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個,花精靈 第26頁

「不,不是這樣的!」羽荷害怕的注視著他。

「不是嗎?」他冷酷一笑,「每個人都知道我敗給了他,大家全在我背後嘲笑我的失敗,而眼中全是憐憫之光,妳說!我到底算什麼?」

「訓民……」羽荷驚恐的頻搖頭。

「我對妳的愛會輸給他嗎?」他突然難過的哽咽起來,「因為妳的選擇,我強迫自己要離開妳,而現在他不要你了,妳卻仍巴望著他回來愛妳,難道在這樣相較之下,我對妳的專心仍比不上他的花心?」

「不,不是這樣說的。」羽荷勉強的搖頭道。

「那妳為何還一直送花去給他?讓報章雜志對妳這花仙子求愛的報導緊追不舍,大家好奇的想著看妳是否能再奪回他的愛。」他強烈的質疑。

羽荷咬緊下唇不語。

「妳應該也知道在報導中我被塑造成怎麼樣的角色,對!一個失敗者!我被大眾拿來常成茶余飯後嘲笑談論的可憐蟲,連我的父母都責備我沒用,商場上贏不了培德,連女人方面我也輸得這麼淒慘!」他一宇一句的迸出話來。

「那是媒體亂說的,你何必在意?我們仍是好朋友……」羽荷虛軟的道。

「好朋友?」林訓民憤懣的截斷她的話,「我對妳的愛還是毫無意義可言,是不?」

「我……」

「在我敗給培德後,我也只能自嘲自己缺乏魅力,可是妳難道就不能顧及一下我的自尊?在他遺棄妳後,不要可憐兮兮的要他施舍他的愛給妳,好嗎?妳一向高高在上、潔身自愛的,妳何苦要白貶身價去要他的施舍?」

「不,我沒有!」羽荷哭喊而出。

「那妳為何還要送他化…」林訓民咄咄逼人的問。

「不,不會了,我不會再送了,你放心好了!」她哽咽的哭叫。

「夠了,林訓民!」徐淑子飛奔出來擁住羽荷,「你沒有資格要求她做什麼,也沒有資格教訓她。」

在收拾好餐桌上的碗盤後,她待在廚房清洗碗筷,在嘩啦的水聲中,她隱隱的听到前廳的叫喊聲,所以她才趕緊擦了手跑了出來,而在走廊上,她就听到林訓民對羽荷的大小聲。

「是,我是沒資格!」林訓民眼眶泛紅的直視著哭成淚人兒的羽荷,「只是我不明白為何我掏盡心肺、溫柔以對的深深情懷對妳而言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他做了個深呼吸,「我也許太沖動了,可是我是真的希望妳能愛惜自己,不要再將心系在那個游戲愛情的培德身上。」定定的注視著她一會兒,林訓民神色復雜的離開。

羽荷隱忍內心的痛楚,凝視著他同樣悲勵的背影,她的心起了疑問,難道她真如他所說的正自踐的要培德施舍愛情給她?

不,她是在贏回他的愛,而不是求得施舍,這一次,她千真萬確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她不可以再優柔寡斷了,她一定要贏回培德的愛。

培德緊眯著眼注視著坐在海邊岩岸石上的羽荷。

東北角海岸的夏季尾炫目耀眼的,白色的波浪在湛藍無際的海水一波波的前後搖擺下朝岸邊靠攏。

現在的時間只是上午十點,陽光雖烈但仍令人感到愉快,輕拂的海風夾著咸咸的海水輕拂而過,細听海浪輕拍岩壁的自然樂章,這一切都是令人沉醉的。

只是,坐在耀眼光陽下和閃閃發光岩石上的細弱身影才是系住他心弦不放的主角。

她在那裹坐多久了?她抵擋得住海風、烈陽嗎?她為何找他來這裹?

