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虞海兒不太相信。
堂姊有個性歸有個性,但也很孝順,不然也不會為了不讓父母難過而相了那麼多次無聊的親。
「真的。」虞芬坐起身,語氣斬釘截鐵。發現虞海兒真有一套,她的肩膀沒那麼痛了。
「哦,好吧。」虞海兒聳聳肩,不相信她真能搬出家門。
她那副懷疑的語氣,讓虞芬不由得眯起眼。
「你好像不太歡迎我?」
「沒有啊。」虞海兒連忙澄清。「能跟堂姊一起住,我怎麼會有意見呢?可是堂姊不能害我被叔叔埋怨哦,如果叔叔要罵我,堂姊安替我擋。」
「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啦!」虞芬很阿沙力地保證,然後語氣一轉,「不過在搬出家門前,我有一個小小的忙要請你幫。」
「什麼事?」瞧她一副慎重又誠懇的模樣。
虞芬雙手合十,一臉拜托的說︰「後天晚上陪我到凱悅應付一場飯局,我家爹親威脅我一定要去,不然就斷絕父女關系,所以你一定要陪我,拜托、拜托。」
虞海兒一听,真是哭笑不得。
還說什麼獨立、搬出來住,結果呢?堂姊還不是乖乖听從父命去相親──雖然從來沒有相成功過。
由此可見,堂姊剛剛的聲明,根本純屬廢話嘛!
雖然同姓虞,不過虞海兒與虞芬堂姊妹的遭遇卻完全不同。
虞芬的家庭美滿,父母恩愛,學校畢業後就找到一個能讓她發揮所長的工作,然後一頭栽進去,一路升到現在總經理的職位。
而虞海兒就不同了。
虞海兒的父母雌然恩愛,卻過世得早,如果不是後來遇到……「他」,她根本沒機會受完大學教育,更別說能與堂姊重逢了。
想到剛剛堂姊宣布的事,她很開心地笑了。
設計圖被接受,表示她很快就可以有進帳了、從學校畢業到現在兩年,她很努力學著養活自己、一個人生活,試著不要再依靠「他」。
在被逼著答應陪虞芬去相親後,虞芬終于肯放人,虞海兒一個人去逛街,然後再繞到大賣場添購一些生活用品,逛到太陽下山,才拎著兩大袋東西回家。
從捷運站走回家,至少要十分鐘,拖著兩大袋的東西,虞海兒很努力地把勞動當運動,一步步走回家。
就在她走到大廈入口時,一只手臂忽然伸過來,接走她手上的重量。
「既然要買這麼多東西,為什麼不叫計程車?」
虞海兒抬起頭,望著他,然後眨了眨眼,她有沒有看錯?
「熱昏了嗎?」敖齊一手提著兩袋購物袋,一手探向她的額頭。
雖然現在已經是秋天,大氣卻好得一點也感受不到涼爽的氣息,太陽下山後的氣溫依舊很高。
「沒有發燒呀……」他兀自咕噥。
還是她太累了,所以認不出他?
嗯……有可能。提著這麼重的東西一路從捷運站走回來,不累才怪。
「齊?」她不確定地喚道。
他一張俊容迅速垮下。
「我才多久沒回來,你不會是已經忘記我了吧?」敖齊語氣十分哀怨。
虞海兒忽然笑開,沖進他懷里。
「齊!」
「小心、小心!」他連忙踏開步伐站穩身子,不然她一沖來,他們就等著一起跌倒他回來了!
