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處方箋 第18頁

至今她享受了多少的呵護,他很清楚,這樣的女孩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而她似乎也習慣由別人來照顧,可惜,他不是憐花惜玉的男人。

同他在一起,只會加速她的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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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婚姻,只要還有一人努力,那麼感情就不至于褪色得太快,緣分不會消滅得太早。

蒔蘿還在努力,她一直在努力,她拼命努力想要爭得豫讓幾個眼波的流轉,想要維持夫妻關系。

楚倩倩的嘲諷在她的耳邊回繞不去,時刻提醒她與豫讓之間的疏遠;他們的距離,表面看來僅是咫尺,實際卻是一道跨不過的鴻溝。

她在這邊好想靠近,長于膽懼,無法成行;他在另一邊不斷後退,因為不,所以轉身……

他們之間,于是愈來愈遠……遠得教她幾乎忘記他的長相、他的聲音……

腦海里漸漸模糊的他,令她驚慌,她知道再也不能坐視距離再拉長了。

他們都說她生性膽小,然而為了真愛,她會勇敢,她必須不顧一切。

所以,今晚她要挑逗他。

想到自己的意圖,蒔蘿不由自主輕顫了下,面色有些泛紅。原來就算全身灌滿了勇氣,有了信心的加持,她畢竟還是青澀的白蒔蘿,挑逗男人對不解男女親密的她而言太困難。

她蜷曲身子側躺在進口麂皮沙發上,眼楮直直望著天花板,上頭垂吊著的純手工歐式水晶玻璃燈飾,經燈光折射,化為七彩絢爛的光束映照整個客廳。

陽台小花園的芳香,幽幽地飄浮于空氣中,裊裊蔓延到客廳。

花朵的香氣薰入神志昏沉,為了清醒等他歸來,努力喝下的幾杯咖啡,似乎沒有發揮任何提神的效果。

好困也好累,打定主動誘惑的主意之後,她一直處于神經緊繃的狀態之下,沒能好好放松的喘氣。

不知道豫讓幾點會回來,通常她都早睡,掌握不了他進門的正確時間。

望著折射于牆壁的光影,睡意襲來,微微闔上雙眼的同時,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小寐一下而已,她不會讓自己睡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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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與廚房交接的黑暗角落,只見紅星火點竄冒出裊裊煙絲。

豫讓背倚著牆,口中送出一團又一團的白霧,惶亂的動作、微顫的指尖隱約泄露了波濤心緒。

在蒔蘿面前他總盡量避免抽煙,除了顧慮她的身體健康外,更不想讓她看見陌生陰暗的自己。

可是方才見著的一幕,教他熱血沸騰,非要借助尼古丁的獨有氣味來緩和過度狂亂的心跳。

他的妻子,有名無實的小妻子,此刻玉體橫陳地躺在沙發上睡覺,她的表情安寧,唯獨眉心姒乎鎖了千千結,舒展不開。

不曾見她穿著涼快,體性陰寒的她就連大熱天睡覺也穿著質薄的長衣長褲,但今晚的她一反常態,薄如蟬翼的性感蕾絲睡衣勾勒出青春性感的年輕曲線,熱紅了他的眼。

沒人能夠告訴他究竟怎麼回事,事實上,今晚的一切詭異到了極點。

婚後,因為體質的關系,她熬不了夜,他返家的時間,她往往睡熟了,他的所有行為舉止可以肆無忌憚,例如靜看她的睡相,或以眼神簡單瀏覽房子一圈,檢查是否有哪兒改變了,借以了解她一整天做了哪些事情。

