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兒偷心 第19頁

「公主藕斷絲連的愛戀對我都是一種負擔。或許是我不好,早該說出厲言之詞,才能快刀斬亂麻,那麼,公主也許早已傾心他人了。」他神情凝重。

向菁菁淚流滿面地頻搖頭,「我明白了,是那名乞兒是不是?因為你也愛上她,所以你就對我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忠言逆耳,我是為公主好,不想公主再繼續留戀這段不會有結果的感情!」

「你——」她涕淚縱橫地咬牙哭泣,她一個天之矯女,竟然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男人,這是多麼可悲之事?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就在翟承堯無奈地見她痛哭之際,寧相府前廳的燈光突然全滅,而一些驚叫聲也跟著此起彼落。

「哎呀,那是什麼啊?」

「救命咧,這粘稠稠的是什麼啊?」

「小偷啊,那名小偷又來了,有人偷走了我的玉佩啊!」

翟承堯的眸光突地變得犀利,而哭成淚人兒的向菁菁也錯愕地凝視著那烏漆抹黑的前廳。

「你留在這兒,別亂跑!我去看看。」

「不,我會怕,不要,承堯!」她驚慌大叫,但他已一個縱身飛離了。

正當她驚惶失措的當兒,一個全身黑衣只露出一雙明亮的大眼的蒙面人陡地朝她飛身而來,她慌亂地要出聲大喊救命,那名黑衣人卻一彈神指點了她的啞穴。

文戲雪笑嘻嘻地站在嚇得跌坐在地上的向菁菁面前,得意地斜視著她,回想她那日甩耳光的凶婆娘樣,便不客氣地彎子,「啪」一聲,用力地甩了她一巴掌,而那粉女敕的臉頰一下子紅腫起來。

向菁菁嚇得頻往後移,雖想高喊救命,但就是出不了聲。

文戲雪瞥了一眼前廳那逐漸點起的燈火,看來她已是不能久留,否則「調虎離山」地將翟承堯引到前廳的計策就要宣告失敗了。

她蹲子,「劈里啪啦」地連打了向菁菁好幾個耳光,滿意地看著那張美麗的臉變成「發糕」臉後,才施展輕功飛身離去。

可是才一上屋頂,翟承堯那個挺立的身影居然也飛了—下來。她心頭一凜,嘀咕著自己和他還真是犯沖,身形一旋,她避開他凌厲的掌風,朝府外飛去。

見狀,翟承堯神色更顯犀利,這熟悉的黑衣身影,他可不會忘!若不是這小偷,他翟承堯還不會成為北京城的大紅人呢!施展輕功追逐之際,他大聲怒道︰「你這小偷,才療好傷便迫不及待地重出江湖了?」

她回頭瞟他一眼,腳步未歇。

「我說過了,他日再見你時,我定當將你抓入衙門!」他神情一凝,霎時掌影飛旋。

文戲雪雖奮力還擊,但怕不小心會傷了他,只求防守之下卻將自己陷入危險當中。

在邊打邊退下,她陡地注意到自己又來到當日和他初次對決時,逃難至郊外的那片樹林里。宗叔位在半山腰遠,肯定救不了她,這次她可能真的大難臨頭了!

