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夫君 第14頁

「有。」朱威抬起臉承認,卻面無表情。

王爺閉了下眼,忍住心中的失望。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輸給白亦城。」朱威直視自己的父親。「爹,你一直夸他有多優秀、多讓你賞識,你知道這話听在我心里是什麼感覺?我是堂堂小王爺,在你心里卻比不上一個平民、一個外人,這叫我怎麼服氣?」

「就因為不想輸他,你就可以任意傷害一個女孩?你應該明白名節對女人來說有多重要,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王爺痛心疾首地道︰「你做事這麼無法無天,甚至連強搶民女這種事也敢做,不要說是白亦城,你根本連販夫走卒、最下等的乞丐都比不上。」

「爹,你太瞧不起孩兒了!」朱威心里的怨恨更深。只要能讓白亦城痛苦,犧牲一個女人又算什麼?

「你——」王爺氣得差點說不出話。瞧兒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一點都不將別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從此刻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踏出王府一步1」

「爹,我——」

「住口!你回房好好反省,如果讓我發現你偷溜出府,我絕對會親自打斷你的腿!」

「是,孩兒遵命。」朱威咬牙切齒地離開書房。

為了一個外人,爹居然這麼訓斥他,好,那他也不必再念什麼父子之情。他一定要得到權勢,成為洛陽王府的王爺!

訓斥完兒子後,王爺派人將白亦城請到王府。

「昨天晚上,你和威兒起了沖突?」他語氣平淡地問道。

「亦城冒犯了,還請王爺見諒。」白亦城躬身請罪。

雖然一夜無眠,但他仍顯得精神奕奕,苗彎月直到天快亮時才好不容易平靜的睡著,他交代馬總管與明珠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然後來到王府。

「我听棋兒說,是威兒擄走了你身邊的姑娘?」向來獨來獨往的白亦城身邊突然多了個女子,就算昨天晚上王府里全是客人,王爺也不可能沒注意到這種特殊的情況。

「是。」白亦城點頭。

「那位姑娘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是。」

「威兒可……侵犯了她?」王爺低聲詢問。根據棋兒的描述,他不確定那位姑娘是否真受了傷害。

「沒有。」白亦城低聲回答,雙手握成拳。

听出他隱忍的怒氣,王爺頓了下,才開口問︰「那位姑娘現在還好嗎?」

「她受了驚嚇,現在……應該還好。」至少在黎明前,她已能平靜入睡。

「唉,威兒太妄為了。」王爺嘆了口氣,轉身面對白亦城。「在那種情況下,你沒有出手教訓威兒,實在很令本王驚訝。」

若是一般男人,見著自己的女人差點受凌辱,不氣得殺人才怪,就連王爺自己也會是這種反應。

「如果昨晚彎月沒有逃月兌,小王爺絕對看不到今天早上的太陽。」白亦城坦白直言。

王爺一愣,然後搖著頭,嘆笑出聲。

「亦城,你就是這種個性,教本王又愛又恨。」這也是他最欣賞白亦城的地方。

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白亦城不是個沖動的人,相反的,他冷靜、慎慮,不輕易沖動,他會迂回行事,但不曾有虛言,或者為圖任何利益而做出有損自己人格的事,即使對手是皇親。

王爺十分清楚白亦城各方面的能力深不可測,而他希望他的兒子也有這樣的擔當,才會特別商請白亦城在洛陽的時候,撥空擔任朱繼棋的師父。

「多謝王爺見諒。」白亦城拱手道謝。

「是威兒行事太過極端,沒有容人的雅量,怪不得你。」王爺搖搖頭,揮手摒退左右。「除了昨晚,威兒可還有找你麻煩?」

「除了日前教唆他人劫走我一批貨,之後沒有特別的舉動。」

「你沒報官?」

白亦城笑了,「王爺,有些事亦城不願多計較,能息事寧人,自然不願多生事端,但那不代表會任人得寸進尺。」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小王爺行事太沒分寸,就別怪他不給王爺面子。

王爺一听便明白他的意思。

「本王猜,就算本王開口要你手下留情,你也不會听吧。」

「還請王爺見諒。」

「罷了。」王爺不以為意的揮揮手。「五天後本王要與家眷到鴻德苑游獵,巳時出發,你也一起來吧,順便帶那位姑娘來,本王想見見她。」

「這……」白亦城有些遲疑。如果朱威在,他不會帶彎月一同前往。

「關于威兒的事,你不用擔心,本工不會任他胡來。」王爺保證道,讓白亦城無法再拒絕。

再怎麼說,他也不能不給王爺面子。

「多謝王爺,亦城遵命。但亦城若沒有準時來,王爺可先行出發,亦城會自行到鴻德苑與王爺會合。」

「好。」王爺點點頭,「對了,從早上醒來開始,棋兒一直念著你,你離開王府前先去看看他。」

「是,亦城告退。」

在白亦城離開後不久,苗彎月就醒了,听馬總管說他去了王府,她可一點都不想再跟。

用完白亦城在離開前交代要她吃的早膳後,馬總管就寸步不離地跟著她,他說這也是白亦城的交代,而少爺交代的話,他這個做總管的無論如何都要服從。

苗彎月听了差點翻白眼。

好吧,不能出莊,不可以獨自亂走,可她也不想無聊地待在房間里,所以她要馬總管替她找來一塊木板和兩條粗麻繩。

從來到這里的第一天,她就已經相中書房外那棵大樹很久了,反正現在沒事,就來做秋千。

白亦城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馬總管將麻繩一端縛上樹干的舉動。

「白亦城!」一聲喜悅的低呼,伴隨著一道嬌俏的身影撲入他懷中。「你去了好久。」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順勢將她抱了滿懷,他細細打量她的神情,見她神態清朗,看不出一絲昨夜的陰霾。

昨天夜里,她做了幾次惡夢,然後又在他的安撫下入睡,一夜過後,她就可以完全忘記昨晚的驚嚇嗎?

白亦城朝馬總管投去詢問的一瞥。

「小姐很好,也吃過早膳了。」馬總管立刻回答。

「嗯。」白亦城點點頭,看向做到一半的秋千,忍不住笑了。「你叫馬總管幫你做秋千,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點?」

「誰要你叫他不準離開我半步,那我只好找點事情來做,不然我和馬總管、明珠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多無聊。」

他挑高一眉,「所以,這算是我的不對?」

「嗯。」苗彎月理所當然地點頭。

「你呀,真是強詞奪理。」他捏了捏她的俏鼻,馬總管在他的示意下,拉著明珠悄悄離開。

「有嗎?」她眨眨眼,表情十足無辜。「我說的是實話,而且都有道理,不然你叫馬總管……咦?」

怎麼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馬總管听不下你的歪理,所以早就走了。」他涼涼地道。

「才怪,一定是你故意使眼色叫他走的。」他們主僕倆默契好得沒話說,絕對是一丘之貉。

白亦城笑了笑,顯然是默認。

「我就知道。」輕哼了聲,苗彎月放開他,轉身準備自己綁好秋千。

馬總管幫她把一頭的繩索綁好了,木板兩端也打了洞,現在就剩下三個結要打。

不過,麻繩好粗,一點都不像閑隱谷里的藤繩那麼好綁,好不容易將繩索穿過木板上的洞,她的手掌已被粗繩磨得發紅。

「我來。」白亦城一看這種情形,二話不說的接過手,然後以令人驚嘆的速度,三兩下就弄好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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