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朱策與他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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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脈象很亂,而且失血過多。」燕南平慢吞吞的道。
「重點!」朱策不耐煩的說。
「最嚴重的是她腦後的傷口,」朱策再次發飆前,燕南平終于吐出那幾個字,「有失憶的可能。」
「我要確鑿的訊息。」朱策強勢的道。
「給我時間確定一下,還有,給我你的計畫。」
別說她腦部受到重創,即使是正常人,他也能弄得她失憶,當然,前提必須是他高興。不過,這就用不著告訴朱策了,燕南平笑得狡猾。
「她的身分是專門負責保護我的女侍衛。」看到這刺殺他的殺手竟搖身一變成了他的保護者時,那人的嘴臉一定很好玩吧?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觀看這場好戲了。
「如你所願,不過得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對她進行心理暗示。」燕南平微笑的說,知道事情將會精采無比。
「多久?」
「兩個時辰如何?不過,得讓我與她單獨在一起。」
朱策頷首。
兩個時辰後,正如燕南平計畫的那樣,她第一次睜開了眼楮。
「這……這是哪里?」她的腦中一片空白,而背後的劇痛則讓她慘白了臉頰,「我是怎麼了?」
「你以為呢?」看樣子,一切正如他計畫的那樣展開,燕南平挑起一條赤紅色的眉。
「我……不記得了!」一絲恐慌襲上了她脆弱的心頭。
觸目所及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朱策進來時看見的正是她全然無措的這幕,「這個小白痴在說什麼?」
他的目光炯炯似箭,刺穿了她的心房,她感覺到心髒的疼痛,他的壯碩也激起了她的恐懼。
「我……我……」她囁嚅著,額際已滿是汗水。
「該死!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朱策詛咒著。
一直緊繃著的心弦終于繃斷了,她的身子當下一軟……
「她暈過去了。」燕南平按壓著她的脈息,久久後宣布道。
「你壞了我的計畫。」朱策不悅地道。
「慢慢來嘛!計畫正穩定的進行中。」不過,是他本人的計畫,燕南平賊笑的想。
「如此最好,你下了足夠的暗示嗎?」
「你懷疑我?」不會吧?他的計畫不該這麼快就被識破吧?燕南平咋舌,畢竟,朱策的「驚喜」在幾個時辰後才會揭曉,而那時,他已在前往江南的路上了。
「我習慣謹慎。」朱策淡笑著說,只有蠢人才會濫用「相信」兩字。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燕南平只是微笑。
「我不管你做什麼,都不許妨礙我的計畫。」
有別于燕南平的狂肆,朱策是內斂的,他極少將真實的情緒暴露在他人面前。但此刻,這名女殺手的出現,卻引出他性格中黑暗邪肆的一面。
「我幾時誤過你大事了?」燕南平笑得邪氣,「從現在起,她就是專屬于你的玩具了。」
「玩具?」朱策若有所思的看著女殺手,和他的侍妾如意相比,她有著一張不起眼的小臉。
「一個沒有思想的白痴女圭女圭,你愛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燕南平笑得狡猾,「這不是很有趣嗎?」
是這樣嗎?朱策若有所思的望著女殺手的容顏。
燕南平心忖,他只是造成了眼前的這種狀況而已,至于這游戲究竟該怎麼玩,那就是朱策自家的事了,他可沒有興趣干涉。
「別玩得太過火!玩死了,可沒人能賠你。」臨走時,燕南平總算記得自己好歹算是這全新人類的制造者,就提醒了那麼一句意思意思。
反正落到朱策手里是她的命,命好命歹就不是他能張羅的,她就一切自求多福吧!燕南平笑得賊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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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她再次醒來,就看見一個看來很嚴酷的男人。
「還沒想起來嗎?」朱策不悅的問。
「我該想起來嗎?」她的臉色蒼白,腦子還有點轉不過來,似乎喝多了安神藥似的,然後,似乎有一束火光點燃了她混沌的腦子,她失聲叫道︰「你是——如意王朱策!」
「妳終于記起來了。」朱策噙著冰冷的笑。
「可……我是誰?」她臉上的表情仍然是迷茫的。
懊死!他只顧為她捏造一個合理的身分,竟忘了編造她的名字!
「寧……」朱策想了一下,「寧繪雪,你的名字叫做寧繪雪。」
他仍記得她被打落高台時,沁出的血將她身際的皚皚白雪繪染成一片艷紅。
「寧……繪雪……」這名字似乎很陌生呀!「這是哪里?」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朱策的唇邊噙著一抹冷笑。
「我記得……我似乎救過你。」眼前模模糊糊的閃過一些場景,她縴長的手指掠過後腦包裹著的繃帶,「這是為救你才受的傷嗎?」
「算是吧!」朱策微哂,雖說燕南平已下了暗示,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他該用他的方式啟發她的記憶了,「過來!」
他的微笑在抓住她的一瞬間隱去了,她的內息居然空蕩蕩的,簡直比一個普通人還不如!
懊死!燕南平又擺了他一道。錯愕之後,朱策忍不住張狂的大笑起來。
腦中的暈眩消退了一些,燕南平加諸于她的「記憶」慢慢的顯現了。「我……我是你的侍妾。」她忽然記起自己的身分了。
他終于知道燕南平所謂的「有趣」是什麼了,朱策的笑噎在喉間,該死!不過,他並不特別排斥享用這個女殺手的身體。
「準備好了嗎?」
「什麼?」寧繪雪不解的望著他。
「準備好提供你的身體。」朱策的唇邊泛起一抹奇詭的笑容。
「我……」她大睜的眼眸里滿是驚惶。這一刻她不像殺手,倒像是個無措的天真少女。
「怕什麼?你不是我的侍妾嗎?伺候我本該是你的本份!」朱策輕嗤,一雙手已伸進她的貼身內衫。
她的身子逐漸在空氣里,羞澀讓她無法面對他那張戲謔的眼,只能——唉!她是他的侍妾,不是嗎?
「這麼快就屈服了?」朱策推開她,唇畔噙著一抹惡意的笑,「你身上的血腥味令人作嘔,我可不想同一身血漬的骯髒女人交歡。」
血漬?
借著菱花鏡,寧繪雪看見自己一身的鞭傷。
咦?她不是王府里的侍妾嗎?為什麼會被殘酷的鞭打?
她的頭再次疼痛起來,似乎有一些東西在她的腦中滋生,她知道自己正想起些什麼,可是——好痛苦!
一時間,她只能蜷縮在床上申吟。
不拆穿燕南平的把戲,只因為他有理由相信,以燕南平的個性,給他的「驚喜」斷不只改變她身分這一個。
就朱策而言,太平的日子已經過得有些無聊起來,他渴望著征服與毀滅!
所以,他期待著與燕南平交鋒,而她——這個倒楣的女殺手,就成了他們「征戰殺戮」的媒介。
不過——她休想得到他的仁慈!畢竟,他們仍是仇人!
朱策噙著冷笑,看著她一身的狼狽,他一向偏好如意那種艷麗嫵媚的女人,像她這樣的清粥小菜,實在激不起他的興趣。
第二章
目的
落盡殘紅始吐芳,
佳名喚作百花王;
競夸天下無雙艷,
獨上人間第一春。
——唐皮日休
如意王府,錦苑。
嚴格說來,朱策並不是王室貴冑里最英俊的一個。
如意愛戀的看著身邊男人的睡相,他的眉太黑、眼太長、唇太薄,眼神也總是那麼冰冷,常常一個冷眼就嚇得人雙膝發軟。可她就愛上這樣霸氣的他,為此不惜做了他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