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文面子上掛不住,又心疼佳人,為了撇清關系,當下給兩名手下一人一巴掌。
「看看你們做的好事,把施姑娘嚇成這樣!」
兩名被打得眼冒金星的手下,暗自叫苦連天,卻還得不住的賠罪。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白祈文面色鐵青,一回頭又堆著笑,忙安撫佳人。「妳別生氣,我會好好懲罰那些人,好為妳出氣,嗯?」
「我一見到他們就害怕……」
白祈文立刻大聲命令。「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粗手粗腳的匹夫,還不快滾,全給我滾得遠遠的!」
他一邊罵,一邊用腳把他們踹出去,可憐的手下們,只好像只狗,狼狽的連滾帶爬,逃出門外。
跋走了閑雜人等,白祈文立刻回到佳人身邊,好言相勸︰「人都走了,妳不用害怕。」
「他們雖然不在屋內,卻一定偷偷躲在門外,討了你一頓打,說不定對我懷恨在心,找機會報復呢!」
「他們不敢!沒我命令,誰敢進來!」
瞧見佳人一臉的不置可否,為了取信于她,同時表現一下他堂堂大公子的威風,于是他走到門口。
「來人啊!」
一名手下,戰戰兢兢的來應聲。「少爺。」
「傳令下去,叫大家全退到前廳去,不準跨進這院子一步,誰敢違令,就打斷他的狗腿,去!」
「是、是,少爺。」
白祈文得意的將門關上,來到佳人身邊,輕聲道︰「現在沒人,妳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美眸從袖里抬起,水汪汪地望著他。「真的?」
「這屋內屋外,除了我們兩個。」
「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人都沒有。」他很肯定的重復。
美眸緩緩一瞇,露出一抹嬌美如花的笑靨,看得白祈文痴傻了眼,就見她意味深長的輕輕開口。
「只剩我們兩個人,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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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白府堅固的大門,瞬間化為四分五裂。
白府上上下下,勁裝短束,個個全神警戒,瞪著門口那塵煙彌漫處,卓然挺立的一具高大魁梧的身影。
能夠破壞兩扇十斤重的大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人並非用刀,也不用斧,而是用手,由此可見,這人的內力有多麼深厚。
龍嘯天跨入門內,渾身滔天的怒火焚燒著他僅存的理智,他的臉色陰鷙懾人,完全不把重重包圍的敵人給放在眼里,更視那不長眼的刀槍如無物。
「大膽!」一名壯漢率先打頭陣,拿著大刀向他砍去。
不過,他也只有這麼點威風,連瞧都沒來得及瞧清楚,就被龍嘯天抓在手里。
「她在哪?」森冷的語氣中,充滿了肅殺之氣。
「你……你說誰?」
「你們抓來的女人。」
「我不知……唔……」
「說!」
他只用單手,便把對方整個人抓得騰空,將他的頸骨掐得嘎吱嘎吱響,其他人見狀,使了使眼色,有三名漢子欲趁其不備,從背後偷襲。
三人抬高三把亮晃晃的大刀,使出全力往他背後砍去──
第一人砍他背,第二人砍他腰,第三人則砍他腳,三把大刀齊砍下去,就算失手,起碼有一人成功。
他們的確是砍到了,也很確定自己用盡了全力,但卻不見任何血口,反倒是自己的大刀應聲而斷,握著大刀的手傳來一陣酸麻。
這下子可把眾人給嚇傻了!龍嘯天緩緩轉過身來,厲狠的目光鎖住他們,三人的表情也由原先的信心滿滿,變成了極度驚恐。
那一雙凌厲的黑眸,轉成了一抹血紅。
眾人抽氣連連,有人失聲道︰「是……是焰雲功,他是龍門堡堡主龍嘯天。」
龍門堡的焰雲功,享譽武林,據說施展此門武功時,眸子會轉變成赤紅色。
其他人一听到來的竟是龍嘯天本人,全都變了臉色,沒人敢再上前,否則下場就跟那三把斷掉的刀一樣。
龍嘯天放開已經吐白沫的男子,雙目燃著怒紅,當他往前踏步,沒人敢阻攔,還自動讓出一條路。
龍嘯天不再理會這些小嘍,當他自義妹那兒得知藥兒被抓走時,他立刻火速追來,一路查尋足跡,追到這里。
一想到她生死未卜,他便心如刀割,倘若有人敢動她一根寒毛,他以自己的生命發誓,非把對方千刀萬剮不可!
