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丈夫 第11頁

「這話說得有些像小女孩。」

「我本來就還是當年的小女孩,變的是哥哥。」話題在不經意間又回到這個爭執點,不過,王怡隻不想破壞這時的好心情,連忙撇開內心的沉重感,故裝活潑的道︰「當然,我和林文仁不像未婚夫妻,反而比較像父女,說話老是不搭,之間總有一道很深的鴻溝。」

「不過,他是個好人,說真的,我不知道他會選擇自殺來抗議我的拒婚,再說的坦白些,我也不太相倍那個對生活從不懂抱怨的人居然會自殺。」語畢,一股不請自來的無措還是襲上她明亮的星眸。

「你別想太多。」王豫杰並不希望將話題帶到這個現實又悲哀的區域。

她搖搖頭,喟嘆一聲,「想太多就不會到這種地方來了。」

聞言,很自然的,他將她擁入懷里給予安慰。

陷入思緒的兩人根本沒有察覺到鄰座的那名男士正從皮夾里抽出一張五百元,伸長了手在王怡隻的頭上晃了幾下。

見狀,印第安舞者開心的笑開嘴,展示著光溜溜的碩壯胸膛、八塊月復肌,再輕撫著糾結的大腿,一腳踏上他們的桌子前。

兩人頓時從思緒中醒來,王怡隻更嚇得擁緊了王豫杰,一臉的不知所措。

「小馬子,我贊賞你,免費讓你比較你身邊的帥哥和這名帥哥的‘尺寸’。」鄰座醉漢哈哈大笑。

王豫杰看著四周尖叫不已的開心臉孔,感到頭疼,因為他們被人牆層層包圍,根本沒有地方可以閃躲。眼見展示著一身古銅色壯碩身體的印第安舞者用力的扭著高俏的臀部,跳著熱舞,挑逗的拉著那腰際布裙里的內褲時,他直覺的以手蒙住她的眼楮。

「哥哥!」她輕喊出聲。

「我想這樣比較保險。」

「你真的怕我比較嗎?」她開玩笑的道。

「別開哥哥的玩笑。」他輕拍她的頭一下。

是啊,若他不是哥哥而是情人多好。她愉悅的心靈再度泛起哀愁的漣漪。

鄰座的客人突然拉掉王豫杰的手,「讓你馬子也吃吃冰淇淋啊,我都付費了。」

王怡隻瞠目結舌的看著男舞者一步又一步的舞向她,一只大手也在扭動的臂部上一寸寸的拉掉性感的內褲。

王豫杰眼見四處愈來愈鼓噪的人群,他愈想愈不妥,干脆一把拉起手足無措的王怡隻踩上桌子再跨上舞台。

下一秒,眾人的興奮聲音此起彼落的大吼,「表演!表演!表演!」

「表演?!」王怡隻擰起了眉柳,看著拉著她直往後台奔去的他,「表演什麼?」

他瞪她一眼,「再不設法出去,我們這一個晚上肯定要讓一整個PUB的人群困在這里了。」

拉著她大步的穿過狹小的走道,稍稍遠離震耳欲聾的鼓動聲音後,他們閃過一、兩名仍赤果著身體的舞娘,再踏上一個嘎啦嘎啦作響的木板階梯後,步出後門,沐浴在一個皎潔月光柔媚光暈的小巷里。

王怡隻柔柔的笑開來,「我知道他們要我們表演什麼了,‘成人秀’是不是?」

王豫杰吁了一口氣,疼惜的瞅她一眼,「下次別到這種地方來了,哥哥的心髒已有許久不曾這樣激烈的跳動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在勇氣尚未消失前說出心里的悸動,「我們還有‘下次一’還有這樣融洽愉悅的下次相處嗎?」

