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要接受許多治療和復健,他會陪著她,她的記憶能恢復最好,恢復不了,他也不會少愛她一分。
想象著他們的未來,他心情熱烈,充滿力量。有很多很多事,他想為她和孩子去做,他虧欠他們的,他要用往後的每一天彌補,他要他們深深感受到,被他照顧的幸福……
棒著牆,他听見菜刀剁切,鍋蓋踫到鍋子,櫥櫃打開又關上,是她在為他忙碌。忽然間,他什麼也不想去想了,他聆听這些細碎聲響,在夜里,靜靜感受與她在同一間屋子里,簡單飽滿的幸福。
片刻後,他擦干身體,穿上衣服,來到廚房。今晚月光很亮,寧靜的銀白月光盤據廚房,梁芝旗剛把面端上桌。
「你爸媽他們明天就回去嗎?」她打開冰箱,端出切好的隻果。
「他們想去T大走一趟,看看你和我的工作環境,再陪一下孫子,下午就回去。」言崇綱抽了雙筷子。「你可以把那個『你』字去掉,他們也是你的父母了。」
她微笑。「爸把你罵得好慘,他叫你跪下時,我都傻了。」
「看他多護著你,所以結婚後你不必擔心被我欺負。」
她笑意更深。「從我在醫院醒來,失去記憶,總覺得事情發展得好快,像夢一樣,不太真實。我們相處還不到半個月,卻決定要結婚了……」
「我明天就去買個戒指套牢你,保證你很有真實感。」他還嫌太慢了。
「那只會讓我更覺得像做夢。今天我和志維見面,想起過去一些他追求我的情景——」
「別說我不喜歡听的話。」他似笑非笑,語帶威脅。這姓連的,陰魂不散,他要想辦法讓她徹底將他拋在腦後。
「听我說完,好嗎?」他還真會吃醋,醋好笑。「雖然想起那些事,但我沒什麼感覺,好像在看一出戲,里面的感情和我無關,和想起你的感覺不同。」
「想起我是什麼感覺?」
「很復雜,有點浮躁,有點高興,又有點生氣……」
他挑眉。「為什麼會生氣?」
「因為你很霸道,就像現在,我才提了一句連志維,你馬上不準我說你不喜歡听的話。我答應嫁給你,不表示我會全盤接受你的脾氣,你要是太過分,我也是有脾氣的。」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現在一吐為快,也有心理準備他會生氣。
但言崇綱沒有。他凝視她,表情玩味。
「當然,我知道你很有個性,我也知道我在你眼里充滿缺點。」
「還不到充滿缺點那麼嚴重——」
「但肯定比連志維糟糕,是嗎?」他吃完面,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杯水喝。「所以你說你覺得我們發展得太快了,其實你真正的意思是——你後悔答應我的求婚,你覺得連志維比我好一百倍,你想再考慮看看。」
「我想好好談,你別這樣。」梁芝旗蹙眉。
「我在听啊,你說。
「你這樣我說不下去。」他表情挑釁,分明想找架吵。
「你不說,換我說。我覺得你對我的描述不太對,不應該這麼簡單。」他放下水杯,摘下眼鏡。「我們來驗證一下……」
他突然拉她過來,吻住她的唇。
她抗拒,他不放手,睜著眼瞧她,月光和戲謔在他眼底跳躍——梁芝旗驟然領悟,他是故意捉弄她。
她好氣又好笑,推他,他更不放。她的氣味像溫暖的雨水,像潔淨的陽光,他著迷地滑入她的嘴,熱情吮吻。
她輕顫,黑夜里的吻,像一把火焰,放肆地燒透她全身。他放開她時,彼此都輕喘。
「你應該把現在的感覺加上去,才算完整。」言崇綱意猶未盡地輕撫她。
