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這個新娘子是當定了。’當然是當他的!
任如是一臉驚恐,‘我不要,我都跟你道歉了嘛。’
‘誠意不足!’他就愛逗她。
‘那你想怎麼樣?’這個男人真唆!
‘對我嘛……以身相許!’宋承剛停下腳步,對她露齒一笑。
她愣了愣,在清了清喉嚨找到自己的聲音後,含羞帶怯的道︰‘你又在逗我了……’
‘我像嗎?’
她柳眉微攢,注意到他黑眸流轉著令人動心的專注眸光。
‘嫁給我。’
她嫣然一笑,‘我是勉強可以答應啦,但我爹娘──’
‘勉強?’他故意將她抱起來,就要往一旁的水池扔,‘勉強嗎?’
‘樂意,我很樂意啦!’
慘了!任如是有種預感,她這個天命少女乃女乃好像沒有想像中的舒服,至少可以確定的是,她絕對為會成為這個俊美男人的‘終生玩物’!
*
五天後,在無敵女子學院的山長書房里,氣氛有些詭異。
任思賢被女兒硬拉來這兒,方素心也坐在另一邊,在場的還有宋承剛。
前些天,兩人都已談好成親細節,這個女兒就要嫁了,想想,任思賢還是感到不舍。
‘爹,請你承認吧,娘真的能將女子學院辦得很好,對不對?’任如是再過幾天就要出嫁了,她真的希望爹娘能和好如初。
‘這──’他尷尬的瞥了一臉笑容的妻子,悶悶的點點頭。
‘基于爹跟娘都是我最喜歡的人,所以有些事若不說出來,我覺得對不起娘,希望爹也能諒解。’
任思賢眉頭一皺,看著女兒的神情,連連搖頭,就怕她說出他跟她共謀一事。
‘但在說之前,我要先跟娘說,我覺得你辦女子學院真的很好,雖然我讓你失望,沒辦法成為一個掃眉才子,但卻因此擁有許多好朋友,還有一個──’她深情的看著坐在一旁的宋承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總之,沒有女子學院,我應該就沒法子認識他,我們之間也就沒有這段緣分了!’
方素心笑道︰‘千里姻緣一線牽,只要你們有緣,不管在哪里,你們都會踫面的。’
‘就像爹跟娘一樣,你們也是有綠人,對不對?’任如是微笑的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
兩人臉兒泛紅,都有些羞澀。
‘你那些事情,真的要坦白嗎?’宋承剛實在不確定她的‘自首無罪’,會不會讓這對看來已經和好的老夫妻再度翻臉。
‘你娘說了,她有拿那件肚兜來問過我娘,她是不可能不認得的,這事日後她若再問起,我還不是一樣得說。’她壓低了嗓音回答。
說得也對,他只得點點頭。
‘娘,我這後面要說的話,你可得先答應我,絕對不對我生氣哦!’她得先得到赦免的保證。
方素心想了一下,點點頭。
于是任如是將自己跟爹如何共謀,要讓無敵女子學院關門的一些詭計,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方素心雖然有猜到其中一、二,但一想到女兒竟跟她爹共謀,還是難掩怒火。
‘娘,你說過不對我生氣的!’任如是趕忙提醒她。
‘娘子,如是扮鬼我也是受害者,而且這件事絕對沒有共謀。’任思賢也連忙澄清。
‘你這個可惡透頂的臭男人,竟然真的是見不得我好,把女兒抓來一起──’方素心氣得說不出話來。
‘娘子,你說好不生氣的。’
‘我只答應不對如是生氣,沒說你!’
‘這……要氣,你更要氣你未來的女婿,他已經對你女兒上下其手,偷了那件肚兜──’
‘若不是你想出采花賊的計謀,會有這件事發生嗎?’
‘但那計謀不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主謀是你女兒嘛……’
宋承剛一見未來的丈人跟丈母娘兩人吵得沒完沒了,干脆將任如是拉出書房。
‘這樣可以嗎?’任如是有點不放心。
‘我爹娘常說夫妻沒有不吵的,而且呢,有的還會越吵越好。’
可能嗎?任如是沒啥把握,但看見爹那急著解釋的樣子,她露齒一笑,兩人應該可以雨過天青的。
*
‘什麼,御史府的宋承剛跟任如是要成親了?!’