思緒間,翟承堯掌勢雄渾有力,積憤之下更是快攻頻頻,才一會兒工夫,文戲雪陷入掌風之中,危險極了。

此時,他再出一掌,眼見已不及回避,她慌亂地要擊出掌勢,但卻遲了一步,硬生生地被他的掌風擊中,踉蹌地倒退了好幾步,一時血氣翻涌,「嘔」的一聲吐出滿口鮮血。

翟承堯收直攻勢,睨視著她,「看來這兒是你的賊穴之道,上回你也是月兌逃至此。」

文戲雪咬緊下唇,痛楚地將受傷的身子移靠在樹上。

「你放心,我只是教訓你,你還不會死的!」他一步一步走近她。

廢話,就算不死也剩半條命了!她垂下眼簾以眼角凝視著他,心中還是挺哀怨的。

「怎麼?你無話可說?」他兩湖深潭似的黑眸閃著冷峻之光。

說什麼?就怕一出聲,她還會死得更慘呢!她在心中直嘀咕。

「上回見你留在寧相府上的諷刺賀詞,可知你還是一個受過庭訓的小偷,而今日你以多種顏料噴灑在寧相府的賀客身上,再將他們大部分財物偷放到桌椅下,讓那些權貴為了撿回自己的財物,全像只狗兒似往桌椅底下鑽——」他頓了頓,擰起了濃眉,「你並沒取走財物,而我一回到庭院,你卻甩了蘭香公主數十個耳光,這是為什麼?」

文戲雪生氣地再以眼看他一眼,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她久久不浯,翟承堯怒氣再起,「我是和你這名小偷白費唇舌了,倒不如先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為何。」

一見他右手快速地探向她,她慌忙地別開臉,卻仍讓他將臉上的黑巾扯下。而本來挽起的長發更是流瀉而—下,她手足無措地撩起長發遮住臉孔。

「你是女子?」翟承堯怔愕地瞪視著那張長發遮掩還低垂著頭的女子。

怎麼辦呢?文戲雪急死了,她逃不掉了,一旦被他知道她就是全城有名的小偷,那該怎麼辦啊?

他難掩驚訝地直盯著她,「你一女子武功不弱,文采亦不差,為何會成為一名小偷?」

甭問了,她什麼也不會回答的!她頻頻搖頭,卻是一語不吭。

「你是無話可說還是你不會說話?」

天啊,別再問了,看在她是女流的份上,就放她走吧!她不停在心中乞求。

就著月光,翟承堯定定地望著她。多注視她一會兒,他就覺得她那半傾的姣好額頭及嬌俏的鼻梁更熟悉,沒有細想,他陡地伸手一把撥開她的發絲。

而反應不及的文戲雪在愣了一下之際,雖趕忙想再以手掩臉,但那張無比絕倫的美麗臉孔映入他眼簾。

「小雪!」他錯愕不已地月兌口叫道。

完了!這下全完了!凝視著他逐漸轉黑的雙眸,她只能無助地將身體更往樹干貼去。

第八章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就是那名全城聞之色變的小偷,為什麼又扮成乞丐混入我翟家?你的目的是什麼?」翟承堯怒不可遏地放聲咆哮。

「哦,我的耳朵——」她申吟一聲,干脆滑坐到草地上,拍拍那嗡嗡作響的耳朵。

他挺立在她面前,斜視著她,「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文戲雪拭去嘴角的血漬,答非所問道︰「我對你手下留情,你下手卻挺重的。」

這個動作是提醒他剛剛連傷了她好幾掌,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舍,可是他硬是將那份感覺拋諸腦後,冷凝地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輕嘆一聲,抬頭看他,「你站那麼高干嘛?這樣跟你說話很累人,而且我又受了傷。」

「不要岔開話題!」他聲音雖仍冷峻,但卻坐來與她對視。

「回答我的問題!」

「是。」文戲雪揉揉疼痛的月復部,擰著柳眉,「還不因為你嘛!」

「因為我?」他疑惑地皺起眉頭。

「是啊!那一次在寧相府你傷了我的肩膀,害我沒法子出去討生活只好沿街當乞丐了,這一當發覺滋味還挺不錯。後來又有幸得知你弟弟正要找個女乞丐,我就繼續當下去,上天也挺眷顧我的,我就幸運當選跑到你家去了。」她胡謅了一串話。

「胡說,你當小偷不是一兩天的事,偷的全是上等珠寶,黃金等好貨,何須當乞兒?」翟承堯冷眼睨她。

「那是你有所不知!就是我偷的都是你們這些貴人的東西,所以才更無法拿來花用。這衙門查得緊,我銷贓無路,要用黃金,這金子上又印了每個府第的印章,怎麼用呢?「她苦著一張小臉兒。

這一席話說得頗有道理,但他仍無法相信她的動機如此單純,「你的功夫了得,偷東西是你的專長,偷個食物米吃,難道會比沿街乞討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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