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侯爵 第11頁

她早想清楚了,就算她出外壓馬路,他一定也會跟著她,既然晚一會兒她就要到尼森去上班,她可不想在頭一天表演時,就因雙腳走得發麻而演出失常。

麥當勞里,不管是工作人員或是進出的客人,好奇及羨慕的目光總是不斷投向一處,雖然俊男美女不少,不過,一個氣質出眾、外貌俊美的阿逗仔,身邊還有一個綠色眼眸的混血鬼美女總是特殊得多。

陳珊沂知道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季斯卡和自己身上,但也不知怎地,當一群穿著制服的高中女生緊盯著他上下打量時,她居然像打翻了幾缸醋一樣,不僅不是滋味,而且還想干脆將他拉出麥當勞,遠離她們愛慕的視線。

她瘋了!她將整個臉埋到報紙堆中,這莫名其妙的,她對他怎麼起了獨佔欲?

「你想悶死你自己嗎?」他冷漠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她一抬起頭,差點撞上剛好低頭察看她的他,她下意識的再低下頭,看到他直起身子後,才挺直腰桿,沒好氣的道︰「我不會被報紙悶死,但可能會被你的聲音嚇死。」

季斯卡的目光快速的掃過一旁老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的男女老少,「我想知道你還想窩在這間快餐店多久?」他不習慣像只猴子被人瞄來瞄去的。

陳珊沂聳聳肩,「沒人要你待在這里。」

「你不走,我怎麼走?」

「嗤!」她嘲諷的一笑,「哪時候你的腳變成我的腳了?我走,你才有辦法移動?」

「別打哈哈,我沒啥耐性了。」

她仔細看著他,他俊臉上的確布滿了不耐,她再瞄瞄一旁老朝他送秋波的年輕妹妹,「這兒艷遇機會不少,怎麼,你反而不自在?」

「我要走了。」季斯卡干脆起身,他寧願到門口去等她,呼吸點新鮮空氣,也不要窩在這令他氣悶的室內。

她愣了愣,倒沒想到他真的起身就往門口走,不過,在看到他在門口站定後,她明白他只是換個地方等她而已。

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跟定她了,為的就是要知道她這一次跳鋼管舞的打工地點在哪里,好再進行另一次的破壞。

哼,她才不會那麼笨!

看到他的目光移到車水馬龍的街景後,她連忙拿起背包往後門溜了。

陳珊沂成功的落跑,到尼森跳了一晚的鋼管舞秀後,婉拒了杰克森開車載她回家的美意,搭乘公車回到家附近已是晚上十一點了。

匆匆的在街頭吃了一碗陽春面充饑後,便趕著回家,沒想到,等門的人還不少!

除了爺爺女乃女乃外,雪兒、孔德全在座,當然,還少不了一臉老臭的季斯卡。

她抿抿唇,直接下起逐客令,「夜深了,你們都該去睡了,至于不是該在這兒過夜的人就該回到飯店去。」

季斯卡面無表情的走到她身邊,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干什麼?」她不悅的低聲問他。

「我們出去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

「是嗎?你希望爺爺女乃女乃知道你今晚去的地方不是什麼該死的學校?」他咬牙切齒,以她一人听得到的音量威脅她。

她一愣,隨即氣憤的咬牙怒罵,「小人!」

「隨便你怎麼說,你出不出去?」

「好!那你總該放開我的手。」她氣憤的盯著被他抓痛的手臂。

他依言放開了他,看她回頭,勉為其難的擠出一絲笑容,對著陳榮明夫婦道︰「我跟她出去談些事,你們先去睡,別等我。」

「可是……」陳榮明夫婦倆怎麼安心呢!瞧那個季斯卡這會兒臉色還陰晴不定呢!

