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爭執不休的人沒發現,前方門口的一男一女正看著他們斗嘴。
「上官葦,叫你放手听見沒?!」嘖!她還是一樣粘人!
「不放!我偏不放!」上官葦將那鐵臂抓得更牢,嬌女敕的聲音中有絕不妥協的意味。「你可是我相中的好老公人選,要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事,你死心了吧!壁廷……」
「該死!去你的好老公人選……」任冠廷惡臉相向,正要用力把上官葦甩開的時候,瞧見了站在門前看好戲的人,他怔了怔!
「大哥?」他有點狼狽地低吼。這麼糗的模樣居然被大哥看見了?他會不會一狀告到母親那兒,那他就有一頓排頭吃了,這個臭女人……任冠廷極富個性的帥氣臉龐皺成一團!
「前陣子听滕灝說你被女人給纏上了,本來還覺得奇怪,今天看來果然沒錯!」任祖雍嘲弄地開口,他身旁站著一位任冠廷沒見過的縴細女子。
「妳害死我了!」听大哥那嘲笑的口氣,讓任冠廷怒吼著一把甩開她,然後沉聲對不遠處的保全人員下命令。「阿力,把這個惡女給我『攆』出去,我們任家可不是『閑雜人等』能隨隨便便進來的。」
他決定把害他丟盡面子的上官葦丟出任宅。
「喂、喂、喂,什麼『閑雜人等』?任冠廷,你真的要趕我走?一句話是或不是!」上官葦嘟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不!」任冠廷冷笑地看著她,閑閑地接下去說︰「你客氣了!我不是要『趕』你走,我是要『攆』你走。」見到保全阿力面無表情地把上官葦架出去,他似乎樂得很!
「任冠廷,你給我記住!」上官葦扁著嘴嬌叱。
「SEEYOU。」任冠廷拋給她個百萬伏特的電眼,還朝被激怒的她送了個飛吻,轉頭看向大哥身旁縴柔的女子,剛剛氣憤的模樣已不復見,紳士般有禮地問︰「這位小姐是?」
「你未來大嫂,袁韻雅。」任祖雍驕傲地介紹著。
「你好。你是冠廷吧?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你。」被任祖雍那樣介紹,袁韻雅覺得既開心卻又有點不好意思。
「是,我是二弟冠廷,大嫂妳好。」任冠廷丟了一個「好哇!你這家伙」的調侃眼神給任祖雍,對他的眼光贊賞著。他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道︰「不打擾你們二位,我上樓補眠去了。」
昨晚他被上官葦那家伙的影子如影隨形地纏到現在,他已經非常想睡覺了,于是他決定上樓歇一會兒,被她那樣一鬧,他今天也不打算去公司了。
那家伙……也該被阿力丟出去了吧?任冠廷氣憤過後,心思竟又飄到上官葦身上,還真是該死的見鬼!任冠廷甩甩頭往他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見到自己的床馬上躺了上去,閉起了眼。
上官葦委屈扁嘴的可愛模樣閃過他的腦海,讓他蹙起了眉。
他發什麼神經要對她那麼凶、那麼不耐煩?之前他不是還希望著她會出現嗎?而在她真的如他所願地出現在他面前,他反倒又這麼無情地對待她?
唉……怎麼那麼煩?
十分鐘過去……他整個人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雙臂枕在腦後,深幽的眼楮睜開注視著天花板,竟了無睡意……還……還是去跟她道個歉吧?她……應該不會那麼小氣吧?可是過了那麼久,她早該走了吧?任冠廷在心里掙扎著。
也許她還沒走也說不定!這麼想的同時,他已從床上一躍而起,匆匆套上鞋子往大門口的地方沖了過去。他先沖出門口張望,卻沒有看見有著一頭棕發的那抹小小身影,于是又快步回到屋里。
「阿力,她呢?」任冠廷抓著阿力,喘呼呼地問。
阿力搔搔頭不解地問︰「您說的『他』是誰呀,廷少爺?」沒見過一向從容自在的任冠廷這麼緊張過。
「剛剛那個小姐呀!」早走了吧?任冠廷心里有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頹喪感。
「哦──是廷少爺要我將她丟出去的那位小姐呀!她剛剛還賴在這里不肯走,然後……還是走了。而且那個小姐看起來很難過哩!」阿力據實以告。
任冠廷听了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慢慢地踱步回房間。
唉……看來,她又被他給罵走了。他該高興再度擺月兌她的不是嗎?既然這樣,為什麼他現在的心情悶死了呢?
早知道就不要因為顧面子而在大家面前這麼凶地吼她了,最後還把她趕出家里。他真是太不應該了!
只是,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
棒天。
任冠廷打算在去公司前先回家拿一份文件。一回到家,走進了偌大的客廳,覺得整間屋子安靜得怪異,連半個兒影都沒看見。
「怪了,阿純呢?」阿純每天早上都會來替他整理房子和準備早餐的呀。
于是他探頭進廚房一看,餐桌上還真的是連片土司都沒見到。那阿純上哪兒去了?要請假也該會說一聲才是呀!
正當任冠廷低頭思索時,一陣輕微的聲音從陽台的洗衣間飄來,讓他舉步往陽台走了過去。
「該死,到底要怎麼洗?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泡泡呢?奇怪……」
那熟悉的嬌女敕嗓音讓任冠廷怔了幾秒。當那張又讓他整晚掛記的臉蛋映入他眼簾時,他揉了揉眼楮,確定那個身影的確是讓他幾天都睡不好的人兒……他的心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來!
「討厭,到底要怎麼做泡泡才會消失呢?哎,還是打電話問阿菲好了。」
「你在干什麼?」任冠廷壓抑著心里的狂喜,繃著臉問。
以為她會生氣昨天他這麼對她,可是她沒有!她還是擺出滿臉甜到可以滴出蜜般的笑顏對他。
「啊?冠廷,你回來啦?」上官葦欣喜地跳到他面前,滿臉的懊惱轉為甜笑。
「你怎麼會在這里?你又在干什麼?」任冠廷低頭看著她手上的泡沫,把話題帶開。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她又做了什麼好事?
「我在洗你的衣服啊!」上官葦指指洗衣台,聲音甜得膩人。
「洗衣服?妳?」任冠廷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全身濕透的洋裝,和她扎成馬尾的棕色秀發,眼前的她清純的好似天使。
而她,正在洗「他的」衣服。任冠廷心里悄悄滑過了溫熱……「對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哩!我明明沖了很多很多的水,可是泡泡都一直沖不掉……」真的好奇怪耶!
「你……常常這樣替別的男人洗衣服嗎?」任冠廷問得有點酸溜。他吃錯藥啦?光看她那笨拙的樣子也知道她根本就不會洗衣服,他還這麼問?該死……「我只洗你的衣服!」上官葦像在起誓一般,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她連自己的衣服都沒洗過,更何況是別人的?因為愛他,所以她才願意為他做任何的事!
任冠廷被她直率的言語所震撼!急急地喘了口氣,平靜了紊亂的心跳,假裝平靜無波地開口問道︰「阿純呢?」為什麼是她在洗衣服,那阿純跑哪兒去了?
「你是說你家那個可愛的小女佣嗎?她說她家有急事先走了。」
真實的情況是她給了阿純二千塊要她今天休假,還謊稱自己是任冠廷的「親密愛人」,把阿純唬得一楞一楞的,還沖著她叫「任夫人」呢!那感覺真是不賴。
「真的?」有這麼巧的事?
「當然是真的嘍!我干麼騙你?」上官葦怕被他發現眼底的竊笑,所以她轉回洗衣台前繼續和泡沫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