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任冠廷不注意,她的一雙小手又快又準的,不動聲色地從他口袋里,把那張惡心的香水名片給模了出來,握在手心揉成一團,手一揚往運河處拋去,沒一會兒,那張小紙團已消失在水面上。
幸好從前曾經因為愛玩而跟組織里的人學過扒東西的小伎倆,沒想到這下竟派上用場了!神呀!請你原諒我亂丟垃圾。上官葦在心底說道。
她不動聲色地問︰「你會在威尼斯待多久?」
任冠廷沒察覺她的小動作,思索了下說道︰「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兩周。」那個意外是指會不會被她煩到想逃離。
因為早上他收到大哥任祖雍的E-MAIL,說他就快結婚了,要愛流浪的他快快回家報到,但他還舍不得太快離開這美麗的水都,所以再待幾天吧!但是……她問這個干麼?
任冠廷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明天你陪我去玩好不好?」上官葦仰望著他柔聲要求。
「陪妳去玩?去哪兒玩?你不是有兩個黑人玩伴?」任冠廷不自在地想掙開她抱住他勁實手臂的小手,無奈她好比八爪章魚一樣牢牢吸附住,存心賴得他進退不得。「他們只會嚇到別人,怎麼陪我玩嘛!我第一次來威尼斯,一個人玩我會怕嘛,所以……你陪我好不好?」她哀求人的方式很高招,表面上她是低姿態在懇求,但實際上卻是在耍賴撒嬌。
任冠廷真的很疑惑!到底她是真的不懂別人的拒絕還是天生少根筋?要不為何他所有拒絕的話,她卻都好象無法理解似的?
但可恨的是,他狠不下心來拒絕她!她那嬌俏的臉蛋滿是哀求,被淚水洗滌得亮晶晶的大眼楮閃動著殘存的淚光……拒絕她!他的心在掙扎!可是「不」這個字卻卡在喉間,讓他說不出話來……這讓他不禁惱起自己來了,他從來不是個不忍拒絕別人的男人,可是面對她,他就是做不到!
任冠廷斂起惱火的暗色黑眸,深深吸入一口氣後又重重吐出,無奈地點了下頭。算了,就陪她去玩吧,以平常心去看待就沒事了!
「你答應了?太好了!那……」上官葦還是緊緊地抓住他,側頭想事情的模樣很可愛。「明天早上八點在飯店門口見嘍!不見不散喔,你不可以黃牛,打勾勾吧!」
她該不會「又」跟他住同樣的飯店了吧?真不知道究竟她是「翱翔飯店」的愛用者呢?還是她又偷偷地跟蹤他呢?任冠廷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生氣了,此刻的他一張俊臉上面無表情。
見他不為所動,也不管他願不願意,上官葦就自動自發地把他溫暖的大掌握起,很專注地和他指勾指。
本來不覺得有什麼異樣,但當她看到那古銅色與女敕白的強烈對比;他的大手是那麼的溫熱,而她的手卻是有點冰冷且顫抖著。他手掌中的溫度傳進了她的手……上官葦不由自主地染紅了俏臉,心兒狂亂的奔騰,害羞地不敢抬眼看他。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她的心就像是一盆剛發出新芽的盆栽,正要勃發生長似地那般蠢蠢欲動。那是朵戀愛的小花嗎?是吧!那麼她要用她的愛做為養分,一天一天地灌溉它,一直等到它開出了花朵的那一天……次日早晨。
還賴在床上的任冠廷真的不想起來,他多麼想把昨天和上官葦的約定當成是一場夢境。
第三章
他一定是被她的眼淚給蒙蔽了理智,竟然沒有拂袖而去,反而和她打勾勾?甚至還答應了要陪她一游威尼斯。老天,誰可以把那家伙變不見?任冠廷挫敗地低吼一聲。
「起床嘍!壁廷。」甜甜的嬌女敕嗓音驀地響起。
任冠廷在第一時間坐起身,銳眼一掃,便看見床邊的嬌小身影,一雙大而晶亮的美眸朝他眨呀眨的,粉唇往上揚成了笑,她的模樣十分可愛。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本性,他會誤以為她是天使下凡。
「你怎麼進來的?」她到底是人是鬼?明明鎖了門,這樣她還闖得進來。更離譜的是,她連他住哪一間房都知道,真是……看來得趕快轉告大哥,飯店的保全與保密措施都該加強了。
上官葦沒听進他說什麼,卻被他那的勁瘦結實胸膛給引去了心思,那平滑光亮的肌理配上古銅色的色澤,讓她目不轉楮。
「一定……很棒吧?」被他的胸膛保護的感覺一定很棒吧?上官葦喃喃地自言自語,忍不住伸出小手,撫上了他左胸那片隱隱跳動的胸膛,那富有生命力的跳動就在她的手心下呢!她的小臉也情不自禁地浮起紅暈。
「你干什麼?」任冠廷沉聲問。他低頭瞪視著那一只不規矩的小手,輕輕滑過他胸前的每一個部分。她的撫觸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在瞬間被挑起。
「該死!」他低吼一聲把她的手拍開,拚命深呼吸平靜紊亂的氣息。
「嘶、嘶,會痛耶!」上官葦以左手輕模著被他拍疼的右手手背。情感方面十分生澀的她,根本不知曉她已撩起了眼前男子的生理沖動。她習慣性地嘟起粉唇,小小聲地抱怨道︰「借我模一下又不會死,干麼那麼小氣!」
不過說真的,他那結實的胸膛的確和她的兄弟們有的比呢!她好想被他那強壯又安穩的胸膛保護喔!
「我真的沒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任冠廷惡狠狠地怒視她一眼。
「怎樣怎樣?很可愛的女人對不對?嘿嘿!」上官葦自我陶醉地說。沒想到剛睡醒的他,短發還是依然那麼有型。
「我無法容忍你擅自進入我的房間,還有你的舉動──亂模我!」他也不是那麼小氣巴拉,可是她柔女敕的手確實撩起了他的悸動!
「噯,你不能這樣講。你看都幾點了?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我見你都沒出來,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所以才進來看看呀!你不會那麼小氣吧?再說,模兩把你又不會少一塊肉!」
她出身在黑道世家,開門這點小事才難不倒她呢!
「模兩把?你確定你『只』模了兩把?」任冠廷氣到幾乎想掐死她。自從遇上她以後,他的紳士風度已經被她給徹底磨滅了!
「唔……頂……頂多三、四把嘍!」她咕噥道,之後小小聲碎念著。「虧他那麼帥,卻這麼小家子氣!」不過,她還是很喜歡他。
「你私自闖入我房間這件事,我可以請飯店將你移送法辦,你不會不知道吧?」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上官葦垮下小臉。「你舍得嗎?你舍得讓我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小泵娘被扭送警局嗎?你的良心會安嗎?」
任冠廷微扯嘴唇冷笑,答道︰「我非常舍得。」
「冠廷,你怎麼這樣啦?真是過分,都不知道怎麼憐香惜玉。」上官葦嘟起紅潤小嘴,抱怨地說。
任冠廷懶洋洋地看著她生氣的俏臉,心里總算比較舒坦了,這才下了床,打算盥洗一番。
他只穿一件運動短褲,修長有力的雙腿展露無遺。上官葦忍不住又盯著他勁實的軀體猛看。
她跟他進了浴室,眼光在鏡子里與滿臉不悅的任冠廷對上。
「你跟進來干麼?」
「我……我哪有跟著你?」她紅了臉。「我是要問你……問你不是說好要陪我去玩嗎?」她只是不知不覺就跟著他走進來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但是被他這麼一問,她只好以蹩腳的理由搪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