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妻邪郎 第6頁

什麼要殺她全家啦,要強殲她啦,要毀她容啦,各種恐怖駭人的威脅內容都有。更甚者還有送冥紙、送血書、送大便的,不過這次送炸彈是最恐怖的一次。

直覺上,張珈尹雖然懷疑此事可能是袁德宗所為,但卻又不敢太過武斷。

「我想這件事跟他月兌離不了關系。」盛泛沉吟了下。

「你看,連盛泛都這麼說。」邱鎂娟為盛泛支持她的說法而沾沾自喜。

「不過炸彈應該不是他送來的。」盛泛接著又道。

「那是誰送來的?」張珈尹著急地問。

「看樣子是天一堂所為。據我所知,他們幫派里有人滿擅長制造這種炸彈的。」盛泛依他對天一堂的認識下了這個注腳。

「我就知道!他們黑社會最沒人性了,連善良老百姓都不肯放過,我就等著看,看他們以後會怎麼死,會有什麼報應!我詛咒他們出門被車子撞、在家被人砍、死後下十八層地獄。」邱鎂娟悻悻然的辱罵他們。

「姨媽,你這樣詛咒他們也太毒了吧?」邱鎂娟的忿忿不平讓張珈尹感到十分莞爾。

「他們活該!」一想到他們她就一肚子火,想要她同情他們、嘴下留情,門兒都沒有!

雖然這次保住了性命,可是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沒咒他們祖宗十八代就已經算很好了。

「姨媽!」張珈尹好笑的低嚷。

「好了,不說了!」嘴巴嚷著不說,邱鎂娟心里仍嘀咕得很。

「我看以後一定要更加小心才行,他們見沒炸死你們,絕對會立刻采取下一波的攻擊行動。所以從現在起,對身邊任何可疑的人事物,都要特別留神注意,對來路不明的東西,尤其不可掉以輕心。」盛泛神情凝重的仔細叮嚀。

雖然這次的炸彈事件對他而言是小Case,輕輕松松就可解決,但天一堂連炸彈都用上了,擺明是不留活口。

看來這次的保護任務還會有很多驚險的場面要應對,他得步步為營、謹慎小心才行。

唉,錢果真難賺!

將炸彈送交刑事警察局後,張珈尹終于松了一口氣。

雖然它的危險性已被盛泛解除,但一直放在辦公室里,她的視線仍不由自主的會往它的方向飄,神經也就始終無法放松。

還是把它丟給那些領納稅人辛苦錢的人民保母,順便提供一份可疑份子的名單,讓他們有事忙去。

至少讓天一堂及袁德宗那老頭清楚知道她還沒死,她也沒那麼容易死,請他們把照子放亮點,別再做一些傷天害理的蠢事。

而且,請警方盯著他們,她相信他們的行為應該會多少收歛一點吧,否則再送幾個炸彈來,她真怕她的心髒遲早會無力跳動。

「呼……好累!」張珈尹長呼出一口氣。

或許因為她是「大人物」的緣故,得到的「關注」理所當然也比較多,因此浪費的時間也得比一般人要多上那麼幾倍。

在警局期間,光做一個簡單的筆錄,不知就有多少人蜂擁而至,急急送上他們的慰問,試圖用笑臉撫慰她飽受驚嚇的心,然後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他們抓到歹徒的決心,就怕她心情一不爽,在立法院提出刪減下半年度警察預算的建議案就糟糕了。

只是,以他們的辦事效率,捉得到嗎?

再者,若真是天一堂和袁德宗所為,他們敢捉嗎?他們會笨得留下線索讓警察找上門捉人嗎?

