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妳阻止得了嗎?徐淑子咽下這句話語。
在昨天培德抱著羽荷回飯廳時,她清楚的在他眸中看見不舍與難過,而羽荷是個如此惹人疼惜的女孩,在多次相處後,她相信,培德也會陷溺在羽荷那雙有如精靈般的純淨眼眸中。
注意到羽荷的呼吸略顯急促,徐淑子趕忙倒了杯溫水給她,「小口喝一些,順順氣。」
羽而做言照做後,輕靠在椅背上稍作休息。
半晌,她低聲的道︰「我想,他不會來了。」
「不會的!」徐淑子看向牆上的錢指在十二的位置,「也許他下午才會過來,妳不是說你們昨晚並沒有說好幾點?」
「嗯。」
「那他縴定是下午才會來了,他大概是想讓妳睡個午覺養足身子再出去,呃……也可能是怕他接近中午過來,到時妳又堅持要煮飯給他吃,這……他怕妳會太勞累,他……」
「徐媽,謝謝妳。」羽荷閉上眼楮假寐,她知道徐媽體貼的要讓她的心情好過一點,可是她也清楚,即使培德真的為她顧慮到那麼多,他應該會先打個電話來讓她安心的。
「中午了,我去幫妳準備點吃的。」徐淑子勉強的笑道。
「不,不用了,我不想吃。」她無力的搖頭。
「那怎麼可以?」
「我……」突如其來的電鈴聲止住了羽荷的話,她驚喜的睜大眸子,「他來了!」
「我趕快去開門,妳好好坐著。」徐淑子開心的拍拍她急急的去開門。
「徐媽,午安,我來找羽荷。」
打開門後,林訓民斯文的臉孔出現在徐淑子的面前,她錯愕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請進。」
羽荷則在听到他的聲音後,一顆原本振奮的心突然冷了下來,她抑制住心中強烈的失望,靜靜的看著他。
林訓民的雙手都帶著東西,他微笑的走進來後,將東西放在桌上,「這是送妳的。」
他將其中的一個長方形盒拿到她的手中,羽荷淡淡一笑接了過去。
長方形盒裹裝的是三朵碩大的木棉花,橙紅色的花朵還連著深褐色的枝綠,極具巧思的在中間出細緞帶系上兩個紅心,羽荷還注意到那枝柚的剪開虛的痕還很新鮮,彷佛是剛從木棉樹上新截剪下來的,再仔細一著,枝線上確實還有四、五滴露珠掛在上面呢!「這……」她訝異的看向他,這才注意到他的西裝外套上有一片污漬,而灰藍色的西裝褲上破了幾個小洞,上面還隱隱滲有血絲。
林訓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原本想先回去換衣服的,可是我在東區已幫妳們買了午餐帶過來,這一折返怕是飯萊都涼了。」
羽荷和徐淑子兩人看著他將另一包東西打開來,幾道佳肴瞬間撲鼻而來。
「這是素菜,不油,前些天有客戶跟我說這間素食餐廳的東西很好吃,我就想買過來跟大家一起分享,結果都被事情拖延住了。」他溫柔的道。
羽荷搖了搖頭,「這不重要,你的傷……」
「這不礙事的,只是小擦傷而已。」他拍拍外套及長褲上的污漬。
「我還是士拿個藥來幫你消毒一下。」徐淑子邊念邊離開。
羽荷看看盒子里的花,再看看他,「你該不是為了這花吧?」
林訓民靦靦的點點頭,「充滿愛語的花,在這兩年,我差不多都送給妳了,剛巧這會兒木棉花盛開,我想起它的花語也是「熱情」,所以……」
「所以你就爬上去剪了這一枝?」
「嗯。」他笑笑的點頭,「久坐辦公室,太久沒運動了,這株木棉樹又恰巧在路旁的斜坡上,我原以為很容易的,沒想到卻跌了下來。」他搖搖頭,「不過,這都不是重點,我請了路上的花店幫我這樣裝飾,妳喜不喜歡?」
「我……」她低頭看著那兩顆紅心,「我很喜歡,如果沒有那兩顆紅心……」
「妳會更喜歡?」林訓民苦笑的接過話。
「對不起。」羽荷低頭。
