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百分百 第7頁

她的話引來對方的嗤之以鼻。「要做你自己去做!操!娘娘腔——」

對方存心吃定她,若以為娘娘腔就注定好欺負的話,可就大錯特錯了,怒火燃上她微眯的眼眸,她會讓他們後悔說出這句話。

她擋住了他們的路,挑釁的舉止和瞪視是她下的第一道戰帖。

「不準走。」

「干!想打架啊!」

對方上前欲示威地推她,但這一次她不給機會,用手輕輕一擋,打開了對方的手,還讓人家差點站不穩。

「媽的——」對方惱羞成怒,直接與她干上了。

想打架?好!她正愁拳腳無處發泄,好好的一個暑假白白浪費在他媽的微積分上、被姓何的公報私仇、當教室垃圾看守所所長,還要被這群中看不中用的男生罵娘娘腔。

老娘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

她的拳頭在發熱,熱血在沸騰,一個來打一個,兩個來揍一雙。

嘖?打不過她還好意思找幫手,以多欺少,那好!她也懶得手下留情了。

「喝喝哈嘿——」左右開弓,兩面全倒。

「啊咂——啊咂——」手砍人肉牆,腳踢一片天。

以一敵十講究一鼓作氣,就算敵眾我寡也不能退卻,這就是自由搏擊的精神。

她的衣服髒了,但敵人們的衣服更破,她身上開始出現傷痕,但敵人們比她更慘,原本的小糾紛變成了打群架,她殺紅了眼卻不自知……

「住手!」

有人大喝,但她听不見,抓住其中一個家伙猛揍。

「溫煦!住手!」

「羅嗉!我不是——」幾乎要月兌口說出自己不是溫煦時,左臉頰被迅雷不及掩耳地掃了一記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她呆愕地撫著吃痛的臉頰,瞪著那個揮了她一巴掌的何碩文,他憤怒的眼神令她為之一愣,那冷厲的目光比臉上火辣的疼更令她刺痛,但她沒有時間去思考這莫名的刺痛代表了什麼。

那眼眸所射出的銳利眸光不只是生氣而已,還指責著她是罪魁禍首。

這人憑什麼打她,她也惱了,但除了與他互瞪之外,緊咬著牙根,什麼都沒說。

一場群架把教官也引來了,她就說嘛,肯定是流年不利,今年犯太歲,盡遇上一堆犯沖的人,現在好了,鬧上了教官室。

瞧荷花氣得變成了紫菜花,肯定會把這筆帳算在她頭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怕,她有屬于自己的傲氣,只是為什麼當臉上被他賞了一個耳光時,會有莫名的心痛呢?

她咬著牙,不像那些臭男生,明明先起的頭,還好意思嗚呼哀哉,她自始至終,都沒喊過一聲痛。

本來,何碩文以為這場架是溫小子挑起的,因為打從見面開始,溫小子給他的印象就是頑劣不羈,而當時,所有人都不是溫小子的對手,不是被打得趴地不起,就是被K得鼻青臉腫。

所以當他趕到現場時,迎目所及便是那小子打人不留情的景象,為了不出人命,也為了讓溫小子回復理智,在情急下,他打了溫小子一巴掌,這是他第一次在盛怒下打了學生。

現在的大學生越來越難管了,年輕人容易沖動,一言不和就用武力解決,暑修上的名單,正是電子系里平常最愛蹺課滋事的學生,但對何碩文而言,溫小子這個外系來修課的家伙,其倔強惡劣的程度絕不遜于電子系的學生。

他會這麼認為,是因為這小子從頭到尾都用那不屑的態度面對別人。

「為什麼打架?」當教官詢問學生打架原因時,沒人肯說,全都保持沉默。

溫柔嘴角揚起一抹竊笑,她笑,是因為知道這些家伙不敢承認自己不做值日生的工作,故意找她碴,又先動手,心虛之下,當啞巴成了最佳縮頭烏龜不可或缺的條件。

她以為沒人察覺的竊笑,全都一絲不漏的收進何碩文眼尖的目光里,也挑起了黑眸里的火苗,因為那笑在他看來是一種威脅的暗示——其他學生之所以不說,必是因為畏懼于溫小子的惡勢力。

