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情檀郎 第21頁

「嗯!」季詡應了聲後便朝陸費乜夏走去。

還沒走近就見銀光一閃,嚇得她立刻放聲尖叫︰「小心!」她忘自己還大月復便便,直覺就想替他擋去那一刀。

陸費乜夏察覺到身後的騷動,立刻反身將季詡在胸前以背受。

「不!」被護在他身下的季詡眼見刀起刀落,更是尖叫聲不斷,「不!」

為了保護季詡不受到傷害,他根本無法起身反擊,所以只能夠用身體來替她擋去傷害。

「陸費乜夏,你受死吧!」車豪鬼魅般的聲音伴隨著置人于死地的武器,從他頭頂傳來。

目睹這瞬息的變化,季志不假思索地拔劍沖了過去。

「該死!」他怎麼會讓這種慘事在他面前發生?這下要他怎麼跟爹娘、兄長交代?

趁著車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陸費乜夏身上無暇他顧,季志的劍也由他身後直劈而下。

「啊!」車豪難以置信的轉頭、倒下。

一切似乎又回到先前的平靜,可是地上卻躺著三個人,訴說著方才發生過的事。

「陸費,你怎麼樣了?」季志看著了無生氣的陸費乜夏叫道,「陸費!」他伸指探他的鼻息。

「二哥?」季詡提著一顆心,臉色慘白的顫著聲音問。

「很弱了,大夫,快找大夫。」他對著那些探頭的人大聲吼叫。

季志吃力地將陸費乜夏給扶了起來,「你沒事吧?」看著仍沒有什麼動靜的季詡問。

「沒事。」她只是肩膀撞得有些疼,陸費乜夏將她保護得好好的,就連肚子都沒有什麼異樣。

見她沒有什麼意外,季志立刻和幾個家丁合力將陸費乜夏給扶進屋里,在大夫未到之前做了緊急的處理。

「二哥,他怎麼樣了?」在眾人的攙扶下,季詡慢慢地站了起來,隨即來到陸費乜夏的身旁。

「會沒事的,大夫快來了。」季志安撫她瀕臨失控的情緒。

「陸費,你不會有事的。」季詡眼淚忍不住地撲簌而下,一顆顆豆大的淚珠滴落在他臉上。「你不能拋下我呀!」她哭得肝腸寸斷,但還是沒能喚醒陷入沉睡的陸費乜夏。

「大夫來了!」管家領著大夫邊走邊嚷著。

「你先別哭,讓大夫給他瞧瞧。」季志將季詡帶到一旁,留下位置給大夫處理包扎。

在大夫的妙手下,陸費乜夏很快的便被白布纏出個人型來,「刀深見骨,恐怕會有危險。」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季詡跪了下來。

「這兩天是個關鍵,能度得過命也就保住了,不過,要人能醒得過來才是件好事。」大夫一一交代了注意事項。

「我知道了。」她默默地接下照顧他的重責大任。

「別哭喪著臉,陸費還有一口氣在,什麼事都有轉機的。」季志猜她又往壞處想了。

「他會不會丟下我?」季詡好擔心陸費乜夏會樣一直對她不聞不問。

「他舍不得的,你要對他有信心。」季志試圖建立她的信心。

「我好怕。」她的幸福是這麼樣的得之不易,為什麼老天爺要一再地考驗他們?

「你追求幸福的勇氣哪里去了?」他不喜歡看季詡的愁容。

「我可以跟世人、跟娘抗爭,可是我能跟天爭嗎?」她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要怎麼和老天爺打交道?

