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拳如雨點般落下,不料卻只得到邵司禮爽朗的笑聲回應。
這女人讓他有種莫名的挫折感與無奈,卻也因此更積極的接近她,想讓她也感受到同樣的挫折感與無奈。
「我喜歡你在我唇邊的感覺。」邵司禮坦白道,他從來不知道吻一個人可以有這種甜蜜的感覺。
孫亦晨一愣,這調情般的言語,讓她下意識的想迎合,可是理智卻積極的反駁。
「夠了!」她生氣的推開邵司禮,不理解他為什麼一直纏著她。
他不是向來都對那些新聞不表示意見嗎?還是……其實他一直都是用這種方式對付他看不順眼的記者,親自動手處理?
「我跟你什麼關系都沒有,請你不要侵犯我的人身自由,如果是因為報導的事,我向你道歉。」
孫亦晨這番話只換來邵司禮無所謂的聳聳肩,這種態度再次惹毛了她。
「你有沒有听我說話?!」
「有,我很認真在听,而且在想要怎麼讓你習慣我和你的親密距離。」邵司禮一反剛才嬉笑的態度,正經的開口。
「你又在想什麼?」他看似嚴肅的眼神讓孫亦晨有股想逃離的沖動,然而根據之前的經驗,她不管怎麼跑也跑不贏這個男人,所以當然不會愚蠢的再次嘗試。
「為什麼想逃?」邵司禮看出她的心思,伸手捉住她的臂膀,唇邊揚起一抹看似溫和的笑容,試圖博取她的信任。
「看到你那種表情,不跑的人是白痴。」她不是了解他,而是野性的直覺。
「那是我太野蠻不讓你逃?」邵司禮發現跟她明著來比勾心斗角有效多了。
「要不然呢?」孫亦晨抬高手臂提醒他;是誰捉著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按照我的方式來進行下一步?」邵司禮瞥了眼自遠處緩緩走近的中年女性,揚起危險的笑容。
孫亦晨隨著他的目光看向來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氣。「是我媽!你快點放手!」
邵司禮壞心的笑道︰「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們的事情遲早要讓她知道。」
孫亦晨為之怔愣。「什麼我們的事情?我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這麼說話很令人傷心的。」邵司禮蓄意在來人可以看清他們的情況下,又吻了孫亦晨一下,雖然只是輕輕的踫觸,卻足以引起孫母的怒火。
「孫亦晨!你給我過來!」孫母的吼聲大得能從巷子頭傳到巷子尾,讓孫亦晨不知所措的瑟縮了下,想裝作沒听見也不行。
「你是故意的!」她指控。
「現在還想回家嗎?」邵司禮暗自發笑。
謗據他收到的資料,孫亦晨的天敵就是她的母親,現在他倒要看看,孫亦晨怎麼解決眼前的窘境。
「你是故意的!」孫亦晨再次控訴。
「放心,我會保護你。」邵司禮看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壓下已經隱隱上揚的嘴角。
「保護個頭啦!」
孫母的聲音這時又傳來。「孫亦晨!你不過來,等你回家給我試試看!」
這是警告!天啊,母親的警告是她從小到大的噩夢,她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被母親痛批的樣子了。
「害怕就別回去了,跟我走吧。」
說完,邵司禮也不等她回應,馬上拉著她的手,飛也似的逃離現場。
被迫跟著他跑的孫亦晨,在無法掙月兌的情況下一路哀號,「我完蛋了啦!」
邵司禮听著她哀怨的嗓音,忍不住大笑出聲。跟她在一起實在挺快樂的,她那毫不虛偽做作的態度,真誠得讓他愛不釋手。
他無暇理會心中升起的復雜情愫,只知道目前跟她在一起的快樂,比跟任何人相處的感覺都要強烈。
這就夠了,這就足以讓他不放開這個女人。
第三章
日本‧東京
這是什麼地方啊?