空氣中傳來一股濃郁熟悉的藥草味,令那雙目霎時精芒迸射,鎖定了固定的方向,急奔而去。
當房門被踢開時,眼前的畫面令龍嘯天霎時怒火沖天──白祈文此刻正一絲不掛地躺在床榻上。
「你──」龍嘯天憤怒咆哮,同時勒住他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
「別別別別別──別殺我──」被掐成雞脖子的白祈文急忙鬼叫著。
「你奸了她!」
「我沒有!」
「你這個禽獸!」
「我不是!」
「今日若不將你碎尸萬段,我就不叫龍嘯天!」
「我沒踫她!我沒踫她!我沒踫她!我發誓我真的沒踫她啊!」白祈文殺雞慘叫地回答。
「你全身一絲不掛,還敢狡辯!」
「我四肢被綁著怎麼去奸人啊?」
龍嘯天頓住,這時候才發現,對方的雙手雙腳都被麻繩給牢牢捆住,他疑惑了會兒,繼而再度咆哮︰「你竟敢用繩子折磨她?」
「被綁的是我啊──啊──啊──」他幾乎用盡了力氣大吼,才能讓自己的聲音不被龍嘯天如雷的嘶吼給蓋過。
龍嘯天半信半疑,鐵青的臉色殺氣騰騰。
「你真的沒踫她?」
「我若踫過她,就叫我白祈文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那你為何月兌光光?」
「我也不想啊!誰願意像只待宰的豬被綁在床上,等著被折磨啊?」他只能靠被捆在身前的雙手,剛好勉強遮住自己的重點部位。
龍嘯天仔細一看,這屋里除了他,沒有藥兒的影子,的確怪異。
他正想進一步問藥兒的下落時,門外突然傳來低呼聲。
「你干什麼?快放開他!」施藥兒忙跑上前,抓住龍嘯天掐住白祈文的那只手臂,慌忙阻止他。
龍嘯天緊盯著她,心喜于她沒事,卻又同時不解她為何如此緊張,而且還反常的阻止他。
「我來救妳的。」
「救什麼?我又沒事。」
「清妹說妳被人抓走。」
「不,我是自願來做客的。」
他一臉詫異,很意外听到這回答。
「可是他沒穿衣服……」
「當然,我叫他月兌的。」
這句話更有如晴天霹靂,狠狠打在他心口上!龍嘯天無法置信地瞪著她,再瞪回白祈文。
「看吧,我沒騙你吧!」白祈文道。
龍嘯天臉色蒼白,胸口像被狠狠地掏空了,他感到天旋地轉,料不到會是這種局面。
她自願來做客?
她不準他傷害對方?
她叫對方月兌衣服?
她的表情、她的態度,都擺明了她一心護著對方。
他有焰雲功護身,刀槍不入,但她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卻能輕易砍殺他,在他心口刺下深深的血口。
「妳……就這麼在乎他?」他干澀的喉頭,好不容易吐出這句話。如果她說是,他一定會失去理智的想把白祈文殺掉!
施藥兒著急得跺腳。「當然呀,他如果死了,我就沒人試藥了。」
呆住!
兩個瞠目結舌的男人,怔怔地瞪著她,她的答案,竟然是……
白祈文毫不猶豫地轉頭對龍嘯天正色道︰「你還是一刀讓我死了痛快。」
龍嘯天涼了半截的心回復了溫度,彷佛剛從地獄又回到了地面上,依然滿月復疑惑。
「妳要我不殺他,只是因為要拿他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