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選嬌妻(下) 第10頁

「原來如此。」宣景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千允懷換上一副熱絡臉孔。「景煜,這事好辦,改日我見到了靜霞,再親自向她解釋。」

「現在可要稱一聲側妃娘娘了。」宣景煜嘴角一挑。「而且,如今要見她一面也非易事了,連我這個做哥哥的,要見她都得先通報一聲,何況是二爺你。」

千允懷心里一陣不悅,這是在說他不配見她嗎?他輕笑一聲。「景煜,你是否忘了我是陵王爺的表弟,蘭貴妃乃是我的表姨母,我要進陵王府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

事實上,他這幾個月來求見陵王都極不順利,他母親直催著要他去巴結陵王,可他連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去,如何巴結?

就彷佛有一道無形的牆擋在他和陵王之間,前世此時,他已是陵王心月復,眼下卻遲遲未有進展,叫他怎能不急?

「我確實忘了,那你如今可得稱靜霞一聲表嫂了。」宣景煜打趣道。

千允懷臉色一僵,表嫂……這可恨的稱謂!

「這麼說來,咱們如今也有姻親之誼了。」千允杯又換了張笑臉,心里盤算著要如何提起玉脈之事。

這一世,宣景煜可還未向他提起那能讓宣家富可敵國的玉脈。

他拿起杯盞啜了幾口茶,擱下杯盞,抬眸看著宣景煜,臉上帶著笑容,有幾分興味地說道︰「對了,景煜,你的商隊走南闖北,不知可有听聞益州近日發現一條玉脈,那玉脈所在之地屬于益州的吳家,可把吳員外樂壞了,當地每戶人家都得了賞銀。」

益州距離寧州甚遠,接近邊關,即便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一個月的功夫才會抵達,想來宣景煜也不可能去求證,因此他才放心胡謅。

第十五章  狼子的野心(2)

宣景煜听他話鋒一轉,不經意的提起了玉脈,心里如同明鏡,已知他的來意,果然如夏依寧所言,他知道宣家玉脈,也覬覦著,這是來意不善了。

其實今日千允懷並無喜帖卻厚著臉皮不請自來,他便知道一定有所目的,這人委實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靜霞的親事定下後,千允懷幾次登門要見他,他都派大總管去擋著,宣稱他不在府里,府里女眷眾多,不便讓他入內,可今日千允懷為了玉脈,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來了,且絕口不提將他拒于門外之事,可見他對那玉脈有多迫切。

「說起玉脈,我宣家正好也有一處玉脈,只不過鮮少人知。」他緩緩地道。

听宣景煜主動提起,千允懷精神一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但表面上他仍佯裝驚訝,「是嗎?宣家竟有玉脈?」

宣景煜將他的作戲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地道︰「看來二爺與陵王爺的關系確實疏遠得很,竟不曾從陵王爺那里听說我宣家玉脈之事。」

千允懷狠狠一愣。「你說……陵王知曉宣家玉脈一事?」

「看來二爺真的不知。」宣景煜輕描淡寫地道︰「我已將玉脈獻給陵王了,以表效忠之心。」

「什、什麼?!」千允懷的臉色青白不定,頓感一陣天旋地轉。「你為何這麼做?!」

對比他的震驚,宣景煜的嗓音輕淡如風,「二爺這話倒是問得奇怪了,說起來,陵王乃是我的妹夫,我欲助他一臂之力,有何奇怪?難道二爺的立場不與我相同嗎?」

千允懷無法反駁,亦說不出話來,此時與宣景煜對坐著,每時每刻都如芒刺在背,之後開了席,宣景煜差人領他入了席,他也是一口水都喝不下,匆匆帶著夏依嬛告辭。

他們一走,夏依寧這才松了口氣,畢竟這兩人前世是危害宣家的主謀,只要他們在,她片刻都難以安心,怕他們使出什麼無恥手段要陷宣家于不義。

「你真該親眼看看的,千允懷听見我說玉脈已獻給陵王,頓時臉色驚變,實在好笑。」宣景煜說著,露出了一個笑容。

說也奇怪,自從他成親之後,便再也沒作那個宣家敗落的惡夢了,但今日見到夏依嬛,他心里還是極不舒服,彷佛她真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主謀。