這些問題的答案,她很清楚,也很明白。

要讓放炸彈的罪魁禍首伏法是很難的,因為在炸彈、包裹,甚至裝炸彈的鞋盒上都采不到任何的指紋,所以她根本不敢奢望警察能逮到驚嚇她們的凶手。

她只希望警察能稍稍制住他們過于囂張的行徑就好了,至少在她公布工程綁標旳罪證之前。

第3章(2)

「等一下就到家了,再忍耐一下下吧。」盛泛現在不僅是張珈尹的保鏢,還兼差充當她的司機。

「要不是那些無聊的人佔據太多時間,早就可以回來休息了。」她揉揉有些酸疼的肩膀抱怨道。

「他們是關心你啊,好歹你也是個響叮當的人物,是經過民意洗禮的立委,他們听聞你差點被炸死,怎麼可能無動于衷?」他笑看她嘟得老高的小嘴。

「他們的阿諛奉承都是虛以委蛇,哪是真的關心我!幸好他們也怕自己破不了案而不敢聲張,否則再招來一堆記者七嘴八舌的問東問西,我鐵定會被他們一再重復、無聊又沒建設性的問題煩死!」她的臉皺得跟苦瓜一樣,苦不堪言啊!

「那也是沒法度的事啊,誰教那是他們的工作呢!」

「盛泛,你真是個體貼的女人,你的善解人意讓我覺得好慚愧。」現在盛泛在她眼中儼然已是一個完美的女人,是她學習效法的典範,盛泛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讓她奉為圭臬遵行。

炳!女人!?

他該不該說呢?他實際上是一個男人,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男扮女裝的。

「沒有這回事啦!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我並沒有像你說得這麼好。」盛泛突然對自己隱瞞性別的事有些良心不安起來。

「你就是這麼好!罷開始我對你荏弱的模樣有些誤解,可是經過這件事後,我徹底對你改觀了,我打從內心覺得你好棒、好厲害,簡直比男人還行!」張珈尹眼中閃著崇拜的光芒。

「沒有啦。」她的稱贊讓盛泛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只有含混帶過。

「其實我一直覺得女人不需要男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女人從政、從商都比男人有作為得多,像你連炸彈都會拆,更是了不起!如果男人繼續自以為是下去、繼續光說不練,遲早會被女人取代,成為社會的被統治階層,你說是不是?」張珈尹有明顯的大女人主義。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天啊!他該不該告訴她他是男人呢?畢竟她現在可是把他當成一個厲害的「女人」在崇拜,如果突然告訴她真相,不知她會有何表情?會不會惱羞成怒的把他給宰了?

「話就是這麼說的,你別謙虛了。」張珈尹把盛泛的囁嚅解讀為不好意思接受贊美。「盛泛,說句老實話,我真的好喜歡你,我很高興是你來保護我。」

「喜歡……」他當然知道她的喜歡是單純無雜質的,是一種同性間的友好表現,但她認真的表情卻令他怦然心動,也更矛盾著該不該說出真相。于是,他只好用另一種迂回的方式來帶出真相。

「珈尹,換作是其他男性的伙伴來保護你,你也會同樣喜歡他們的。」

「你就是你!或許你的伙伴也很厲害,但我喜歡的是你,因為你跟我一樣是女人。」就是因為盛泛跟她是同性,才讓她那麼快就產生「同一國」的歸屬感與信賴感,對她也才會那麼崇拜與佩服。

因為她不但有女性的溫柔、體貼、優雅、嬌柔,更有男性的勇敢、果決、自信、鎮定,她簡直就是現代女性的標竿!

「珈尹,你不會是同性戀吧?」她的說法讓他在心里重重打了一個問號。

因為他是女人她才喜歡他,她在暗示些什麼嗎?

哦!No、No、No!他絕對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他怎能讓一個女人愛上他,是因為她以為他是女的呢?

他可是一點也不想和女人搞「同性戀」!

「你說什麼!?」張珈尹張口結舌,像听見什麼奇聞軼事一般的瞟著盛泛。

「我說,你是不是……同性戀……」盛泛有些難以啟齒。

「拜托!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她噗哧一聲笑出來。「我是同性戀……哈哈哈……」不知怎麼地,她越想越好笑,最後終于狂笑出聲,還笑得前俯後仰,不斷捶打自己大腿,只差沒把眼淚一並贈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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