心中有上千上百個疑問的培德靜靜的站在沙岸一隅凝視著羽荷一身清藍夏裝,沒有陽傘、沒有太陽眼鏡的全身沐浴在陽光底下。

他原本不想來的,對他而言,他深深覺得他還是和她保持一段距離比較好,可是他老媽卻不這麼想,她一定要他來赴約。

但他真的不懂,在間隔了一星期後,她在這一、兩天陸續送來含有諷刺意味的楓樹,針頭果及假杜鵑後,她為何還要找他出來?

是談判?是泄恨?培德抿抿嘴搖搖頭悲憐的苦笑,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他對她永遠只有一樣那就是愛。

他將太陽眼鏡戴上,希望它幫他掩飾自己不由自主而泛出的愛意之光。

而道一次見面將會是他倆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面,她送來的花卉皆含「唾棄之意」,他不認為他倆之間的關系會更好,而他他從口袋裹拿出了一小截艾信交給他的狀元紅,他注視著枝葉上的四、五顆紅果,艾信說這花語為「刻薄」,這是艾信為他選來「對抗」羽荷那些罵人花語的,希望他扳回一城。

培德諷刺的笑了笑,轉了轉那枝狀元紅,他再次將它放回口袋中,看來,他和羽而是真的得攤牌了。

就著陽光,羽荷清楚的看到了培德由遠而近的身影。

自從林訓民到她家發泄情緒的那一日開始,她就不曾送過花給培德,一方面地已決定不再以花語來做為她和培德問的溝通橋梁,一方面也是為了不再讓那些好事的記者繼續追蹤她和培德的花語往來,而傷了無辜的林訓民。

算算時日也有一星期了,而這一星期當中,她是更加努力的鍛煉身體為今日的邀約作準備。

因為她希望讓培德看到她在陽光下自由呼吸、健康的膚色,她要讓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她要成為他的真正拍檔。

至于一事,她則順其自然來看待,她不會特別去誘惑培德,也不會再拒絕他,因為她深切的知道自己的身、心都將屬于他一個人的,而她再也不會害怕了。

「好……好久不見了。」她緊張的看著走近的培德,那副太陽眼鏡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眸,她失望的涌起一陣酸澀,他是不想著她還是……「有什麼事嗎?」培德平靜的道。

「你……」他難道沒有發現她的不同嗎?她的身子已好了許多,「我來這兒已經好一會兒了。」她希望他發覺她已然健康的粉女敕肌膚。

「妳這是在抱怨?」他突然冷漠一笑。

「我,我沒有。」羽荷戒慎恐懼的回答。

「有事嗎?」

見他冷淡的神情,羽荷的心感到一慟,然而她仍是勇敢的說出︰「我已經正視自己的感情了,我愛你。」

對她出乎意料的明示愛意表現,培德愣了愣,困惑的盯著她。

「我們爭執分開的這一個多月來,我好好的想過我自己愛的是什麼?要的又是什麼?」她的眼眶突然涌聚了淚水,「我明白了也確定,那就是你。」

培德手足頓覺無措的瞪著她,而他也很感激太陽眼鏡遮住了他的震撼感。

在赴約途中,他思索了千萬種她找他來的任何可能性,然而其中卻沒有一個是她會反相的向他表達愛意的!

「我一直是優柔寡斷的人,許多事情總是在矛盾間來回,而也因為如此,我傷害了無辜的人。」羽荷吞咽了一下繼續道︰「所以我不再遲疑了,我愛你,培德,你還愛我嗎?」

羽荷強迫自己正視著他,事實上,她的臉頰燒燙、她的心怦怦然,她擔心、害怕培德已經放棄了她,所以她一直想低頭掩飾自己擔憂的神色。

可是她不能也不可以再怯懦了,她已做了一星期的心理準備,不管培德的答案是「是」或「否」,她都得勇敢的面對著他。

若他仍愛她,那她可以馬上飛奔向他;若他已不愛她了,她也該勇敢的跟他道聲「謝謝」,謝謝他曾經愛過她,另外還要加一聲「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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