她激動得只能緊緊抱住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回來了。」敖齊一手環著她,感受著她激動的情緒,悅耳的嗓音低緩地再加一句︰「回家吧。」
虞海兒說不出話,只能在他懷里點點頭。
他離開了好久好久呢,她好想、好想他。
敖齊擁著虞海兒走進大廈,搭電梯回到家,鎖上門後,一切開始失序。
放下購物袋,他摟著她的腰抱高她,將她的身體壓向自己,低頭便是一記熱吻,然後轉為激越。
不必言語、不必刻意矜持些什麼,一切都只隨著他轉,等虞海兒回過神,兩人已在房里、契合的身軀糾纏在被里……
深沉的黑夜過去,晨曦的光亮照七薄薄的白紗簾,漸漸透進房里的雙人床上,驚醒了仍在睡眠中的男人。
敖齊直覺抬手遮光,張開眼,然後發現懷中人已經不見了。
身旁的空位猶有余溫,他坐了起來,絲被順勢下滑,露出精壯結實、絲毫不帶一絲贅肉的胸膛。
舉目望去,昨夜造成的混亂已然消失,丟在地上的衣物已被收拾起來,整齊地疊放在一旁,顯然有人趁他熟睡的時候,已經把房間整理過一遍了。
這真是稀奇。
他的警覺性向來很高,即使是睡著了,但身邊只安稍一有動靜,他便會立刻清醒。
然而這個習慣一到她身邊,似乎就會被打破。
房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不一會兒,房門悄悄地被推開一道縫,他凝眼望著房門。
「你醒了。」沒想到他睜著一雙沉黑的眼眸正等著她,虞海兒頓時像做錯事被當場逮著的小孩,臉色泛紅地站在原地。
「過來。」他低啞、慵懶地開口。
她順從地走過去,他伸手一拉,她跌到他身上,他的吻隨即罩下。
鼻間聞到的是她沐浴餅後的清新香味,還有一絲烤麴包的香味,他敢說她一定把早餐都做好了。
「什麼時候偷偷下床的?」稍稍饜足,他才放開糾纏的唇舌,但他的氣息仍彌漫在她的呼息里。
「我醒來看你還在睡,所以不吵你……」她的回答里,有著被吻過後調不勻呼息的輕喘。
所以,她去別的房間用浴室,所以,她大費周章地烤了面包,小小聲地炒了蛋、培根、火腿等,等他醒來好用早餐?
敖齊瞄了眼一旁的時鐘。現在才七點半,那她是多早醒來的?
他盯著她的臉,「不想吵我,可以陪我一起睡。」而不是偷偷溜下床。
虞海兒柔順地一笑,不想討論這個存在很久的問題。
「要起來吃早餐,還是再睡一會兒?」
「起來。」他扶她坐好,翻身下床,她拿起睡袍披上他光果的身軀,垂下眼不敢多看。
敖齊不禁眉一挑。
有過多次的肌膚之親,她仍然不敢大膽地看他的身體,該說是他的體魄無法入她的眼,還是她太害羞?
唇角浮現一抹笑意,他拉著她的手走向浴室。
「齊?」他是要梳洗吧,那拉著她做什麼?
「我要淋浴。」
「喔。」她點下頭。
可是他還有下文──
「你陪我。」敖齊拉她進門、拉上浴簾,熱水立刻兜頭淋下,兩人身上的睡袍頓時濕透。
「齊!」
「一起洗。」他動手替她月兌衣服。
「不要……」
「要。」他順利地月兌去兩人的衣物。
「可是早餐……」她猶自掙扎著。
「等會兒再說。」
他低首覆上她的唇,給她一記長長的熱吻,吻掉了她的掙扎……
「都是你。」餐桌上,虞海兒努力地板起臉。
「我?」敖齊一臉無辜。
「你沖澡就沖澡,還……」想起浴室里的事,她的臉蛋立刻泛紅。「害面包都冷了。」
「我不介意吃冷面包。」他笑笑地回了句。
不只面包,其他食物也都冷了,她只好重做,而他負責煮咖啡。
敖齊自小在國外長大,習慣了西方人的生活,所以早餐也習慣吃西式餐點,不論他離開多久,她總是記得他愛吃的口味。
等敖齊煮好咖啡,她也將早餐重新做好。看著他特地為她煮的咖啡,想著他剛才霸道的行為,一時間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