「可以的,你要從你的手中救活陸費乜夏,不能眼睜睜看他離你而去。」季志一再說服她,也試圖說服自己。

「二哥,我不跟你回去了。」她要好好陪費乜夏渡過難關。

「我會跟娘說的,就算她硬要來抓你回去,我和大哥也會拉著她的。」這時候氣氛如此凝重,他總得讓場面輕松些許。

「謝謝你。」

「夏,你已經睡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一直睡不夠似的?」

自從他的心跳愈來愈強,大夫宣布他渡過危險期後,季詡一顆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替他擦了擦臉,「你要是再不醒來,咱們的孩子都要出世了,到時候你要我怎麼跟他介紹他爹?」

就在她轉過身彎著腰擰吧濕布的同時,陸費乜夏沉睡的臉起了微小的變化。

「況且,你就這麼舍得讓我受人譏笑?我是無所謂,可孩子呢?」季詡拉起他無力的手再次擦拭。「我未婚生子,難免要受人議論,可人家會笑他是個沒爹的孩子。」要是他們成了親,人們頂多同情她新寡,可她根本還沒有嫁人。

陸費乜夏將全身的力量灌注在一雙手上,盡避他還虛弱,可听到季詡這般委屈的說辭,能不心疼嗎?

「陸費?!」她是在作夢嗎?「夏,你听到我的話了嗎?」

罷才手上那一記扎實的感覺是真的吧?

「你也想看著孩子落地的是吧?」季詡將他的手放到快要足月的肚皮上,「陸費,你要趕緊醒過來,我和孩子都在等你。」

陸費乜夏這次皺起一雙劍眉,緩緩地張開雙眼。

「你……你真的醒了?!」季詡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楮,「我不是在作夢吧?」

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她一腳,證明了他的存在。

「他踢我!」還放在她腰上的手立刻感應到。

「陸費,你終于醒了。」謝謝菩薩保佑,季詡熱淚盈眶。

「怎麼了?愛哭鬼。」他渾身乏力卻還是想替她拭去眼淚,也不管牽動了傷口,硬是舉起手來模上她的臉,「怎麼又瘦了?」

「都怪你,嚇得我都沒胃口。」季詡直瞅著他不放,深怕他會從眼前消失。

「對不起。」他也不想這樣。

听著他的道歉,季詡眼淚不由自主的一直掉。

「你別哭呀!」看著她的淚水,他的心就揪得死緊。

「人家太高興了。」這時候哪里控制得住泛濫的淚水?「誰教你昏迷了那麼久。」

陸費乜夏趴得難受想翻過身,「喔……」

「別亂動,你背上的傷好不容易才結痂。」怕他又弄裂了傷口,季詡連忙按著他不讓他妄動。

「這樣趴著很難受。」他實在不是那種適合躺在床上的人。

「誰教你要替我挨刀。」原本他可以免去這場浩劫的。

「你說錯了吧?」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刀本來就是準備招呼在他身上的。「你才不該沖過來,嚇出了我一身冷汗。」

「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被砍?」她可做不到。

「要不是你沖了過來,我也不會任由他宰割的。」那時如果沒有季詡,他肯定游刃有余。

「這麼說,你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噦?」季詡沒料到自己的沖動反倒成了礙手礙腳的累贅。

「我很高興你願意為我不惜性命,可是這樣太傻了。」他可不樂見她有什麼差池。

「你才傻,為了護我寧可被人砍成重傷,真是大笨蛋一個。」季詡也對他的蠢行不悅。

「保護你是我責無旁貸的義務,誰教你是我的最愛?」陸費乜夏一席話讓她深受感動。

「你也是我的最愛,我不要你有什麼損傷。」說到底,他們就是太過深愛對方了。

「你還有肚子里的娃兒要保重,我身強體壯,受點小傷不打緊的。」陸費乜夏一派輕松的說。

「身強體壯還躺了這麼久。」害她擔心個半死。

「這就對啦!要是換成你,這麼柔弱的身子骨哪里能承受得了,到時候我要上哪兒討娘子去?」他可不要過那種非人的生活。

「什麼娘子,你還沒抬八人大轎接我入門呢!」季詡嬌羞地睇著他。

「真的嗎?我實在太粗心了,怪不得你一直想把我從死神的手中哭回來,原來是要我趕緊醒來好給你個名分。」他昏迷時那輕咽的呼喚,聲聲都揉進了他的心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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