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絲慌張的望著他。
「擔心我趁你睡著的時候佔有你嗎?」他哼了聲。
「不是……」她知道他不會那樣做。「可是我……」為什麼……
「你流了一身汗,難道要穿著濕衣服睡覺嗎?」無過坐起身,冷冷的語調含著嘲弄。「你的身子本就屬於我,在我面前沒什麼好遮掩的,或者乾脆以後你在我懷里都不著寸縷,這樣你就會習慣,不再大驚小敝?」他的手放肆地覆上她胸前的渾圓,有意無意地撫弄著那細白的柔女敕。
「我……」他放浪的舉動讓楚絲整張小臉乍然羞紅,身子卻因為他的撫弄而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不要這樣……」她搖著頭,握住他的手,想推開,又怕他更生氣。
他眯起眼,因為她的抗拒而有些不高興。
「我……」楚絲微微喘息著,不敢看他。「我不曾……不曾與任何人……如此……親密……我……我……」太難以啟齒的話語讓她吞吞吐吐,無法說下去。
她未經人事的慌亂莫名的取悅了無過。雖然他早知道這一點,但她親口坦承沒有男人比他更親近她的事實,讓他悶了一夜的怒火不再延燒。
就算是她所謂的心愛的男人,也不曾這樣踫觸過她?
那男人是怎麼回事,眼前有著這麼一塊讓人垂涎的女敕肉卻沒吞下去,而且連踫觸她的身子都不曾。
無過忽然有種逗弄她的興致,貼住她雪峰的大手惡意地滑動了下,她立刻嚇得整個人僵住。
這種生澀的反應,讓他忍不住笑出聲。
她怔怔地望著他不再冷淡的神情。
「小絲兒,你屬於我……」他又低首與她纏吻了好一會兒,同時拉攏她的衣襟,免得望見她胸前的春色,他會改變主意,立刻佔有她。「現在沒有太多時間,所以放心,你的貞潔仍然很安全。」
貞潔?她的身子被他看過、撫過、吻過,這樣還能算貞潔嗎?
楚絲想開口說話,卻沒辦法,因為他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小絲兒,我不會放開你,所以不許你動離開我的念頭,否則……」無過頓了會兒才說下去,「我會殺了你最重視的人。」
懷中柔軟的嬌軀頓時一僵。
「怕嗎?」他撫著她的嬌顏問道。
怕?不是。她會僵住,是因為她不敢相信這樣的威脅會出自他口中。她終於肯定他過去是對她太過縱容了,讓她無法適應此刻如此「任性」的他。
「這世上能讓我想要的東西下多,到目前為止只有你一個,而凡是我想要的,我一定會得到,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失去。」無過望著她,壓根兒不擔心嚇著她。「你不用怕,就算再生氣,我都不會傷害你,但總要有人為我的怒火付出代價。」否則他怎麼能消氣呢?
楚絲望著他,依然無法開口。
「覺得我很可怕嗎?」她還來不及搖頭,他就接著說︰「但我就是這樣的男人,『以德報怨,放人一馬』這八個字對我來說是笑話,我只相信代價,任何人、事、物都有價碼,沒有例外。但是,唯有你,我不會用任何價碼交換。」接著他語氣一轉,「小絲兒,你明白嗎?唯有你能讓我舍不得放開,一日比一日更加迷戀……」
連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邊城初見時想獨佔她的心隨著一天天過去而益發熱切,他想要得到她的所有,不許她有一絲絲保留。
偏偏他的小絲兒看似柔弱,卻膽敢在他面前承認她心里頭有個心愛的男人,這樣的勇氣引發他逐獵的本能,讓他更確切的要得到完整的她。
「說這些,是想讓我害怕嗎?」楚絲終於回過神來,說出疑問。「如果我怕你,你會開心嗎?」
她忽然想起那一年他救了她之後,其實也是十分冷漠,不太愛埋她,也沒什麼耐心,後來為了不讓她怕他,對她才和顏悅色些,但依然不是很有耐心。
「不。」若她怕他,只會讓他更火大。
「我不會忘記川的。人的心,不是說不愛就可以不愛,記憶,也不是想忘就可以忘;這世上,除了大哥,我只有川,沒有他,就不會有我。」
十多年的相處,除了感情,更有恩情,相伴相依的眷戀,川在她心底已成為無可取代的唯一。
「他就那麼值得你思思念念?」想到她只身走過千百里,就為了尋找一個男人,無過滿眼陰霾。
「如果川不值得,就沒有人值得了。」她輕聲答道。
她無怨無悔的神情讓他想發火,卻又舍不得見她傷心。
無過第一次嘗到什麼是嫉妒的滋味。他可以命令她、強留她,連要了她都輕而易舉,但要怎麼讓她的心不想別的男人?
人心,是多麼容易臆測,卻又是多麼難以掌握的東西!
「如果那個男人忘了你,甚至負了你呢?」
楚絲面色一白,唇辦輕顫,「那……我也沒有能夠活下去的理由了。」
「我不許!」無過大吼。
「可是,他是我的心,心沒有了,人怎麼能活?」她輕訴的話語如微風飄過即散,望著他的眼神溫柔似水,沒有半點倔強與刻意,只有一片坦然與真誠。
「我不許你為了任何人輕生!」他再次大吼,狠狠的將她摟入懷中,用力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你是我的!我的!」
「無過……」我的川……見他這麼激動,楚絲不禁微微哽咽。
無過緊緊摟著她不放,感覺她再怎麼貼緊他的身體都不夠近,如果狠狠把自己埋進她的身體里,就夠近了嗎?
他很清楚,答案是不夠,永遠都不夠近,因為她的心里還有別的男人。
第八章
那夜之後,無過對楚絲的佔有欲更強,不僅夜里同床而眠,連用膳時都要她坐在他腿上。坐在馬背上時抱著她,下了馬後,他立即在她身側守護著,而且他的手一定摟著她腰,甚至連沐浴都不肯放她一人,還是她堅決反對,他才不再堅持兩人共浴,但也只允許她待在他可見著身影的屏風後頭。
楚絲覺得好氣又好笑,隔著屏風,她的身子雖不會明白被他瞧見,但身形豈是一座布面屏風可以遮掩得住?透過屏風,她仍然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緊盯著她不放。
他究竟怎麼了?好似他一放手,她便會立刻飛得不見人影似的。她那句話……讓他那麼不安嗎?
他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就為了她一句話而不安?
「再這樣看我,我就當作你在誘惑我,我們立刻找客棧休息,路可以明天再趕。」無過低下頭看她,懶洋洋的語氣中含帶不容錯認的。
楚絲的小臉瞬間紅透,立刻轉頭往前方看去。
此刻,無過駕著馬,她抱著木楊琴坐在他身前,偎在他懷里,往南城的方向緩步前進。
那一晚之後,隔天一早,听完武海稟報邊城守備的情況後,無過再下幾道命令,要武海前去傳達眾兵士,之後隨即要武山整裝上路。
武海完成主人的交代後,在隔天趕上他們,即使訝異主人沒有全速回南城,他也沒有多問,只是與武山一同走在後方,守護著無過與楚絲。
「他們兩個人為什麼會跟在你身邊?」楚絲好奇地問。
「有回不小心救了他們兩個的命,就為自己找來兩個隨從。」
從無過輕描淡寫的語氣,實在听不出他到底是高興有兩個免費的僕役,還是嫌有人跟著太麻煩。
她點點頭,接著問道︰「如果楚族人來攻,你會領兵上戰場嗎?」
「大概會吧。」他不甚在意地道。
楚絲听了,心不禁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