「傻瓜!」他將她擁在懷中。「只要你別凶巴巴的提胡艷秋,我們還會有更多次的融洽愉悅的相處。」懷抱著軟玉溫香讓他得辛苦的抑制內心早被挑起的欲念之火。

她笑逐顏開的回抱住他,嗅著他特有的魅惑氣息,開玩笑的道︰「這次是你提起的,你要受罰。」

摟著她成熟的婀娜曲線,王豫杰自覺他的自制力愈行愈遠,他慌亂的吸了一口氣,略微推開她緊貼的擁抱,「該罰什麼?」

王怡隻潤潤下唇,眨著那雙舞著的水翦星眸,啞聲道︰「親我一下。」

「呃?」他愣住了。

她輕咬下唇,努力的調整混亂的心跳後,踮起腳,快速的親了他的面頰一下即回身朝巷口邊說邊跑,「我自己回去。」

他不由自主的撫著她柔軟的唇瓣輕觸過的臉頰,內心激蕩不已……

第5章(1)

許瓊如坐立不安的在客廳與門口來回走動著。

曾明右不忍的將她拉到椅子坐下,「你別這樣好不好?你明知道郵差都是下午兩點才會到我們這里送件,而現在才一點而已。」

「我等不住,你就別拉我了。」說著,她又站起身走到門口。

自從三天前徐老太太跟許瓊如說了那本雜志的事後,她就在鎮里的書店買回了所有當期的雜志,但卻遍尋不著徐老太太看到的那本雜志。而後,她又驅車到屏東市區找了不同的雜志,但仍是無功而返。

像只無頭蒼蠅焦慮難耐的許瓊如直到曾明右回來才一語驚醒夢中人,因他要許瓊如直接去跟徐老太太要她孫女的電話,查明她孫女手上是哪一本雜志。

之後,雖順利的聯絡上她孫女並得知那本是新出刊的「現代雜志」,但他們夫婦倆花了一天在屏東縣市,甚至到高雄大都會區卻仍找不到那本雜志。

而後,再次打電話給徐老太太的孫女得到出版商的電話後,再向他們查詢哪一個書店有販售他們的書時,卻意外得到一個「因特殊原因,雜志已全面回收」的消息。不得已,他們只好再求助徐老太太的孫女,麻煩她將那本雜志寄給他們。

等待的時間總是最長的,隨著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許瓊如不知已進進出出幾回。終于,她看到騎著腳踏車的郵差遠遠過來的綠色身影,趕忙跑向前去,「有我的掛號包里嗎?」

年輕的郵差笑了笑,瞥了跑到她身後的曾明右一眼,再從左側的大包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信封交給她,「這里。」

許瓊如一拿到手就趕忙拆封。

年輕的郵差接過曾明右遞過來的印章蓋了手上的紙條後,又再將印章交回給他。

曾明右朝他說了聲,「謝謝!」語畢,趕忙返身追上邊走邊翻閱雜志的妻子。

事實上,他的心情並沒有妻子來的慌亂,覺得畢竟徐老太太人雖硬朗,但視力總是不如以往。只是看著妻子一改以往無力的態度,而積極的要看到這本雜志,他也不忍說些潑她冷水的話。

沉溺在思緒的他突地注意到妻子身子一僵隨即全身顫抖,他皺起眉頭,大步的走近她,發現她晶亮的明眸盛滿淚水,猜想是她的希望落空,他心疼的擁住她,「沒關系的,瓊如,我會繼續找我們的女兒,你別難過。」

「我……我……」許瓊如涕泗縱橫的搖搖頭,「我找到我們的女兒了,明右。」

曾明右錯愕的瞪著她,再順著她帶笑的眸光落在她顫抖的手指比著雜志中王怡隻那張惻著半邊臉的照片。欣喜的淚光在瞬間佔領他蒼老的眼眶,他伸出同樣顫抖的手撫著王怡隻那張與妻子年輕時幾乎無異的美麗臉孔。

是了,這一定是他們的女兒,他們終于有女兒的下落了,兩人相擁而泣,多年的陰霾盡掃。

他們回到客廳,仔細的閱讀那篇東展集團董事長王錫因未來女婿自殺而批評女兒王怡隻的嚴厲報導。

其實這一星期前的「舊聞」電視報紙都有小篇幅的報導,但現在社會亂象多得數不清,因此這個新聞很快就被淘汰掉了,而他們夫婦雖也看到這則新聞,但由于報導中都沒有相片出現,他們也沒有將這則新聞放在心上。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