因為習慣了,導致今晚她的月兌序演出教他一時亂了方寸。

大概事出突然,驚愕之下他僅是快速瞥了一眼那副年輕的胴體,然而那一眼卻自動延伸無邊的禁忌想像,令他備覺自己齷齪。

婚後的頭一遭,他起了侵佔她的念頭。

沙發處傳來一陣輕咳,「豫大哥?是你回來了嗎?」蒔蘿輕掩鼻子坐了起來,視線搜尋他的身影。

听聞她不舒服的咳嗽,豫讓立刻捻熄香煙,走向客廳開了空調。

他們果然不適合在一起。心一煩悶他就想抽煙,而煙味一旦進入她的鼻腔,她的呼吸道便要抗議,他不可能為了她戒煙,倘若她想活長一些,該是痛定思痛地離開他。

他們之間明明有著一串的問題,證明了他們的不合適,他不懂為何她寧願守著痛苦也不肯死心。

「臥室舒服的大床你不睡,干嘛窩在客廳的沙發?」豫讓背著她說話,一雙手時而環胸、時而插人口袋,看起來很忙。

「我在等你回來……」蒔蘿站起身,望著寬闊的背影,猶豫著該或不該走近。

閉目一會兒,勇氣卻流失了不少,她好懊惱。

純女性線倏的影子落在豫讓腳側,他能不正眼面對她,卻無法躲避她的樣子透過燈光的照射,傳遞給他知情。

「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回房睡了。」夜色催人昏沉,讓真實的呼之欲出。

他一時大意,不小心陷入無意制造的旖旎氣氛中,浪漫氛圍在他們之間蔓延發酵,煽動高張的溫度。

十指交叉扭扯,蒔蘿沒有移動。

說服自己好久方成今晚的計劃,為了加溫兩人的感情,她很明白絕不能因他的嚇阻而打退堂鼓。

「豫大哥……你為什麼都不踫我?」

猛然抽了口氣,豫讓迅地回頭,厲聲責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誰教你說這些的?」

他的呼息不穩,鼻翼翕張,怒瞪著她的畏縮,佯裝她的這句話並未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然而,亂了規律的心跳不是假的,發燙的身體也騙不了人。

蒔蘿搖頭,這種事情原本她就必須懂,在成為他的妻子之前。是她太遲鈍,需要他人提醒才明白感情的維持,不是單方面一廂情願的守候即成,有時一些親密動作或許真是感情的催化劑。

楚倩倩的訕笑,教她茅塞頓開。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說著夫妻兩字,不知怎地,她好心虛。他們真的算是夫妻嗎?

「但也有可能隨時不是。」豫讓斂下神情,潑她一身冷水,存心澆熄熱度不減的期待。

「至少,目前還是。」他依然不改冷漠,她只能強迫自己樂觀。

面對她的執迷不悔,豫讓無力再說什麼;對于愛情,她的毅力與耐力驚人,不是外人所能想像。

蒔蘿試著朝他的方向跨出第一步,接著是第二步,然後寫滿篤定神采的眸子睇著他,「我想生你的小孩……可以嗎?」依然用了詢問的語氣,摻雜了委曲求全的希冀。

她是篤定不改決心,但卻掌握不了他的態度,多希望他能成全自己渺小的心願……

「我不會讓你亂來!」一個接著一個的驚震,教豫讓無法再忽視她的異樣。

「為什麼說亂來?」蒔蘿不禁揚高了聲調,「我是你的妻子,我有資格擁有你的孩子!」她好激動、好想生氣,他總是再三阻撓她所有的想法,讓她只能原地踏步,眼睜睜看著幸福漸行漸遠……

「醫生說你現階段適合懷孕?」他問得諷刺,要任性的她想想自己的身體不若常人,做事不能率性而為。

「他……沒說。」他不過開口提出第一個疑問罷了,蒔蘿發現自己已有些招架不住。

「你也確認過和我,身體負荷得了?」豫讓一再提出直搗核心的顧忌,點明她天真近乎昏昧的想法。

蒔蘿一逕搖頭,深層的沮喪霍地將心緊緊包裹,難過得無法呼吸。

作決定的當下並未考慮那麼多,然他一再提醒她的身體狀況,令她飽受打擊。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原來肇因全是她的健康不佳……

「很多事情不若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略側過了身子,沒人瞧見他的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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