「不是這樣就能解問題。」他想用魅力迷暈她,讓她忘記他們在討論的重點,她的確被吻得意亂情迷,但腦子還很清醒。「我真的不喜歡你用霸道的語氣命令我不準怎樣。你如果不高興,可以明講,我會听的。」
「你現在不就知道我不高興了?」
「這不一樣,我是從你的語氣听出來的。你的用字很不客氣,你應該說你不高興,不能不準我說,這樣很霸道。」
「我就是在表現我的心情,告訴你我不想听,你卻要說我霸道?我不懂你的意思,難道我不高興也不能說——」「言崇綱先生……」她嗓音柔柔的,透亮眼眸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說不是問題,問題是你的口氣和用字,你會用這種口氣和你爸媽說話嗎?和朋友出門,他們要去你不喜歡的餐餐廳你會叫他們不準去?你和別人可以溝通,對我卻用命令的口氣,是不是在你眼里,女人比較次等,乖乖听話就夠了?」
「當然不是。」只是不需要問太多。
「那證明給我看,請解釋你剛才為什麼對我說那句話。」
言崇綱下巴緊繃。她的態度像在矯正行為偏差的小兔,他是有點沖,她既然懂他的意思就不必計較,他什麼也不會解釋。她不過是想听他坦承他吃醋,講那些有失男人面子的蠢話,他愛她,但不會任她予取予求……
「崇綱,有時候你真的讓我覺得很難相處。但我不想因此生氣,也不想和你吵架,我希望你試著把心里的話說出來,我會仔細听。我們慢慢來,彼此都退一點,都修正一點點,好嗎?我不是要威脅你,只是如果你的態度不改,我們以後會常常起摩擦的。」
她誠摯的眼眸一定有某種催眠力,他听見自己不情願的聲音說︰「……你就是因為連志維才受我非常討厭他,而且,沒有哪個男人喜歡听自己的女人老是提起別的男人,我生氣是很合理」說完了,他感覺不只沒面子,簡直比當眾果奔還難堪。
他別開頭,覺得自己又臉紅了。
她露出贊許的眼光。「你這樣說我就懂了,一點也不難,不是嗎?以後就這樣,我們多溝通,我很高興你願意改變……」她捧住他的臉,親吻他鼻尖給他獎勵,他抬臉,接住這個吻。
他滿心牢騷,沒有以後,別妄想這麼丟臉的話他會再說第二次,歷任女友沒人敢這樣要求他,他不曾如此要挾,她得到的夠多了……
然後,她柔軟的嘴佔滿他的思緒,她吻去那些別扭的感覺,他的妥協好像不那麼糟糕了。
他拉著她坐在腿上,吻她嫣紅的唇,雪白的頸。
她輕抽口氣,他的吻熱得像灼傷,燒熱她的肌膚和心跳。
當他模索她棉質長褲的系帶,她按住他的大掌,呼吸混亂。
「我們還在談事情……」她知道將發生什麼事,她不排斥,但緊張、猶豫著。
「都談得差不多了,還有什麼可談?」他轉而輕撫她滑膩結實的腰部,她柔美的曲線讓他緊繃。「你的身材沒什麼改變,不像生過小孩。」
「呃,還沒告訴我哥,我們的婚事……」她心髒狂跳,如坐針氈,但他……絕對和針差了十萬八千里。
「明天打個電話通知他就好了。倒是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解決。」
「什麼事?」
「你說我沒情調、沒情趣,這是很大的誤解。」
她笑了。「你的確是啊!」
「不,因為我沒有機會表現,老是被阻礙,不過現在,那兩個阻礙都睡了。所以……」他月兌掉T恤,展現chi果上身。
「所以?」她屏息。
然後她做了一直想做的事——伸手貼在他胸肌上,她的掌心和他的皮膚之間,是他狂熱有力的心跳。
「所以,我們有整晚的時間,讓我慢慢表現。」他卸下她的襯衫,炙熱的眼光隨月光吻遍她肌膚。
「你想要第三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