還在胡家蹺著二郎腿,大啃雞腿的胡一霸,一听到這消息,差點沒從騎子上跌下來。
‘那是俺的老婆耶,雖然上回那群女人打得俺全身疼!’他難得這麼痴心呢,回到家休養這麼久,心里還一直惦記著那個一拳就揍上他眼楮的俏姑娘。
‘少爺,還是算了吧,我們只是平民,不能跟御史大人──’
‘你給我閉嘴!’他怒不可遏的將那吃了半截的雞腿直接塞入管家嘴里,雙手放在背後,焦急的踱起方步。
他一定得想個法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個美人帶回自己房里。
呵呵呵……對!听說任如是跟李家的閨女李梅玩了一個換新娘的游戲,他也來玩一個,而且一定要讓宋承剛看到他的新娘子時,嚇得昏厥過去!
胡一霸笑咪咪的跑去跟爹娘說︰‘俺也要娶老婆!’
‘啥?!’
‘就李家的二姑娘好了。’
胡氏夫婦一听差點沒昏過去,李家的二姑娘高壯得跟頭大象沒兩樣,還是個無鹽之貌的丑女,他要娶她當老婆?
但兩人可不敢吭聲,對這個又霸又惡的兒子,他們對他也是很懼怕的。
于是胡一霸特意派人去調查御史府的一切,然後,他挑了個跟宋承剛同一天成親的日子,也跟他訂同樣的花轎和鳳冠霞帔……
胡一霸自覺計劃詳盡,殊不知,他這樣樣皆與御史府相同又娶個丑女為妻的事已在城內傳了開來,而這事也已引起宋承剛的注意。
于是,在成親的前一天,他特地夜探胡府,听到胡一霸耳提面命的要那八個抬轎的轎夫如何換轎後,他露齒一笑,回家後,也交代家中的轎夫如何換轎!
翌日,天朗氣清,和風拂拂。
一個是富豪之家,一個是御史府辦喜事,這兩方都辦得極為奢華熱鬧,整座城里的街道更是人山人海,滿是夾道歡呼的群眾。
但就在各自迎娶了新娘子,回程的路上,雙方在一條十字道上相遇了。
而這就是胡一霸安排的搶親路段,騎馬領在前方的他跟藏在人群中的手下點點頭,下一秒,在雙方的花轎踫頭時,幾串鞭炮突地從人群中拋出,丟向了兩頂花轎,這鞭炮聲之大,還有那爆裂的小火花讓御史府那方幾名轎夫不得不暫時放下轎子,掩耳逃避,胡一霸的轎夫則趁此煙霧彌漫之際,將兩頂轎子轉了向再逃開,殊不知,那幾名轎夫早已回來,又將兩頂轎子轉了向。
待煙霧散去,兩頂轎子繼續上路,但是!
‘怪了,怎麼跟剛剛一樣重呢?’胡一霸的八名轎夫都覺得怪怪的,他們看過那位有著天香國色的任如是,身形很嬌小的嘛!
但到了胡府,新娘下轎後,轎夫們大吃一驚,光看她的龐大身影,他們就知道不對了。
‘怎麼辦、怎麼辦?’他們可急了,昨兒少爺可說了,沒辦好這事,他就殺了他們……
八人只得拜托四名府中丫鬟前後夾住新娘子,讓走在前面的胡一霸看不出異樣。
拜堂時,有人負責在胡一霸將眼楮看向新娘子時,就立即將他轉向正前方,至于夫妻交拜時,有人則不小心敲了他的眼楮一下,他一痛,頭一低,他們就急急忙忙的將兩位新人給推向新房去,在胡一霸眼楮睜開時,又將他拉出新房四處敬酒。
一直到他喝得醉醺醺的,才將他帶回新房。
這一夜的時間,應該夠他們逃到很遠的地方,好保住脖子上的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