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百分百 第24頁

此時,她英俊的老公邵瀚正好走進來。

「欸?碩文人呢?」

章玉嬌將東西收一收,拉著剛停好車的老公往外走。

「今天不是黃道吉日,我們改天再來。」不管老公一臉莫名,她笑靨如花地拎著他快走,免得當了人家的電燈泡,那可罪該萬死。

第十章

溫柔大步走出碩文的辦公室後,心情像罩了層烏雲,沉甸甸的好郁悶。

她不是輕易認輸的人,但很有自知之明,原以為除了自己,他迷人的笑容不曾給予其他女人,可是她看見了,也不想自欺欺人,他投射在那女人臉上的笑容,好溫柔。

她吃醋了,為了不想讓他見到自己小家子氣的難堪,她帶著不如人家的「武器」——一個她花了一上午才搞定的便當,選擇臨陣退兵。

「溫柔!」

她身子震了下,在听到碩文的叫喚後,深深做了個吐納,硬把難看的臉色給摘下,換上一張強顏歡笑的面具。

「什麼事?」她笑笑地回頭,刻意用輕松的語調說。

「怎麼才來就要走了?」何碩文趕上來,與她近身地面對面,細察她臉上細微的表情。

「因為你有客人嘛,就不打擾你們啊。」

她在不高興嗎?

沉斂的目光閃過一抹精芒,專注地審視著眼前的她,想從她過分燦爛的微笑里瞧出是否有任何不悅的蛛絲馬跡,想找出她虛掩下的真正情緒。

「她是一位像妹妹般的朋友。」他追過來,是不想就這麼放她走,怕她誤會了什麼。

「喔。」哼!妹妹,我連你妹妹的邊都沾不上,只是「一個學生」而已。

何碩文終于嗅出了點端倪,她果然在生氣,雖然臉上是笑著,但來了就走可不像她的個性,她哪一次不是賴在他身邊陪他看書,逮到機會就幫他按摩捶背,就算瞅著他發呆傻笑也高興。

原來她在吃醋,明白這一點後,他打從內心笑了,唇邊揚起的弧度頗意味深長,瞧在她眼里頗耐人尋味。

「莫名其妙地笑什麼?」她有種心事被窺見的狼狽和羞赧。

「她結婚了,已是一個孩子的媽。」他不點破她,特意放柔的低沉語調,傳達著他對她的在乎和想要安撫她的心意。

听到這里,她沉黯的眼神果然撥雲見日,綻放亮彩。

「這樣啊,那娶到她的男人,可真幸運哩。」她心下暗叫好險,幸虧剛才沒表現出小氣的表情,否則現在豈不糗大了。

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殊不知早被他給瞧透了。表面上,他看似波瀾不興,心緒起伏掌控得很好,其實在冷靜自制的表相下,卻有著極為在乎她的狂熾之心。

「是的,娶到她的男人的確很幸運。」

听到這話,她禁不住又吃味了,該不會碩文曾經暗戀過人家吧?

「當然啦,她那麼漂亮,身材棒,又有女人味,還會做便當,要是我是男的,搞不好都想追她了。」

他真愛煞她話中帶酸的俏模樣,從沒想過她吃起醋來也會這般千嬌百媚,他不得不承認,她越來越有女人味了,一再勾引他君子外表下最深沉狂野的。

溫柔跟死去的女友「玲」是完全不同典型的女孩,「玲」是屬于清柔婉約,任何男人見了都忍不住憐愛呵疼的女子。「溫柔」則不然,她堅強,做事積極,個性坦白率真,是清麗中見剛強的女子,不管是說話或想法,都絲毫不做作地秀給他知道,也從不隱瞞她有多麼喜歡他,這些他都曉得。

而他也喜歡她,否則就不會追過來了。

但是她才大一,連二十歲都不到,青春正恣意揮灑的年紀,怎能讓成年人的愛情束縛住呢,感情的學分等著她去修,她應該認識更多的男生,才會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原本想摟抱她的大手,硬生生克制地握住了,改為拿走她手中的袋子。

「這是給我的蛋糕對不對?。」他故意這麼說,假裝不曉得里頭是便當。

才一分神就不小心被搶走了便當,讓她慌了。「不是啦!還給我。」

「是誰說有恩報恩,每次來都要帶蛋糕來孝敬我的?」他當然不還,拿了她袋子往研究室走回去,清楚地知道她會跟來。

奇怪喔!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土匪了?

