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愛到瞎了眼 第29頁

「組長,你不可以叫我劉叔,有事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劉超的出聲拉回了他神游的目光,見這位年輕組長將全副精神擺在自己身上後,劉超才說︰「至于東堂主以前是否做過這些,答案是否定的,東堂主他從來就不屑跟這些意欲逢迎拍馬的人打交道。」

「啊炳,看吧,我就知道。」伍崇濤連忙在胸前畫上—個十字架,愉悅地翻開桌上的檔案,處理二些無傷大雅的事情對他來說是小CASE,說不定動作快,還可以趕上下午的課,他研究所的課還剩半年呢!

劉超卻一臉平靜地摧毀了他的假想,「不過東堂主都是用拳頭教他們听話,組長是否有意照辦?」

「劉叔,你明知道我是個文弱書生嘛。」伍崇濤的下巴頹然地頂到桌上,提不起勁了。

要他學沈刑天?他還嫌自己的骨頭不夠硬呢!「既然如此,只好廣結善緣,讓道上的朋友看清楚極東組新任的年輕組長是何許人也,下回見到我們的時候才知道要找誰對口,不是嗎?」劉超一個眼神,示意這位忠心且盡責的秘書人員可以出去了,「還有,你必須對瑞宸客氣點,他是特別來保護你的。」

伍崇濤瞄了一眼不苟言笑、連背脊都挺得直直的瑞宸,直到他走出門後,才吁了一口長長的氣,「你們從哪找來這樣冷冰冰的人,簡直跟沈大哥一個模樣。」

「你說對了,瑞宸便是堂主一手訓練出來的人,而且他的身手絕不遜于任何一位保鏢或打手,你該慶幸有他在你身邊,你可少受點防身術的訓練。」

提起防身術,這又是伍崇濤另外一件頭痛的事,「劉叔,這就別提了,等我分清楚什麼是柔道、空手道的時候,我這身骨頭早完蛋了。」雙眼滴溜溜地轉,突然他興致勃勃地問︰「劉叔,你一定知道練湘婷的近況,說來听听吧!她什麼時候才來見沈大哥,她可明白即使沈大哥的雙眼已經半盲,卻仍然惦記著她?」

劉超嘆息著找了張椅子坐下,「練小姐自從那件事後,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差一點就古柯鹼中毒,那段時間,她一直半瘋狂、半清醒的,把她那群朋友都嚇壞了,好不容易出院了,她就待在‘私人天地’里療傷止痛,沈皓少爺去探望她幾次,她都絕口不提也不問堂主的事,就仿佛從沒認識過堂主似的,日子依然在過,半年多來,她一直都是這樣,照舊在過她規律的生活。」

伍崇濤的心涼了半截,「怎麼會這樣?這女人的心,怎麼說變就變,難道她連問都不問一下?」

「誰也不知道她的內心真正在想什麼,倒是那位封宇先生,在事後會循管道打听堂主的傷勢,他似乎知道了什麼,我們也悄悄瞞著堂主,將堂主受傷的事透露給封宇知道,但他好像什麼也沒有告訴練小姐。」這就是劉超所不解的,封宇為什麼沒把消息透露給練湘婷?而這和沈刑天刻意隱瞞的心情是否一樣呢?他不知道。

伍崇濤卻听得義憤填膺,倏地起身,重重地一掌拍在桌面喝道︰「好小子,竟敢拿極東組當猴子耍,敢在我們面前玩花樣,就得皮揪緊一點。」

劉超拍掌附和,「好、這氣魄倒有點像極東組組長。」

「少說廢話,我們這就上‘私人天地’,把一切的一切全告訴練湘婷,我再也受不了他們這一套我為你好,你為我好的傻話了。」他一拍起西裝外套,便往外沖去,好不容易讓他挖掘到一樁有趣的事了。

