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處方箋 第20頁

「是你自己要求的!」

在不影響她的身體狀況前提下,豫讓不接受她任何脆弱的抗議,執意著她。

蒔蘿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額上、胸前滴下成串污珠。

猛地,她急遽的哆嗦,那是達到狂喜巔峰的興奮顫抖。

「如果不舒服就說,知道嗎?」突然,沉重呼息間,他交代了一句話。

蒔蘿未能理解他的意思,怔怔望著他月兌去衣物,在她措手不及之下,他將自己擠入了她狹窄的甬道——

「啊……」猛烈的疼痛教她擰緊了眉心。

他狂悍的進擊,精壯的男性軀體緊貼著她細膩的,揉壓著她胸脯的一雙鐵臂使勁中不失溫柔,逼她正視他的存在。

「不要……」蒔蘿抽噎求饒,他卻還以激烈的進攻。

耳朵納進她的啜泣,豫讓仍不肯停下愛她的動作,因為她那清純的性感逼得他幾乎發狂。

癌身吮咬她的耳垂,啃嚙著細致的頸項,不斷挺腰證明他在她體內的事實。

一陣緊實的夾緊,刺激得他血脈僨張,終于在柔軟的芳徑內噴泄……

第八章

是不是愈是自私地想將一個人獨自佔有,老天爺愈是不可能成全?

也許上輩子的她真的很壞,當了別人感情的第三者,拆散了不少姻緣,所以今生只要靠近幸福一點點,幸福很快就在她的眼前化成泡影。

今天,她清楚地听見了自己的心破碎的聲音。

坐在電視機前,收看的節目是日本即時的國內新聞;有件大事,今天在日本境內吵得沸沸揚揚。

至于台灣,她或許是繼豫讓之後,第二個知曉內幕的人。

窩在沙發一整天,胸前摟著抱枕,幾乎維持同樣姿勢好幾小時,眼楮看著不同的主播播報近乎相同的新聞內容,納入耳膜的那則消息,她已能倒背如流。

電話突然響了,也以機械性的慢動作,接了起來。

「蒔蘿,你最近忙些什麼,為什麼那麼久沒打電話回來?听哥哥說昨晚的宴會,豫讓帶了其他女伴參加,你怎麼沒跟去呢?這樣會讓人家說閑話的……」尤嘉麗一開口就像機關槍,非要一口氣將話說完才罷休。

一把鹽冷不防地灑在蒔蘿既有的傷口上,隱隱作疼。

豫讓壓根沒提過這場宴會的存在,何況他心底應該也是不希望她跟的吧?

驀地,嘴邊泛起一抹苦澀弧度,人到底還是得有自知之明,她不想讓他更討厭自己……

只是,她都已經讓步這許多了,為何他仍不曾稍稍回頭看她一眼?為何他們的距離會愈來愈遠?

她一直不了解他的一切,直至今日,終于發現自己自認懂他的程度,其實是一大諷刺。

豫讓,絕不是台灣商界以為的孤兒,更非必須仰賴白家鼻息而活的軟弱角色,在日本,他擁有教人忌憚、甚至欣羨的家世背景。

他是日本目前最大黑道組織極東會的第四代繼承人,听說,他在台灣的一切,現下成為倍受矚目的關切焦點。

這些八卦內容,台灣的媒體應該尚未得到消息。倘若不是她習慣收看日文發音節目增進日語听力,也許她會和其他人一樣被蒙在鼓里。

想了整整一天了,蒔蘿想不出事情的發展經過;豫讓何時與日本的親人聯系上?又是誰找到誰?好想知道答案,卻找不到人告訴她。

唯一確定的是,他到過日本了。因為極東會的現任會長,亦即他的祖父,對外承認他的身分,不諱言地公諸媒體,他是車禍意外身亡的獨生子,生前與台灣妓女留下的種,也是東山家僅存的血脈。

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她無法確認他即將認祖歸宗的心情,能夠猜到的是他迫不及待與她撇清關系的急切心情……

她絲毫不願面對這個傷人的事實,但她卻親耳听見了,他的祖父當著日本媒體的面證實了,他答應迎娶日本第一富豪之女靜香小姐的決定。

是她被遺忘了,或是答應的同時,他的心里其實沒有出現她的身影?還是,他有自信在娶靜香小姐之前,一定能夠將她的糾纏斬得干干淨淨?