要是被他看到那一盒「菜色」的便當,鐵定丟臉丟到外太空去。她太天真了,還以為自己可以做出一份令他感動的便當,直到看見那美女的便當後,才頓時明白自己的便當有多麼見不得人。

「還我啦!」她急著要拿回。

「咦?不是蛋糕,是便當,你幫我做的?」他不給她機會阻止,快速打開盒蓋,還露出驚喜的笑容。

她當然打死都不承認。「那是我自己要吃的啦!」

「真是surprise!我要吃了。」說完,挾了一大口飯菜往嘴巴塞。

她呆住,眼睜睜看著他霸佔她的便當,還吃得津津有味,臉蛋紅了,心兒暖了,什麼丟臉、郁足、吃醋,全拋到九霄雲外。

「好吃嗎?」她怯生生地問。

「不錯。」

她還是很狐疑,他是存心安慰她的吧,盯著桌上另一盒便當。「你不吃那一個?」

「朋友的小孩滿月,所以送油飯來,我一向不太喜歡油膩的飯菜,你這一盒比較合我的胃口,不然這樣好了,這油飯你幫我吃。」他邊說,邊把油飯推給她,表現出如果她可以解決掉這盒油飯,等于是幫了他大忙的樣子。

她喜孜孜地瞅著他,因為他說比較喜歡她做的便當,真不枉費她辛苦了好幾天哩,眼里和嘴里,溢滿了藏不住的幸福笑意。

「你的手怎麼了?」

他握住她的手,拿起來細察,對那上頭布滿細細小小的刀痕,眉宇擰出的深紋嚴厲得嚇死人。

他對她,已經很久沒出現如此嚴肅的表情了。

「怎麼回事?」他質問,難不成她又去打架了?

「是切菜時不小心割到的啦,不要沒問清楚就瞪我。」她嘟嘴抗議,想到之前他都是這樣,總是先發脾氣才問她原因,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委屈。

厲眸里的怒意立刻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心疼,也想起自己先前是如何誤會她、打她、罵她,現在都成了他心中的痛,但那手指頭上的傷痕更令他揪心憐惜,連他自己都詫異,只不過看見她這點小傷便沉不住氣,也亂了序。

「怎麼這麼不小心?如果不會做就不要勉強,你老是讓自己受傷,嫌身上的傷痕不夠多嗎?一個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是肌膚,萬一留下疤痕怎麼辦,不清楚的人看到還以為你是太妹哩,有沒有搽藥?上頭一點藥的顏色都沒有,你別以為是一點小傷就不管它,萬一發炎會引發其他感染知不知道——」

天呀!又來了!那一張好看的嘴,唯一的缺點就是愛碎碎念,念得她又開始頭痛了,他就不能用甜言蜜語來代替念經嗎?

明明就很關心地,偏偏老是一張嘴念不停,他曉不曉得嘴巴除了說話,還有其他的功能,例如……

垂涎地盯著他的唇,發現他唇邊有一顆飯粒,禁不住誘惑地把臉靠近,用舌頭將他嘴邊的飯粒給舌忝掉。

她感到他震了下,滔滔不絕的經文也中斷了,打量他繃緊的面孔,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用一對深邃的眸子鎖住她,盯得她亂心動的。

那眼中透露的風暴是否可以解讀為欲火?她可以這麼猜嗎?他此刻的情懷也跟自己一般灼熱吧?否則他不會用這種眼神望她,不會對自己的行為沉默不語,不會任由鼻息這般靠近,卻沒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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