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面對她,他問出早該問的問題。
「不就是你答應要共度良宵的人嗎?」看來他已經恢復神智,不受她的容貌影響。
「愛咪夫人呢?」
「不是就在你眼前嗎?」
「你?」
「沒錯,就是我。」
「你認為我會相信嗎?我看起來像笨蛋嗎?」
「你是很像笨蛋啊!」她充滿嘲弄地說。
項君杰極力忍下節節高升的怒氣,惡狠狠地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當然是你砮!你不是答應我的邀請要陪我過一晚的嗎?」她邪惡的雙眸上下打量著他健美的體格,曖昧地再次對他勾勾手指。
陪她過夜?他瘋了才會這麼做,先前被那個假愛咪夫人挑起的欲火,早就被她嚇得蕩然無存,她根本是欲求不滿想「霸王硬上弓」嘛!他可是無福消受「美」人恩。
「是誰派你來的?」
「這不重要,既然你不肯與我燕好,那我先回去睡覺了。」她無聊地朝他揮揮手,不理會他,徑自走向門邊。
呵呵,反正已經整到他臉色大變,也算出了一口氣,而任務又已達成,她該離開了。
「等一等。」項君杰在她走過他身邊時擒住她一只手,不讓她走。他問的問題一個答案都沒得到,她就想走啊?沒那麼容易。
嗯?!怎麼她的手如此細滑,和那個冒牌的愛咪夫人一樣柔軟?假使她可以易裝成愛咪夫人,那麼這等千年難得一見的丑女也是她所喬扮的砮。
都怪他被她的外表嚇笨了,現在才發現到,這女人果然不簡單。
「怎麼,改變主意了嗎?」她就是算準了他對丑女沒「性」趣,才敢大膽的勾引他。
「沒錯,我是改變主意了。」如今,他是真的重新掌握局勢。
「什麼?」這回驚訝的人輪到她了。
「我想……我正好需要一個女人發泄,既然你是女人,就借我用一下吧。」那抹邪氣的笑容又回到他臉上。
這個男人當她是東西啊!借他用,哼!門兒都沒有。
「你不是不想要嗎?我不會勉強你的。」她得趕快走,這男人開始變得危險了。
「誰說我不想要?」他順手把她帶進懷中,表明自己的決心。沒錯,就是這副教他欲火難耐的嬌軟身子。
「你這個長發變態,、色豬、婬魔……」絲琳口不擇言地罵了他一串,覺得罵不過癮,又用各種語言交替著罵,直罵到她覺得爽為止。
項君杰只是笑著,等她罵完了,才好心地建議道︰「你口不渴啊!先喝杯茶好不好?否則等會上床還有得你叫的。」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你不是對丑女沒‘性’趣?」絲琳有些慌了。
「我是對丑女沒‘性’趣,不過你例外。只要燈一關,所有的女人還不都是一樣,我不看你的臉就行了,你有一副好身材,別白白地浪費掉了。」他的手不規矩地在她腰上游移著,盈盈腰肢令他愛不釋手,其他地方的滋味可想而知了。
「你這個變態!」絲琳想也不想,一腳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男性最雄壯威武,也最脆弱的地方。
這一踢,放在她腰上的手松開了,項君杰痛得彎下腰。
「啊……你……」她跟他有什麼血海深仇嗎?她竟狠到要他絕子絕孫。
「哼!這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不要看到女人就想上,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屈服于你的婬威之下,種馬。」瞧他那張疼得扭曲的臉,她就有說不出的快活。
事實上他並不是看到女人就想上,他的口味向來高尚,今天卻鬼迷心竅地對這個凶殘的女人產生「性」趣,最後落得吃了一記結結實實的閉門羹。
「你到底是誰?」這個梁子他和她結下了。
「好吧!就留張名片給你做紀念。」絲琳丟給他一張名片後就消失了。
「怪盜花精靈藍鳶尾」,項君杰恍然大悟地彈彈名片,難怪他今天會在船上看到葛森。
