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佳人 第27頁

真不知晴兒是跟姚家結了什麼深仇大恨,讓姚家人如此對待包德林?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晴兒?晴兒!」紀驀再次叫道,都走了大半的路了,怎麼還找不到那女娃?「晴兒!怎麼連應聲也不會?」紀驀氣沖沖地走近前面順著山坡而下的一棟千年大樹,晴兒正一瞼憂傷地坐在粗如木板、微彎向地的枝阻條上。

看著她還當那枝條有若蕩秋千般的前後搖動,也不須抬起頭來看他,紀驀忍不住地又是一聲雷吼︰「晴兒!」

恍如僵尸般,她緩緩地、僵直地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後,隨即又慢動作地將頭垂下。

「這像什麼話?!抬起頭來!」紀驀站在她的跟前喝斥。

晴兒抿下嘴,她順坐地抬起頭來直視著他。

「你連爹都不會叫了?」

「爹」她再次順從地回道。

「你何時變成讓人操縱的傀儡女圭女圭了?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他氣得直跳腳。

「爹……我……」

「晴兒,求求你振作點好嗎?被‘退貨’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是不?何必鱉天愁眉苦臉的?」

听到「退貨」兩字,晴兒是怒容乍視,心中的悲憤之情在想到那只驢子姚民揚自以為是的將她定罪後,她的眼眶不禁氣得泛紅。

可惡的、該死的、他X的……一連串不淑女的串串詛咒在晴兒的心坎里連珠炮地響起。

瞧見自己的女兒突然有「生氣’了,紀驀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她總算不再是位尸臉.憂的是她這會兒咬牙切齒、活像要將人吃下肚的模樣,實在不像他的晴兒。

他的晴兒雖然不夠溫婉柔順,可是總算是人面有桃花,哪會有這副母夜叉狀?

「晴兒,那個冤家究竟是誰啊?看你一臉要將他挫骨揚灰、剖月復剜心的痛恨模樣。」他搖搖頭俯視著她。

晴兒咬咬牙站起身子嘴硬地道;「什麼冤家?什麼挫骨揚灰的?我哪時那麼暴力過?」

「快了、快了!所謂‘相由心生’,你的臉已不若以往清麗,反倒是怒濤盡現,小心你小小年紀就要皺紋滿臉了。」

「胡說!」她轉過身子背對紀籌。

她才不信爹的胡扯、早上她還照過鏡子呢,除了精神較差外.還不是同樣的那張臉。

紀驀抑制住到口的笑意,他是故意逗她的。晴兒或許在經歷了一些事後心境改變了,在她回來仙羽峰的這二十多天來,他早注意到那張原本仍嫌稚女敕的臉多了幾許成熟韻味,另外也加添了幾抹深穩氣質。

若不是終日愁眉不展,她的這些改變都是自己所樂見的,畢竟過了十七年無憂無慮生活的晴兒總算跳月兌了稚拙。

「當個悶葫蘆不怕悶死嗎?」他故意沉重地擰緊眉頭走到她的面前,「一吐為快不是挺舒眼的?」

「哼」晴兒嘟起嘴把臉撇開。

假仙嘛,明明嘴角眼角都有笑意,還沉著一張臉。晴兒在心中是更加地不以為然。

不領情?紀驀順順方袖;這該如何是好?

可是他一定得知有真想才能幫她響!若不幫她?這苦日子一直下去,他這羽皇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成天得面對女兒的一張苦瓜臉還有得面對族人關人懷好奇的眼眸,他若沒將女兒的問題解決,順利地將再送回慈心院,他這羽皇就真的得戴面具出門了——沒臉見人啊!千年來族人經由慈心院或其他慈善院安排而在世界各地經歷朝,哪一個不是滿載而歸的?