「陳爺爺、陳女乃女乃,沒事的,侯爵只是想叮嚀陳姐姐一些事情而已。」雪兒難得替季斯卡幫腔。

季斯卡神情稍見緩和,「爺爺、女乃女乃,對不起,尚恩這回除了煩請我拿支票給你們外,也直言,如果他的女兒有不好的行為舉止,我這個好友也得替他稍微勸解」下。」

「不好的行為舉止?珊沂嗎?」陳榮明臉上滿是憂心。

「不,爺爺,根本沒有的事。」陳珊沂想反駁。

「也不是什麼不好的行為,可是她同個小男生共騎一台小綿羊總是不安全,我想跟她談談,這個月十八,她就滿十八歲了,我希望她去學開車考駕照,開車總是安全得多。」季斯卡平靜的陳述。

聞言,陳榮明夫婦倆的臉色皆才放松些,他們點點頭道︰「你就听話,跟侯爵好好談談,懂不懂?」

「我?」她又不能對自己的爺爺女乃女乃生氣,只好恨恨的送給他一記超級大白眼,氣沖沖的朝前院走去。

季斯卡對兩個老人家點點頭,跟了上去。

陳珊沂坐在前院的木椅上,在瞄見爺爺女乃女乃房間的燈亮起後,馬上對著走過來的季斯卡開炮,「你很過份,莫名其妙的跟我爺爺女乃女乃說小綿羊的事做啥?還要我學車?你是不是吃飽撐著,沒事淨管我的閑事?你很煩你知不知道?」「而你相當的不乖!」他的表情比她的怒顏更加嚇人。

她抿抿唇,「我十八歲了,什麼乖不乖的,你很莫名其妙。」

「你去跳鋼管舞了,是嗎?」

「那是我的事。」

他神情森冷,「你沒有絲毫的羞恥心嗎?」

她抬高了下顎,「我不偷不搶,有什麼好羞恥的?」

「你賣弄色相賺錢!」

「那也得我有本錢出賣色相,別人才肯掏腰包來讓我賺錢。」

聞言,季斯卡氣得語塞,他知道世界在變,女人的自我意識也跟著飆漲,而且一代比一代更有主見,可是她是他深愛的女人啊,她的靈魂不該跟著這個多變的世界起舞,她該保有它最初及最真的心才是!

「你不該如此的,你被這個大染缸給沾染了不好的……」

她受不了的打斷他的說教,「我知道你是法國貴族,什麼第十幾代侯爵,但你畢竟是現代人,若要說的是什麼老扣扣的,像老學究的理論,很抱歉,我真的沒有耐心听你說完。」

「陳珊沂,你……」認識她幾世,他從沒被她氣得想吐血過,可今天真的被她氣得胸口血氣翻騰!

「套句傳統點的說法,我們兩人八字不合,我一踫到你,工作全沒了,現在家里還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小妹妹,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台灣,免得我們相看兩相厭!」她再一次將不悅訴諸言詞。

這一席話讓他心痛極了,這就是他愛了幾生幾世投胎轉世的愛人嗎?

他直視著一臉高傲的她,他相信她的心一樣也高傲的不願接受他的幫助,寧願去跳艷舞好賺取較高的酬勞,既是如此,他阻擋得了她嗎?

他黑眸危險的半瞇,不,他該做的是將她帶離這兒,回到他的地方去,在法國,他可以逼她回學校上課,受好的教育……思及此,他心中已有決定,明兒一早他就要來找陳榮明夫婦談談,當然,勢必得將陳尚恩再扯進來,才有辦法讓他們答應讓她和他一起回法國。

陳珊沂不知道陷入沉思的他在想什麼,但就他俊顏上的堅決神情,一陣戰栗傳遍她全身,她渾身冰涼,彷佛自己的下半輩子都會困在他這雙深邃的黑眸中……季斯卡深深的凝睇著她,久久才回轉身子喚著站在稍遠的孔德,「我們回飯店去。」

孔德從走廊走了出來,「是。」

陳珊沂看他連再見也沒說就跟孔德相偕離去,不由得噘起嘴兒抱怨,「什麼跟什麼嘛,莫名其妙!」

悶了一肚子氣的她忿忿不平的踱回房間,躺在床上,卻是一夜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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