而他打算何時告訴她,她將撤換的訊息?

「蒔蘿,你有沒有在听媽媽說話?」女兒一聲不吭,急壞了尤嘉麗。

蒔蘿吸了口氣,「媽,我明天再打電話回家,好不好?」沉重的情緒壓力,讓她不能呼吸。

「你怎麼了?是不是人不舒服?」她緊張的問,大有女兒一句話她就立刻飛奔而去的意味。

「我很好……媽,我會給你消息的,你不要擔心。」說完,蒔蘿逕自收了線。

好久沒有那麼任性了,但此刻她真的不想說話。

目光飄至茶幾上甫換上的鮮艷玫瑰,輕輕扯下一片片絲絨般的花辦,她怔忡地盯著紅花飄落。

玫瑰花的存在,就是為了給那些游離分子二分之一的賭博機會吧。

伸手抽了枝玫瑰,花睫上的刺經過處理已蕩然無存,深深一嗅,花香甜人心脾,愁苦卻躍上眉頭。

愛我嗎?抑或不愛?

隨著漸漸稀疏的花辦,她的心只有沉重。

愛又如何?不愛又怎樣?

如果這樣的揣測有用,那麼從古至今陣亡于愛情測試的玫瑰,倒是死得有價值;如果沒用,就是摧折它的壽命了!

靜靜地再扯下一辦又一辦,忽地,手指頓了下,臉上淒慘的笑涌現,心頭的酸楚加深。

徒留下一辦殘附花心的余紅——他不愛她。

丙真不愛她……但這不是她早就清楚的答案嗎,何苦還要如此心酸難過?

突然,她想听听他的聲音,好想看看在不經意知道他的秘密之後,听見他聲音的自己,會以怎樣的心態面對他的無情。

「喂……」她以不確定的聲調,顫巍巍的送出自己的聲音。

這是他的私人專線。如今想來備覺可笑,這組電話號碼甚至是大哥給她的;他提也沒提,仿佛她不找他最好……

坐在辦公椅上,面對落地窗心思神游的豫讓,接到她的電話有些訝異,「怎麼了?」她不是那種沒事打電話找人聊天的無知女人。

「你……在忙嗎?」她輕問,害怕打擾了他。

「還好。」

明明他的聲音已是近在耳畔,然蒔蘿茫然的思緒卻找不到進入話題的起端,他不發一語的反應,更教兩人陷入漫長的沉默。

「找我什麼事?」豫讓盡量控制自己的音調,不讓近日的抑郁顯露出來。

他不明白自己的想法,無法確認內心的那個豫讓究竟有著怎樣的打算;自從起了及早與她離婚的念頭之後,連日下來,他一直活在矛盾的巨大陰影之下,身上甚至壓著一個名為背棄的沉重包袱。

因為她的乖巧柔順,迥異以往那些俗麗女人,如此短暫的關系,恐怕會在她年輕的心上造成難以磨滅的傷痕吧?

「日本媒體……報導的新聞內容是真的嗎?」終于,她還是問了。

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自他的口中听到真正的答案。要她死心,唯有他親自證實這則消息。

「他們說你是極東會的下任接班人,還說你將與靜香小姐結婚……」

豫讓聞言先是一愣,很快鎮定下來,「既然你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麼?」

他一頓搶白令蒔蘿胸口一窒,澀澀的酸楚在心中流淌而過。

「日後,只要你看到我與靜香小姐或是極東會的相關消息,都是真的。」

「是……嗎?」呼吸凝在喉間,眼前除了水霧,她再也看不見其他東西。「所以……我們的婚姻遲早都要結束?」

冷著聲音,他說︰「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頓了會,「該不會你當我在說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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