劉超慢條斯理地跟在後頭,「那還用說,最好是封宇也在場,讓他瞧瞧咱們新任組長的威風。」

「那還用說…對了,把瑞宸也叫來,我需要他在我身邊壯膽。」

「是,組長,還有一件事我忘了提醒。」

「什麼?」

「練湘婷變得非常討厭極東組的人。」

「啊?」

「私人天地」里,貞竹邊擦著咖啡杯,邊偷覷著略顯慵懶無力的老板娘,她正斜倚在沙發座里,星眸半睜著翻閱著相簿,櫻唇半開,好像在喃喃自語,又不知在念些什麼,可憐喔,老板娘越來越不思振作了。

每隔幾分鐘,貞竹便偷瞄老板娘一眼,而平常這個時候,「私人天地」是寂靜少有客人,即使有也是少數附近的上班族偷空出來喝下午茶,所以貞竹偷懶有理,模魚無罪。

當貞竹望著練湘婷發呆,練湘婷望著相簿發呆的時候,玻璃門上輕巧的風鈴聲響起,門外走進一位西裝筆挺、看起來非常年輕的英俊男子,在他身後跟了位樸實的中年人,和一個看起來相當嚴肅的高大男子。

他們一走進這安靜的小店;便如同闖進小人國的巨人似的,引起店里所有人的注意,只除了專心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練湘婷。

貞竹又瞄了一眼萬事不關心的老板娘,才認命地走上前招呼客人,「三位嗎?靠窗還是靠吧台?」

一環視四周,伍崇濤找到她了,回頭對這位小妹妹展露陽光般的笑靨,「給我們一張最靠近那邊的桌子,然後泡一大壺濃濃的曼特寧咖啡。」

貞竹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赫,那不是老板娘的方向嗎?「你……你們?」

「不礙事的,去吧!」伍崇濤瀟灑地一揮手,便拋下小妹妹,徑自走到練湘婷的面前,在他身後跟著的劉超和李瑞宸,也不聲不響地坐進他們旁邊的座位,等待那壺咖啡。

「嗨,好久不見。」伍崇濤咧開大大而溫暖的笑容,在瞥到練湘婷手中的相本時,笑容更形開朗了。好現象,她還留戀著沈大哥的相片,這代表她並非全然絕情,而他此行,應該會有收獲才是。

練湘婷懶懶地瞧他一眼,又垂下頭去一張張抽出照片,然後繼續做她正在做的事。抽出照片,然後放在一旁,桌上還有一個打火機、一個不銹鋼鐵筒,「找我有事嗎?希望不要太復雜,現在的我沒心情去理會任何人的喜怒哀樂。」

喝,她的聲音平板得很,仿佛無一絲感情與溫度,伍崇濤蹙起眉頭,「任何人?包括沈大哥嗎?你曾經愛過的人,不管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在乎了嗎?」

正在抽照片的她手指尖一陣顫抖,心頭的一陣悸動令她閉上了雙眼,好累,真的好累,為什麼每個看到她的人都要跟她提到他,難道她只想過回原來的日子都不行嗎?

「拜托,別再提了,我受夠了,為什麼你們不問問他為什麼不理我,不來看我?難道我就得跟他被綁在一起,一輩子都得相提並論嗎?」

她累極了,連這番話都是有氣無力,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卻虛弱地喊出來。半年了,她用半年的時間療傷,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如此薄弱,她仍然忘不了他。

伍崇濤仔細地凝視著她,長長地嘆口氣,堅定地說︰「你可知道,沈大哥不但不會再來看你,這輩子極有可能永遠也不會見你的原因是什麼?你不知道是嗎?看來沈大哥的保密功夫真是好極了,」低咒了一聲,看著她略顯清瘦,但更美麗出塵的動人臉龐,「沈大哥他在半年前的槍戰中,一枚子彈劃過他的雙眼,造成眼角膜與視神經受損,經過半年來的治療,視力也只能恢復兩五成,這輩子只怕都得在模索中過日子了。」

練湘婷心中大慟,手邊的照片散落一地。想起那天,他的臉上鮮紅的血,就令她幾近崩潰,嬌小的身軀開始顫抖,聲音破碎地細語︰「他……他不是說只是子彈擦過而已……你們沈氏企業有最優秀的醫療小組,為什麼——為什麼沒醫好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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