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 第10頁

「芥藍菜!」封靖江推著捉住他西裝衣擺,不由分說便狂吐一通的辛芥藍。

她沒有反應,軟癱的身子被他輕易推開,他臉色大變,顧不得自己被吐了一身,蹲下半抱起她,搖著眉緊蹙、眼眸緊合、臉色刷白、唇無血色的她。「喂,芥藍菜!34C小姐!你別裝死啊!」

「Lance,她昏過去了。」亞瑟適時提點。

「看樣子是。」封靖江想也不想的騰空抱起她,「這附近有什麼醫院?」

「台大。」

「好,我們先去那兒再回公司。」封靖江神情丕變,從容下令,「別忘了我的『John』。』

「是。」

「美韓方面來得及趕上嗎?」封靖江抱著串芥藍上車,吩咐司機開向台大醫院。

「我已經請Willy與Dean先頂著,不過你知道……」

「我知道美國與韓國方面的難纏。」封靖江皺眉,月兌下西裝外套,「我得先換過衣服……」

接過亞瑟遞過來的毛巾,他先行擦拭串芥藍那沾上嘔吐物與汗水的臉蛋,以及他身上被她吐到的地方,「她也是穿Armani……」

粗大的指節輕擦過她的臉頰,封靖江心頭莫名升起一抹怪異的奇妙感覺。

「需要通知水泱奇來嗎?」

「也好。」封靖江很快忘卻那種異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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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很刺眼。

明亮到她不知是身在夢裏抑或是清醒的,耳邊有談話的聲音,但她听不真切,她想叫他們別吵,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急性胃炎,造成的原因有飲食不當,例如暴飲暴食,或是吃下含病源菌的食物或毒物,還有對異種蛋白的過敏性反應,最後是精神壓力和不安所造成。我們做過測試,發現辛小姐可能是由於精神壓力與不安引發的胃炎……」

「那她現在的情況如何?」

「她有嘔吐與吐血的情況,需要住院休養幾天。」

「這樣啊……」

「表舅,你對姑姑這麼不好啊?」

「我可沒虐待她。」水泱奇弄亂身邊年約十二、三歲,講話帶有濃厚腔調的男孩的頭發。「護士小姐,請問住院手續……」

「辛小姐的住院手續已經有人辦好了。」

「哦?」

「好像是送辛小姐來醫院的兩位男士辦的。」

「哦,謝謝。」水泱奇微笑以對,低頭叮囑︰「起耀,你乖乖待在這兒看著你姑姑,表舅去打通電話,別亂跑,知道嗎?」

要不是為了到機場接辛起耀,水泱奇也不會拖到現在才趕到醫院,不過他想不通為何辛芥藍會同封靖江扯在一起。當他接到封靖江助理亞瑟打來的電話,听聞亞瑟告知辛芥藍住院的消息,他壓抑下震驚地答允會通知她的家人。