他一生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動粗,但此刻,他是真的想勒死這只小野貓,她居然敢整他,此仇不報非君子,他和她這個仇是結定了。不過,在勒死她之前,他會好好的感化她,讓她在他懷里申吟,迷失在他的魅力下,懲罰她無視于他的魅力。
「藍鳶尾,你將會是我下個目標。」項君杰露出自信的笑容。對女人,他的字典里找不到「失敗」這兩個字。「你等著接招吧。」
***
「你來了。」當項君杰一腳踏進這間三十多坪大的畫室時,背對著他的男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連頭也沒回,仍坐在窗邊繼續作畫,不因他的出現而分心。
「你的耳朵很靈嘛。」項君杰笑了笑,徐步走到他身邊。
通常這間畫室的門是鎖著的,屋子里所有的僕人在他作畫時均不敢打擾他,只要這門沒開,就代表他拒絕會客。而有膽子敢直闖的人,恐怕就只有項君杰了。
段維凡帥氣地把散落在前襟的長發往後撥,手優閑地插在口袋,而項君杰佇立在他身後,看到畫後,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又在畫她了。都畫了那麼多年,你還畫不煩啊!」項君杰的笑聲里含有一絲揶揄的味道。
畫中的女孩年紀約十歲左右,精雕細琢的五官美得像天使,眼中卻閃著俏皮的光輝,唇如胭脂,毫不矯飾地笑著,黑色的長卷發和粉紅色的可愛小禮服,使她看起來像個小鮑主。
這是他好朋友段維凡的初戀情人。
不理會他的揶揄,段維凡只是專心地作畫,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見他不說話,項君杰識相地自動閉上嘴巴,他很清楚他的沉默代表什麼。這家伙作畫時的脾氣怪得很,惜言如金,要是有哪只不怕死的麻雀敢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不停,小心被烘烤成「鳥仔巴」。
能進來他的畫室已是一大壯舉了,要是自己再那麼不識相的惹惱他,不出幾分鐘就會被翻臉不認人的他踢出畫室,與其被趕出去,不如在這里欣賞他的畫。
環顧這畫室的牆上,僅掛著十多幅畫,卻都是上乘之作,畫的全是他的初戀情人。但夸張的是,他們竟只有一面之緣,段維凡就對一個十歲的女孩一見鐘情。
除了牆上的畫外,連擺在櫃子里沒有加框的畫也全是她,只要是畫,就都是她,而每一幅畫皆栩栩如生,仿佛畫中人就站在眼前,可見作畫的人是多麼地用心,投注多少的感情在里頭。
據段維凡說,這是她八年前的模樣,照這樣推算下來,那她現在應該快二十歲了吧!八年前的模樣就已是個小美人了,不難想象八年後的今日,必定擁有傾國傾城之姿,國色天香之貌。如果世上真有這樣的絕色佳人,那麼他一定要……
「不許你動她的歪腦筋。」不知何時,段維凡已坐在沙發上,喝著香醇的女乃茶,兩眼警告地瞅著他看,與剛才作畫時完全是兩個樣。
「老兄,連你都不知道她在何方,我怎麼可能動她的歪腦筋呢。」項君杰咧嘴一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是不知道她在哪里,不過她身上帶有他的信物,當時的他已是十六歲的少年,卻對一個十歲的女孩萌生愛苗,直到現在,他仍忘不了那一天。
「我還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嗎?沒有一個美女能躲得過你的辣手摧花。」段維凡開玩笑地道。
「冤枉啊!我可是個專心如一的男人,每段戀愛我都很認真耶。」他抗議。
以項君杰先天優渥的條件,英俊的臉孔,結實的身材,再加上珠寶業的高收入,的確很有本錢吸引一堆想攀上枝頭做鳳凰的麻雀。而他又天生愛美女,自是樂得流連花叢中,幸好他很有原則,一次只交個女朋友,每場戀愛都談得相當認真,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