他的神色益發嚴厲,溫煦是個需要好好嚴加管教的小子。

溫柔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心有所感地往何碩文那兒瞧去,那家伙臉色很沉,正嚴厲地瞅著她。

吧麼瞪人啊!她是欠他錢還是他的殺父仇人啊?老是瞪她,不怕眼楮抽筋嗎?這家伙到底是看她哪點不順眼?明明長得一副優柔寡斷又溫文好欺的臉,個性卻差得要死,暑修的人這麼多,他誰不好欺負,就偏要欺負她。

懊死!左臉頰好疼,他的力道可真大,回家得貼個狗皮膏藥或搽個跌打損傷藥什麼的。

由于學生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加上教官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各自口頭警告,若再發生類似事件就通知家長,並記過處分,規勸之後,便放大家回去。

溫柔以為事情結束了,可以回家睡個大頭覺,但才剛踏出教官室,立刻就有人找她麻煩。

「溫煦。」

她身子一頓,閉上眼嘆了口氣,才緩緩轉回頭。

「干麼?」她如臨大敵地睨了荷花一眼。

「跟我來。」何碩文丟了一句命令後,便越過她朝外頭走去。

她翻了個大白眼,好吧,她認了,誰教他是老師,她是學生呢,除了不給他好臉色看,還不至于大逆不道地反抗他,跟就跟嘛,誰怕誰啊!頂多被他罵到臭頭,然後再侮辱威脅個幾句,只拜托他大爺別罵太久就好了,因為她肚子好餓,那場架消耗她大量的能量,起碼要吃五碗飯才能填飽肚子。

何碩文走進他的研究室,知道溫小子也跟了進來。

「把門關上。」他沒看向她,直接命令。

必門後才方便辱罵她,或是威脅她嗎?她聳肩,怕他才怪哩,插在口袋里的手懶得動,她直接用腳代理,把門給踢上。

她這個動作正好被轉過身的何碩文給見著,眉頭擰得更深了。

「虧你還是個大學生,一點禮貌都不懂。」

她把臉轉開,不想解釋,也不想跟他吵,免得一言不和惹得自己發火又逞口舌之快,她不想找麻煩,今天找她麻煩的人已經夠多了,這個姓何的教授,掌控著四哥的分數,她惹不起。

「坐下。」他指了指要她坐下的位子,而他則選了對面入座,表示她如果照他的指示坐下,兩人就得面對面了。

看來他真的打算繼續罵她,今天地不但臉痛、手痛,勢必還要再加一個耳朵痛。

她不甚情願地坐下,已有耳朵長繭的準備。

何碩文把她從頭看到尾,陰雨的表情絲毫沒有放晴的打算。

「坐沒坐相,手不要插口袋。」

她沒好氣地道︰「你也管太多了吧,我老爸都沒管我這麼多。」

「手拿出來。」他堅持。

溫柔銀牙緊咬著,要不是為了四哥,她干麼這麼倒楣被姓何的盯上啊,猶豫了一會兒,只好把一直藏在口袋不想給人看到的手抽出來。

何碩文一看到她的手,原本冰冷的神色瞬間轉為驚愕。

「你手受傷了?」

溫柔的手里緊握著一塊布,布全染了血,因為在拇指與食指之間有一道傷口,那是在混戰過程中,有人用小刀襲擊她,她在情急下用空手接住,所以被劃了一刀,她是練過武的人,懂得把對方的力量化去,所以刀痕不深,而為了止血,她始終握著拳頭,別人只看到她出手狠,卻沒見到那些男生小人的地方。

但她懶得解釋,反正一個月熬過去就行了,從此不再踏入電子系的地盤。

何碩文原本有滿月復的訓話要說給她听,一見她忍著傷口不說,立刻抓起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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