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樵愣了愣,目送雷修長的身影遠離視線,心頭泛起一種無以名狀的疼痛,有點失望,又有點高興。
她是怎麼了?最近似乎特別多愁善感,好奇怪喲!昀樵弄不清自己心中的謎團。好象自雷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之後,她的一切都悄然改變了。
忽然,「砰」的一聲,火舌沖上天空,在闃黑的夜空畫下一道焰形色彩,昀樵盯著那人,一股不祥預感襲上心頭,她未敢遲疑地舉步沖向爆炸現場。
發生爆炸的是一輛車子,在爆炸的車子不遠處趴著一名金發男子。
雷……昀樵幾乎不能呼吸了,她的心仿佛讓人揪住,好痛好痛……
她沖上前去將雷拖離車子遠一點,不一會兒,車子余波蕩漾的又爆作一次,幸好昀樵將雷拉離車子,否則雷就算躲過第一次爆炸也躲不過這次爆炸。
「雷!」昀樵使勁翻正陷入昏迷的雷,拍拍他沾血的臉頰。
沒有反應。
「雷,醒醒!」昀樵喚著,發覺模到一片黏稠,她抬手一看,天!雷的頭在流血!
她連忙月兌下風衣枕在雷的頭下,再檢視他是否還有其它的傷,手臂,腳,都有被車子爆炸的碎片刮傷的痕跡。
「雷,醒醒啊!」她哽咽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淚流滿腮。
心慌極了的她無助的只能抱緊雷無意識的身軀,卻忘了該做些什麼。
直到警察前來,拉起她,她揮開他們,護著雷命令,「叫救護車!」
「救護車已經來了,小姐,你先起來,這樣醫護人員很難為他急救。」警察勸導著昀樵,昀樵這才乖乖的放開雷,讓醫護人員送他上擔架,雷在此時皺眉張眼,昀樵看見了,連忙沖過去。
「雷!」她喚著。
「……陪我……」雷對她伸出手,可是話沒說完又昏過去,昀樵握住他的手,硬是跟著上救護車。
「你們夫婦可真恩愛。」隨車的護士道,話里不無欣羨。
昀樵只勉強地扯出一笑,沒有心思反駁護士的話。
第五章
「你這個禍水!」貝兒一巴掌揮過來,但昀樵握住她的手腕。
「你最好放尊重點。」昀樵冷冷地望著貝兒,貝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為何昀樵給她的感覺跟雷給她的感覺這麼相似?
「昀樵,怎麼回事?」清揚一接到昀樵的通知就立刻趕來。
「雷.洛斯發生意外,他的車子爆炸了,麻煩你封鎖這個消息,雷受傷的事要是傳出去會引起軒然大波。」昀樵同清揚擁抱了下,清揚察覺到她在發抖,遂安慰地拍拍她的背,月兌下外套來給她穿上。
「他不會有事的。」清揚打量了下在場的貝兒和柯達,最後指指柯達,「你是……」
「柯達,洛斯先生的保鏢。」
「好,請你跟我來。」清揚推開昀樵,模模她的頭發,「振作點。」
昀樵淺笑,點頭,望向貝兒,正在看她的貝兒別過臉,憂心忡忡的盯著手術室的紅燈。
昀樵上前拍拍貝兒的肩,「雷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貝兒出乎意料的發現自己竟然哭了,她崩潰地抱住昀樵,久久不能言語。
昀樵盯著緊合的手術室門,听見自己的心在祈禱……
雷覺得自己從來沒睡得這麼沉過,當他睜眼時,他竟有不知令夕何夕的迷糊。
這兒是……醫院。
雷認出身在何處,皺著眉想起身,卻發現只要他一動,他的頭、手和腳就跟著痛,盡避如此,他仍勉強自己坐起,忽地,他停下勉強起身的動作,這次阻止他的不是蔓延全身的疼,而是趴在床邊握著他的手睡覺的昀樵。
為此,他不再掙扎著要坐起身,反而躺平低頭望著她。
他記得,他跟昀樵見完面之後要開車回別墅,听到一聲不屬于車子的聲音,立刻警覺的下車,可是仍然遲了一步,他被爆炸的威力震得整個人趴在地上,失去意識,神智朦朧中,他好象听到昀樵在呼喚自己的聲音,是這個聲音讓他從深沉的睡眠中蘇醒過來。
他心一暖,金眸滿是柔情的凝視著昀樵的睡顏,是她守著他嗎?
