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詐不NG 第13頁

他坐在真皮沙發上,身上所穿的服裝,應廣告商要求打扮成英國公爵的模樣,而他一頭黑發也染成了褐色,在東方味中融合了西方的特色,在現代感中又混著英國貴族的古典氣質,創造一種新的形象,在求新求變的二十一世紀里,越有創意的打扮,越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為了讓樺暄待在他身邊,他處心積慮提供一個優渥的工作機會給她,豈知不論薪水多誘人,她總是拒絕他的好意,寧願繼續當她的店員。

原先以為她是愛上了別人,所以他花錢請了私家偵探調查,結果她不是為了男人,而是為了一個女人。

「另外,追她的男人雖然只有兩位,其實那店長對她也有意思,只不過女方很討厭他,老是不給面子,所以那位店長有點惱羞成怒,處處刁難她,照我建議,如果能來個英雄救美,一定可以抱得美人歸。」

私家偵探做久了,難免會有職業病,說到最後忍不住雞婆發表意見,忘了人家只要他調查,沒要听他唱戲。

司英理只是冷睇一眼,喚來助理。「小周。」

「司先生。」听到叫喚,小周立刻過來。

「送這位先生出去,開張支票給他。」

「有任何需要,歡迎隨時聯絡我們。」對方站起身,對司英理點個頭後,便隨小周出去,把人送定後,小周返回時,順便倒了杯茶給老板。

「司先生,你的茶。」

司英理接過,等會兒拍攝作業很久,先潤潤喉也好,他接過小周遞來的茶杯,啜飲一口。

小周跟在老板身邊當助理很多年了,也在演藝和模特兒界里打滾了很久,花花世界的真真假假他看多了,明白老板雖然花邊新聞不少,但都是女人找上他,而非他主動找人家。

以前,他一直搞不懂司先生對女人真正的喜好,也跟別人一樣以為司先生就像電視雜志上所寫的那樣花心,以周游在群花之間為職志,直到老板親口對他說「我要追這個女人,你幫我去收集情報」時,他嚇了好大一跳,因為老板從未主動出擊過。

「司先生。」

「嗯?」司英理臉沒抬起,只有聲音回應。

「那位琴樺暄小姐……您真的要追她?」

「是啊。」司英理絲毫沒有猶豫地回答,發覺小周突然沒了聲音,抬起眼來瞧他。「怎麼?」

小周一臉納悶。「因為看你跟這麼多女明星交往,卻是第一次听你說要追女人,所以有點意外。」

「那些女人我又不喜歡,何必追。」

「司先生不喜歡她們?」小周听得差點跌破眼鏡,所謂的「那些女人」,可都是赫赫有名的美女,不是千金名媛便是玉女紅星,每個都漂亮得可以去參加世界選美,老板卻說沒喜歡過她們。「您喜歡琴小姐?」

「當然,不然閑著沒事干麼研究如何追她。」

研究?小周瞠目結舌,從不花心思在女人身上的老板,竟說出「研究」二字,還很坦白地告訴他,老板對女人的口味他真是越搞越糊涂了。

發現小周又發呆了,還用那種看異類的目光瞟他,司英理挑著眉。「又怎麼了?」

小周搔搔頭,露出一臉不解的表情。「我一直以為您交的女朋友,一定是大美女或大明星之類的名女人,只是沒想到您會看上那位琴小姐,她是長得也不錯,但……跟其他演藝界的女明星比,還是遜色不少。」

司英理放下腳本,拍拍小周的肩膀,以過來人之姿,語重心長地道︰「人長得再美再帥,終有一天會老,英俊是短暫的,當人老珠黃時,相處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找伴要找好相處的。我的眼光不會錯,即使將來我變老變丑,這女人也不會嫌棄我,跟這種伴侶在一起才有意思,懂嗎?」

「呃……好像懂。」怎麼這番話好像……不應該由男人說出口,倒像是女人家的台詞,怕老應該是女人的專利才對吧?

「懂了就好。」語畢,司英理目光改落在放在膝上的廣告腳本,里頭是等會兒拍廣告要用的台詞和情境。

「那麼司先生想如何追她?」小周實在好奇,平常他不會這麼多話的,但是「愛情東方不敗」破例追女人,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很簡單,你去追那個叫阿梅的女人。」司英理放下手中的杯子和腳本,抬起深幽的雙眸,唇瓣揚起一抹神秘的淺笑。

「耶?我、我去追,為什麼?」這關他什麼事啊?

「因為我發現我的情敵原來是女人,為了讓我的女人不要老是去關注其他女人,只好先把她身邊的女人給排除掉,而對付女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幫她找一個男人。」

「那……為什麼是我?」

「問得好,因為你單身,又剛好是我的助理,所以就找你了。」

小周愕然以對,呆了好半晌才又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那個店長才是大問題,不是應該先解決他才對嗎?」

「不能解決他。」

「為什麼?」

「有他從中刁難,我心愛的女人才會盡快辭職,然後投向我,所以要留著他興風作浪。」

「啊……」

「事成後再修理那個店長。」

「……」小周冷汗涔涔。

「這個計劃不錯吧?」天使的微笑俊美得令人屏息。

「這麼做……好像有點奸詐……」說「好像」是客氣,實際上是「非常」,小周發現自己今天才重新認識司先生。

「會奸詐嗎?」

「會。」

「那你追不追?」

「……」

「我多加你一倍的薪水。」

「好。」

「不錯,很上道。」

第六章

這陣子,琴樺暄真是烏雲罩頂,因為她失業了。

原因為何?真要唱起來,這中間的枝微末節很復雜,三天三夜也唱不完。

若要一言以蔽之,就是店長對她性騷擾。

什麼辛苦她都可以忍,什麼粗重的活她都可以干,唯一無法忍受的,便是跟禽獸共事。

她是很有骨氣的女人,所以揍了店長一拳,店長是很爛的男人,所以挾怨報復開除她。

士可殺,不可辱,她寧願失業,也絕不向禽獸不如的爛人道歉。

堡作丟了,她的生計立刻陷入困境,加上每個月賺的錢都拿去繳房貸,所以她手邊一點存款也沒有,偏偏每個月的固定開銷不等人,若不趕快找個新工作遞補,她下個月就得喝西北風了。

幸好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還有一個靠山可以靠,而且絕對靠得很舒服。

問題是,她現在要去哪找司英理?平常都是司英理來找她,或打電話給她,而她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把司英理的電話號碼給記下來,換她想找他時,偏偏又沒他的消息,只能從報章雜志上知道,他最近人好像在香港。

慘了!

她枯坐在家里,窩在客廳沙發上,盤算著今後的打算,現在的工作不好找,眼看月底就要到了,千斤萬擔的壓力襲來,教她郁卒得很。

就在煩悶的當口,身邊的手機忽然響了,她趕忙接起來。

「喂。」

「樺暄,是我,阿司。」

一听到手機那頭阿司溫柔如昔的聲音,她竟有種想哭的沖動,卻又強裝輕快的語調。「嗨,阿司,在忙嗎?」

「還好,妳呢?」

「我?我很好啊。」原本有一堆苦水想吐給他听,她發現自己竟然開不了口,因為平常逞強慣了,一時叫她示弱,還真做不出來。

「妳聲音听起來怪怪的,怎麼了?妳心情不好嗎?」

她愣住,自認並沒有泄漏出不好的情緒,所以訝異阿司竟然听得出來,本來還可以強顏歡笑的情緒,因他一句關懷的話語而霧濕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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