黑頭轎車平穩的行駛于道路上,坐在車內的孫亦晨不可置信的看著窗外飛快閃過的景物,尤其在看見一個道路標示時更顯訝然。
是的,他們現在位于日本東京都內。可是在她入睡之前,他們明明還在台灣啊!怎麼一醒來人卻在日本,這一跑也未免跑得太遠了吧?!
打從在家門外被他逮到,又被母親當場目擊他們在一起,孫亦晨心慌之下跟著邵司禮開溜。幾天下來的精神煎熬,加上怕被母親罵到臭頭的恐懼,讓她一上車沒多久便昏昏欲睡,只是礙于身旁還有個大惡狼在,使她放不下戒備。
偏偏邵司禮這個臭男人就在她理智逐漸喪失、判斷力下降的時候撒下一張甜密的網,說什麼累了就睡,他保證不會做任何事。
結果咧?要她在車上休息,她醒來時人卻已飛過一整個海洋到了東京!
這次的經驗使孫亦晨再一次深深覺得,邵司禮說的話全都是不可相信的屁話。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看著眼前古色古香的傳統日式建築,孫亦晨語氣不善的問。
她在心里詛咒這個惡作劇的男人沒有好下場。他怎麼可以未經她同意就把她拎到日本?!她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瞞過海關把她挾帶出境,在沒有護照的情況下,她又要怎麼回去?!
「你不覺得這里很漂亮嗎?」邵司禮漾著笑容,看著大屋旁的繽紛落櫻,神態輕松自在。
這是他在日本的私人住宅,只有他與幾個負責打掃、煮飯的佣人居住,連自家兄弟都是拒絕往來戶,更別說外面那堆自以為能夠鎖住他的女人。
至于為什麼會帶孫亦晨來這里,邵司禮自己也沒有答案,只是在飛機上望著她安睡的容顏時,突然很想讓她也看看居所的櫻花……但他很快就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找到搪塞的理由。
他告訴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保住孫亦晨的神秘感,他要孫亦晨再以最特殊的方式登場一次。思及此,他不禁對自己的奇想感到滿意,唇角不自覺的揚起笑容,讓孫亦晨看得頭皮發麻。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孫亦晨戒慎恐懼的問。
這條伴隨著美麗櫻花的道路上,沒有人煙、沒有車跡,唯一的車輛便是載他們前來的黑頭轎車,但邵司禮剛才已經命令司機把車開走,換句話說,這幢美麗的傳統日式建築前只剩下他們兩人。
孫亦晨開始思考逃月兌方式,但是根據前幾次的經驗,她一定是還沒起跑就先被他逮住,要不然就是還沒跑到市區就先迷路餓死;再者,就算她成功逃離邵司禮的控制,萬一遇上日本警察,她這個沒有護照的偷渡客也沒辦法安全返回台灣。
「我能打什麼主意?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我能做什麼事?」邵司禮看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的工作怎麼辦?」孫亦晨氣得頭頂冒煙。
「我不就是你的工作?」
「我是寫你的新聞沒錯,可是我不是為你工作!」
邵司禮對她的抗議置若罔聞,逕自掏出鑰匙開啟大屋門鎖,另一手撫著不知何時皺緊的眉頭道︰「我們先進屋休息好不好?」
他語氣中的疲累令孫亦晨一愣,心頭不由得起了一陣莫名的悸動,有種想陪他進門休憩、洗去他一切疲憊的感覺。
孫亦晨深吸一口氣,試圖拋棄那種荒唐的感覺,她告訴自己,跟邵司禮進門只是因為想有個休息的地方,不是因為心頭莫名其妙生起的情愫。
但她還是站在門口,遲遲不敢踏進去。
邵司禮發現她的遲疑,好聲好氣的勸誘道︰「你不進來嗎?這里面可是有許多記者沒發現的秘密,你想要的獨家都有。」
「真的?!」記者的本能被他勾引出來,他那溫柔的誘惑讓孫亦晨不僅想把他完全解析,也想把他拆解入月復,然後寫出一篇驚人的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