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不明白的是,他會選擇離開,必然在心中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一步踏出,就絕不回頭。
"夠不夠資格從來不是我所在意的。"流瑩幽幽地回答,"浩,我要的是你的平安,要的是你的相伴一生,無論有多危險,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
"我——"
"浩,"她打斷他欲出口的反對。"如果今天角色不變,你會讓我一個人去面對危險嗎?"她的話站原人浩啞口無言。
不,他不會。這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別怕我發生危險的話,我不愛听。"她緊緊偎入他的懷里,撒嬌兼霸道的下了決定。
原人浩抱著她,卻仍不改心中的決定。他或許不會突然的主動離開,但若有人找上門,那情況將會不同。他不擔心自己有沒有救,但至少不能讓危險再擴散。
尤其是波及他最不願傷害的她。
***
到醫院之前,流瑩決定先到旭日保全一趟。
"瑩,稀客喲!"
才踏進旭日一樓的大門,後頭立即有人一把摟上她的頸項,戲謔的聲音大大的響起。
"幽,你被彤帶壞了。"流瑩無奈地嘆道。這女人肯定是生活過得太無聊,才會學影彤沒事找人偷襲。
"這才能表示我們之間的情分非比尋常嘛!換作是別人我還不屑偷襲!"
真是敗給她了,流瑩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昕在嗎?"
兩人走進電梯,流瑩順手按下鈕,直達頂樓。
"在。"潔幽看了她一眼,"她知道你會來。"
才說完,電梯門便開了。
一進入辦公室,滿室的馨香便撲鼻而來,韋昕在吧台前調了三杯花式咖啡,對進門的兩人一笑。
"哇,真難得啊,你居然會特地調這麼復雜的東東。"潔幽連忙沖了過去,搶過一杯後自動閃到一邊去,開始玩浮在咖啡上的鮮女乃油與肉桂粉。
流瑩跳上吧台前的高腳椅,韋昕將一杯咖啡推到她面前。
"昕,我想請你幫我查一個組織。"
"什麼樣的組織?"她啜飲了一口香醇的咖啡。
"閻羅以及他手下所有的殺手。"
"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韋昕放下杯子,認真地看著她。
"我知道,也知道他的身份。"
韋昕是她們的情報站,只要她想知道誰的資料,那麼就絕對有辦法查得到,差別只在于她要不要查而已。
"你想怎麼做?"
"浩體內有種足以致命的藥物,我已經查出一點眉目了。就我看到的,浩以前的同伴——莎菲、勾魂都對閻羅相當敬畏。昕,你該知道殺手一旦叛逃多半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我不希望浩也是如此。"她抬眼望向韋昕。"那一晚之後,你應該也知道浩的身份了吧?"
韋昕點點頭。"目前我的確是查到了一些事情,但是這並不能保證原人浩安全無虞。"因為就算他能避過閻羅所下的追殺令,也未必能躲過死劫。她不是潑冷水,只是客觀的提出看法。
"我知道。"流瑩黯然的說。
"閻羅曾經是個藥劑師,後來因為用藥不當而被取消了資格,但是他對毒品始終有著特殊的愛好,加入黑道之後,他更是變本加厲的用心鑽研,他所下的藥物很可能與毒品月兌不了關系。"
流瑩想起剛才驗出的結果,她附和地點點頭。"我初步化驗出來的結果便是海洛因,但是它的含量非常低,似乎有另外一種藥物牽制住海洛因,不讓一般檢驗儀器輕易化驗出來。我剩下的時間不到三個月,除了必須驗出閻羅的配方是什麼之外,也必須配出解藥,否則浩一樣沒救。"
"直接找閻羅要不是更快?"潔幽忽然插話進來。"既然他有本事下藥控制人,那麼他應該也有解藥吧,否則那麼殺手一個個死光了,他還有什麼搞頭?"
"你以為找到閻羅,他就肯給你解藥了嗎?"韋昕似笑非笑問。
"不給?我打得他滿地找牙,看他給不給?"
"是喲,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閻羅行事一向極端,凡是認定該屬于他的,如果得不到,寧願毀掉也不允許別人踫,大不了同歸于盡,他沒什麼好損失的。但是我們不同,我們付不起玉石代俱焚的代價。"韋昕分析道。
"以靜制動,以逸待勞。"
門口清柔的聲音響起,她們全驚喜的回頭看。韋昕執起一杯飲料擲去,門口的白色身影翩然的旋了個身後,在椅子上落坐,一手穩穩的拿著那杯飲料,悠然的啜飲了口。
"雪,你終于回來了。"韋昕笑著走出吧台,潔幽與流瑩也立刻簇擁到她身旁。
"關大哥沒隨你回來?"這倒稀奇了,向來千雪到哪里,關御風絕對如影隨形的保護著,這回怎麼會放千雪一個人回來?
"他有事待辦。"千雪淡笑著回答,一句話簡單帶過。
"雪,好想你喔。"潔幽大張手臂一把撲向千雪。
"幽,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千雪推了推環住自己的潔幽。基本上潔幽不民擁得太用力,因為千雪看起來柔柔弱弱,像風一吹就會倒似的,她怕太粗魯會傷到千雪呢!
潔幽聳聳肩滿意的退開,反正有抱到了嘛,不然關大哥在的話,絕不可能讓她踫他心愛的未婚妻一下下。
"雪,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流瑩問道,坐進千雪左邊的位置。
"瑩,冷靜些,愈到決戰的時刻,你的心就愈要鎮定。別忘記原人浩能不能繼續存活下去,很可能必須靠你調配出解藥。"她轉而面向三人。"事情可以分兩方面進行,昕與幽負責查出閻羅的下落,想辦法牽制住閻羅的行動。而瑩,你就專心在配方上下功夫。"她頓了頓,"這只是暫是的,到最後事情終究要解決,所以讓原人浩面對閻羅是必然的。瑩,你必須記住,無論如何都得堅持到最後,不可以放棄求生的念頭。"
流瑩靜靜地听著。
"別擔心,還有我與昕、幽、彤、心,你不會是孤軍奮戰的。"
"雪!"流瑩靠著她的肩,再怎麼堅強的女人,終究也有脆弱的一面,尤其當她所系念的人有生命之危時。
***
同樣的暗室,同樣的人,卻少了兩副面孔。
"判官呢?"閻羅首先問及他最倚重的愛將。
"死了。"站在判官之旁的位置,莎菲冰冷地吐出答案。
兩個字一出,他雙眼里立刻凝聚起風雪。
"教練呢?"
"教練已經背叛。"站在另一旁的勾魂以同樣冰冷的聲音回答。
"人呢?"
"請閻羅下令。"
"死。"由齒縫間迸出的強烈意瞬間決定了教練的命運。
"是。"莎菲一震,勉強維持住表面的冰冷。
"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原先的憤怒與冷酷不復見,閻羅恢復了一貫的漠然。
"我們極力追蹤教練的下落,在無法確切掌握之下,才沒有稟告。"勾魂搶在莎菲之前回答。
"是嗎?"他快速的欺近莎菲,手一揮,莎菲被打得傾倒在地。
閻羅未曾動搖半分。"告訴我,你查到了些什麼?"
貝魂強抑下心疼,咬住唇不讓自己奔向莎菲。
"教練愛上一名女醫師,為了和她在一起,教練不听我和莎菲的勸阻,堅決不再回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