夏依寧也覺得十分痛快,不過還不是他們松懈的時候,她正色道︰「景煜,有兩件事陵王須得知道,你得去一趟京城了。」

出了宣家,上了馬車,千允懷馬上問夏依嬛,「銀票呢,拿到手沒有?給了多少?」

夏依嬛蹙著眉,她以前怎麼會仰慕如此不堪的男人?如今木已成舟,都懷了他的孩子,再多悔懊也干事無補,不如努力成為他身邊唯一的女人,若是他不要那麼風流,她還是可忍受的。

「你啞了?」他一臉的不耐煩。「怎麼不說話?」

她慢吞吞地回道︰「寧妹說,宣家其實不如表面風光,因為她小泵嫁到王府做場面,已是空殼子,並沒有多余銀兩。」

千允懷一听便氣得跳腳。「蠢貨!那是她在誆你!」

對于宣家的家底,他是再清楚不過,金庫在哪里,他也了若指掌。

前世宣家全被打入大牢後,便是由他帶人去開了那金庫大門,成千上萬的金銀取之不絕,叫他震懾不已,夏依寧這說詞真真是可笑至極!

罷了,仰賴夏依嬛還不如靠自己,他這就去告訴李翊皇關于明年春天京城大水患,還有越人突襲來犯邊關之事,只要李翊皇信了他,以防洪和攻越兩件事在皇上面前建立大功,日後他說什麼,還怕李翊皇不言听計從嗎?

他心中著急,一到京城便另外雇了馬車讓她先行回府,自己則直奔陵王府。

可是無論他好說歹說有要事要相告陵王,就是沒人肯為他通傳,他也光火了,語帶威脅,「茲事體大,若是再不肯通傳,等陵王怪罪下來,後果自負!」

威脅見效,管事親自出來了,答應要去通傳,卻是進去了約莫一蓋茶的功夫,好不容易出來了,卻是回復王爺在忙,不見,這徹底激怒了他。

仔細回想,自己進不了陵王府的大門好像是宣靜霞進門之後,王府的守衛明明都認得他是鎮江王府的二爺,也是陵王的表弟,卻再也不肯通融,讓他每每來求見都不得其門而入。

為何會如此?難道是有人從中作祟,不讓他見陵王?

會是誰?

若說是宣靜霞,可她並沒有理由要阻換他見陵王,再說了,憑她才入府不久,會對陵王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那麼,是陵王自己不想見他嗎?

為何陵王會突然疏遠他?以前雖然對他也不甚熱絡,可好歹他進出陵王府很是自由,下人也都稱他一聲表公子,如今卻是人人像防賊似的防著他。

笑話,難道他進去會偷什麼出來嗎?適才那管事出來回話的嘴臉高高在上,肯定是陵王給了什麼指令才會讓那奴才有恃無恐,膽敢怠慢他。

好啊!他誠心誠意來獻計要讓他出頭立功,既然他連見都不見,日後悔青了腸子的是他,就不要怪他棄他于不顧,自己既然知後事,又何必一定要扶持李翊皇?

雖然前世李翊皇是登基了,可他也能扭轉局勢,讓他做不了天子!

太子已中毒,遲早會死,三皇子容王為人邪婬卑鄙,若助他登基,日後恐會將他一腳踢開,不如扶持軟弱的二皇子宜王,宜王的母妃德妃,娘家勢力單薄,德妃也跟宜王一個樣,這母子兩人都是沒手段沒主見的,日後宜王登基了,還不任由他拿捏嗎?

他越想越興奮,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往宜王府去。

二皇子李翊冕是四位皇子之中耳根子最軟的,他自幼愚笨,八歲才會認字,長大了之後,琴棋書畫無一精通,箭術馬術都學得七零八落,加上德妃娘家沒落,極不受皇上待見,他一直想找機會為自己扳回一城,如今千允懷主動來獻計,他听得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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