天知道她在台灣的家人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剛踏上台灣土地的辛起耀。

說到這個,一會兒得好好盤問辛起耀這三天上哪兒去。水泱奇暗自打算苦。

「安啦,你快去吧!」才十二歲,還沒變聲,身高已經快160的辛起耀拍拍胸脯保證。

水泱奇頷首,定出病房去找地方打電話。

辛起耀坐上床邊的椅子,一揚頭,即見本該沉睡中的辛芥藍張著眼楮瞪著天花板看。

「哇!表啊!」沒有防備的豐起耀驚跳起來。

「小耀?」口乾舌燥的辛芥藍因辛起耀的亂叫而拉回縹緲的心思,認出床邊的人是誰後,皺起的眉頭漸漸舒開。

發現辛芥藍的意識還算清楚,也叫得出他的名字,辛起耀驚魂未定的坐下。「姑,你能不能別這樣嚇人啊!很恐怖耶!」

才在飛機上看了恐怖片的辛起耀,禁不起在現實上映的驚嚇。

「你果然來台灣了……」辛芥藍只覺得自己好像死過一次又活回來,連說話都得用盡所有的氣力。

「姑,你覺得怎麼樣?」辛起耀被辛芥藍有氣無力的聲音勾起憂心,握住她冰冷的手,關心的問。

「沒力氣,很痛。」辛芥藍不敢稍動,生怕引起更深的痛楚。

「那你好好休息。」辛起耀為卒芥藍蓋好被子。

「對了。」辛芥藍緩慢的眨動眼睫。

「嗯?」辛起耀仍然握著她的手。

「你媽咪要你打通電話回家報平安,你爸比要你好自為之,如果缺錢就跟姑還有舅借,但別忘了開學之前要回家。」辛芥藍將懸掛於心的叮嚀說完後,便疲累地睡去。

辛起耀聞言呆了半晌,才哽咽地對著沉睡的辛芥藍道謝。

「爸比真了解我,希望媽咪沒有哭。」

辛起耀最擔心的莫過於讓母親哭泣,最害怕的莫過於讓父親憂心。可是他必須讓爺爺知道他的決心,他雖然有意接下辛家的事業,但不代表他想要「現在」接掌。也不想想他現在才十二歲,即使已到了該學習繼承人職責的時候,他還想多玩個幾年。他知道自由對他而言是奢望,可他不願意這麼早失去,只有他自己能決定他要舍棄什麼,別人沒有權利幫他決定。

當水泱奇回來時,辛起耀已趴在床邊睡著了。水泱奇上前輕拍辛起耀,喚醒他。

「舅?」辛起耀揉著惺忪睡眼。

「你累了吧?我先載你回去休息。」水泱奇還有公事沒處理完,打算載辛起耀回家,梳洗過後將公事帶來醫院,一邊辦公一邊看顧辛芥藍。

「那你呢?」辛起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後問道。

「你不必擔心我。對了,你吃過沒?」水泱奇替辛起耀背超隨身的行李,兩人的談話聲漸行漸遠。

只剩一室清靜。

第五章

「為什麼要買花?我們只是來還行李箱的吧?」

封靖江忙了一整天,想著下班後要好好的跟家具們談談心,結果亞瑟卻拿了束花塞進他的懷裏,不由分說地連人帶花把他塞進車子裏。

問明去處的封靖江厭惡地盯著手上那柬淡雅的海芋加紫藤。

他不想見辛芥藍,每次一見她,他就會月兌離常軌,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真的很差。但那天辛芥藍那張蒼白無血色的容顏卻不時地浮現眼前,而且他竟因此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凍結……

這種可怕的癥狀只在他思及辛芥藍時會發生。

「探望生病的人總得帶點什麼東西吧?」亞瑟知道封靖江的不情願,什麼都替他安排好了。

「哼,她自己昏倒還吐了我一身,弄髒我的小黑,沒要她賠就算了,現在還要我去探望她?」封靖江眉頭打了好幾個結,就是不舒坦。

「念在她即將成為你旗下一員的分上,來探望她總行了吧?」

「那更慘,會讓人以為我對她有特殊待遇。」

「你別這麼難搞行不行?」亞瑟忍不住賞了封靖江一記拐子,現在是下班時間,他們恢復平等的關系,他想賞他幾個拐子都行。

「我怕她看到我又吐,那我豈不是害了人家?」封靖江撇撇唇,很不以為然,「反正行李箱寄回去她的公司不就得了?」

「姓封的,我想打你。」亞瑟深知封靖江對人際關系的幼稚,但他都三十好幾了,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總有一天他會變成孤單老人,成天只能跟家具說話--他現在就是。「身為一名執行長,你實在是不怎麼合格。」

「我工作上還有可以挑剔的嗎?」封靖江被罵不能還口,否則亞瑟會說更多的話來叨念他,從大學時代就是這樣。

「沒有,但是執行長,你的人際關系是負分。」

「我至少打理好了與生意對象的人際關系。」誰會知道商場上能言善道、精明俐落的他,私底下竟有嚴重的戀物癬?

「那不夠。」亞瑟見過他與辛芥藍的互動後,才發現他的好友於公於私,只有與人的相處互動呈負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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