直沒啥好感,從小兩人就不親,後來她長大了,對他也是沒大沒小,除了錢以外,父女倆是完全沒交集。
林莉紅輕拍了拍丈夫的手,她對那個「太有主見」的女兒雖然也不喜歡,但不可否認,她可完全承襲了自己的美貌,而且青出于藍更甚于藍。
無奈多少名流公子追求,她卻是不受教,偏偏交了一個窮酸小子,害他們想趁機撈筆聘金的機會都沒有。
可今兒個,看看眼前這三人,應該就是為了那個不受教的女兒的婚事而來的吧?
「你們來是為了說媒嗎?」她笑咪咪的問道。
東方家的人再次交換了一下目光,接著由俞柔娟開口,「我們是有這個打算,所以除了年輕人的意思外,我們也想了解如果咱們兩家要談婚事,你們可有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