昀樵警覺地張眼,有人在看她。
一會兒,她露出笑容,抬頭望著正注視著自己的金眸,「你醒了,感覺如何?」
「……」雷想說話,可是喉嚨干澀得無法成吉。
昀樵見狀,起身倒了杯水以唇就口地喂他喝下,雷睜大眼,不敢相信昀樵真的這麼做了,在他出事前她不是才警告過他不準再吻她的嗎?或者,這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因為他受傷?
「為什麼?」雷試著讓自己粗嗄的聲音轉來清楚些。
「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嗎?」昀樵的眼梭巡著雷的面容,毫無預警的,一顆斗大的淚珠就這麼滑出眼眶,緊接著兩顆、三顆……
「昀樵……」雷激動的想起身擁她入懷,此刻的她看來是這麼的脆弱,揪得他的心難以呼吸。
「我沒事。」昀樵連忙壓住雷,不讓他起身,「你要好好休息才是。」
雷乘機用沒受傷的手握住她的手,歉然地道︰「對不起……別哭……」
「別再這樣玩了,你要是怎麼了……你的家人會傷心的……」昀樵頭一次直視雷的眼,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坦然顯現在外。
「那你呢?」雷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在昀樵心中的地位,他反手一摟,昀樵沒有反抗的讓他擁入懷,頭輕靠著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
「我也會。」她誠實的面對心中想法,小聲地說。「如果你想繼續把危險當游戲的話,首先你要有能力保命,不要覺得你死了沒人會傷心。」
「除了你,我不在乎別人想什麼。」雷心里只裝得下昀樵一個人,其它人的關愛對他而言是一種負擔。
昀樵起身,眷戀的凝視他,雷不明白為什麼她看起來如此迷惑,「昀樵……」
昀樵沒有回答,徑自按下牆上的叫喚鈴,不一會兒,有個護士前來,見雷已醒又離開,再回來時她身邊多了個醫生,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檢查,弄得雷再次疲倦的睡去。
當他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只有貝兒守著他。
「昀樵呢?」
貝兒指指外頭。「她在外面。」
「做什麼?」雷皺眉,沒有拒絕貝兒扶助他半坐起身。
反倒是貝兒訝異地看了雷好一會兒,懷疑他是否傷到腦袋了。
「我問你她在外面做什麼?」雷不耐煩的再問一次。
「不知道為什麼,從我進來後她就一直打噴嚏,最後面紙都用光了,她才跑出去要呼吸新鮮空氣。」貝兒不由得瑟縮了下,原來雷很正常,跟以前一樣。
她生病了嗎?雷緊捉住貝兒的手臂,痛得貝兒叫出聲。「去找她進來。」
「你先放開我,好痛啊!」貝兒掙扎著,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手勁有多大?
雷這才放開貝兒,貝兒未敢遲疑的沖出去找昀樵。讓昀樵留在他身邊的確是明智之舉,以前雷受傷除了醫生,誰也別想近他的身,可是他這次受傷非但一直囈語著昀樵的名字,還緊捉著她的手不放,連醒過來也是先問她的下落。貝兒對昀樵已由先前的妒忌到現在的帶點崇拜,因為她竟然搞得定雷。
「昀樵姊姊!」貝兒在靠近走廊盡頭的窗戶找到昀樵。
「貝兒,怎麼不守著雷呢?」昀樵已經停止打噴嚏,不過她眼眶紅紅的,鼻子也紅通通的。
「哥哥醒了,他要找你。」貝兒做了個雷發火的鬼臉,才二十二歲的她仍然很孩子氣。
「怎麼了?」昀樵拿她當清逸一樣疼愛,或許她也該拿雷像力凱一樣疼愛,不過她很明白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