成就美滿姻緣的是幸福美滿,成就事業的是金山銀礦,就連只是下山習得最新資訊回來的族人也是滿月復經綸,講得和都是日新月異的新知識,每一個人都是神采奕奕、得意洋洋的,而他的女兒?什麼也沒有!失魂落魄的一張臉讓族人不需用「腦」只用「腳踝」想都想得到她的任務失敗,什麼也沒帶回來。

「晴兒,你跟爹說是誰惹了你,我替你出氣去!」明知道女兒是吃軟不吃硬,紀驀內心再焦躁也不敢威脅,只得慢慢地進攻。

「還不是…」晴兒瞬間地住了口,這臭爹爹,明明套她話嘛,害她差點就出口了。

她的一雙晶亮雙眸現在是狠狠地瞪視著露著半抹笑的紀驀,這只老狐狸。

「晴兒……」他笑咪咪地拍拍她的手,「有話好說,于麼這麼凶地看爹呢?」

晴兒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你也說句話嘛!」

「爹!」她簡單干脆地應工一聲。

「喂!」紀賽開玩笑地雙手叉腰,「好歹我也是仙羽一族的最高主宰‘羽皇’,你既是我的女兒,不論公私,這敬重之心總該有吧?」

晴兒嘟高了嘴,這高度都足吊三斤豬肉了,她怨慰地道︰「人家心情不好嘛!」

「這個大家都看得出來。」

「爹——」她頹喪地坐回枝條上,「你真的肯幫我嗎?」

「傻瓜!我是你爹,我不幫你幫誰?」他疼惜地道。

晴兒睜著那雙水靈眸子骨碌碌地轉了幾下,心兒還在要不要全盤向爹爹托出。

可是,她跟民揚纏綿、情意綿綿的兒女私情怎麼開口才好?爹爹雖也是開明之人.可是他能容忍她的行為如此前衛?

她沒有把握,可是她是真的希望多能幫她一件事將她在台灣的記憶全部清除.將她在台灣的記憶全部抹去,讓她忘了和民揚所經過的愛怨嗔痴,那自己就可以重新來付。

現今的她是日日行尸走肉一般的,她的整個腦袋除了民楊以外還是民揚,再這樣下去,有朝一日她一定會瘋掉的!

晴兒咬住下後炫差可憐的盯著紀驀,她實在不想再將經歷過的那些痛楚重述一次,可是她也明白「清除記憶」並非小事,爹爹在施以仙法之前一定是要求她將事情坦誠,在酌量事增輕重後,爹爹才會施法的。

但是重新述說一次,那道被民揚誤會的血淋傷口不就要再被劃上一刀?

「真的那麼難嗎?晴兒。」

原先還面帶笑意的紀驀在見到她眼眸深處的椎心苦楚後,心用不覺沉了下來,面容也出現嚴肅之色。

他沒有想到她傷得如此之重,紀驀心想。

養育她十七年來,除了她娘親過世的那次外,他再次見到那雙星眸現出如此的悲傷之色。

晴兒不爭氣的淚水在爹爹憐惜的目光下沿著完美的面頰滑落而下,猛地一聲「哇……」從她的唇中逐出,晴兒將這些日子的煩躁、不平與哀傷在號喚大哭的哭聲問中全部宣泄而出。

紀驀心疼地將她擁進懷中,「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了!」他喃喃地說些安慰之語。

涕泅縱橫中,晴兒將自己緊緊地埋在爹爹厚實胸脯里。抽抽搭搭地,她哭喊著,「我忘不了他!可是他卻不信我,隨即就判我的罪,爹,嗚……」紀驀輕輕撫著柔順的烏絲,由于她是緊埋在他懷中哭喊,因此他只听得見模模糊糊的聲音,他雖試著拉開她想听清她的哭訴之言,奈何她反倒將自己抱得更緊,

沒法子,只好讓她先哭個夠,待她發泄完心中的委屈後,他再問緣由吧!

久久,但見陽光下移,幾抹橘色悄然躍上枝頭,紀驀懷中的晴兒也已止了哭泣,只剩幾聲嘆咽。

他拍拍她中縴弱的肩膀,「好了,都幾歲了,還淨窩在爹的懷里撒嬌,不害羞?」他試著將沉悶的氣氛投注些歡愉的因子。

晴兒從口袋里拿出手帕胡亂的往自己的臉擦拭幾下後,才怯生生地離開紀毒的胸膛並拍起頭來。

「不哭了!現在可以將事情說一說了?」

「嗯!」哭過後人的確是舒服多了,晴兒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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