「沒關系。」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振作的道,「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被妳拒絕,我會等下去的。」
「訓民……」羽荷看著他,他真的是一個很有心又很溫柔的人,只可惜自己的心在多年以前就給了他人了。
徐淑子拿了藥膏回來,「就湊合著這樣擦吧,不然,家裹也沒有男人的衣服可以給你換。」
「不要緊,這樣就可以了。」林訓民自己拿過藥膏涂抹,「哦,對了,這菜得趕快吃,否則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不,我不餓,你吃好了。」羽荷靜靜的道。
「吃一些也好,羽荷。」徐淑子隨即道,「訓民的好意妳總不能如此……」
「徐媽,不要勉強她,也許這不合她胃口。」林訓民體貼的道,感激的眼神看著這個羽荷視為自己親媽的慈祥婦人。
徐淑子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是個好好先生,只是這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因此她也從未勸過羽荷接受他。
羽荷看看花,再看著那熱騰騰的食物,而後,她再將目光移向他略顯狼狽的模樣,她的心不覺軟了下來,「我吃一些好了,訓民。」
「真的?」林訓民高興的著著她。
「那好,來來來。」徐淑子將裹面附的碗筷拿給羽荷及林訓民,「大家都吃些。」
羽荷隱忍住內心的失望,靜靜的吃著東西,只是她的日光不時的移向位在林訓民身後的時鐘。
「或許我該走了。」林訓民察覺到她的動作,尷尬的放下碗筷。
「呃……」知道他誤解了自己的舉動,羽荷急忙的道,「不,你別誤會,我只是……」
「叮當。」門鈴聲再度響起。
羽荷瞬地將目光移向大門,她的眸中有著興奮的光芒。
林訓民不解的看著她,他第一次在一向靜默的羽荷眼中,看到這欣喜之光。
徐淑子站起身子去開門。
在門外,培德不好意思的看著地道︰「真抱歉,我來晚了,我本來想帶羽荷出去用餐的。」
「進來再說吧。」徐淑子點點頭。
「等一下。」他喊住她,將手中的一大束萱草圍繞著珍珠的花束交給她。
「給我的?」徐淑子打趣。
「呃,不是,」他搔搔頭,「這也是我遲到的原岡之一,跟花店老板討論了好一會兒,才找出這比較適合她的花。」
「你選得很好,她一定會很喜歡的。」徐淑子鼓勵的道,「只不過我們還有另一名客人。」
「客人?」培德疑惑的跟著她走進去,在看到自己公司的死對頭林訓民時,他笑了起來,「原來是你!」
「啪。」林訓民語氣平平。
「你好。」培德看了看桌上買來的外食和木棉花盒,他心中有底。
「培德。」羽荷輕聲的和他打了招呼。
「這是培德給妳的。」徐淑子將那束萱草花拿給羽荷。
「謝謝。」她開心的收了下來。
林訓民困窘的笑了笑,「看來,他才是妳等待的客人,是不?」
「這……」羽荷不知該如何接話。
「沒關系,那我將時間留給你們,我也該回公司了。」林訓民搖搖頭。
注視著羽荷羞赫的神情,林訓民在心中思索,難道培德也要追求羽荷?
「林訓民,」培德瞥了桌上的木棉花一眼後再看向他,看樣子耳聞他追求羽荷一事是真的了,「再坐一會兒嘛,我們這敵對的第二代掌門人,似乎沒有好好好坐下來聊過。」
「不了,下次吧。」對一向游戲于花叢中的培德,林訓民原本就無好感,所以在簡單的婉拒後,他轉向羽荷,「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