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吻著她的肌膚,像棉絮輕拂撩起一陣陣的麻癢,冷靜如她,也因為這挑逗感到輕微的顫栗,下意識地咬著唇瓣。
俊抿的唇咧開了邪笑,露出尖銳的牙,就在即將吮咬下去之際,一個東西從她衣服里掉了出來,令他倒抽一口寒氣。
邱芙洛毫無招架之力地緊閉著眼,正準備承受接下來的遭遇時,猝然身子一輕。
她被放開了。
迷蒙的大眼楮疑惑地揚了癌長睫毛,只見到開啟的窗戶和飄揚的窗簾,以及窗外高掛天邊的皎潔明月。
吸血鬼消失了。
她傻傻地癱軟在地,還搞不清楚剛剛是怎麼回事?本以為在劫難逃了,對方卻突然離開,感覺上好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樣。
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可以制止吸血鬼的利器,只除了脖子上戴的一條項鏈,她不自覺地模著垂在胸前的玉墜子,那是她父親的遺物,這些年來她一直貼身戴著。
法爾的突然消失,讓她逃過一劫,想起剛才他在自己身上的種種逾越挑逗,雙頰不爭氣地泛紅。
可惡的吸血鬼!下次再遇到一定要教他好看!下次……她得準備多一點降妖伏魔的法器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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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答答——
指尖在鍵盤上律動著,在電腦螢幕鍵入「吸血鬼」三個字,開始搜尋。
一堆關于吸血鬼的傳說、電影、影集、小說和紀錄等檔案,有好幾千筆。
一上午,邱芙洛就在辦公室看這些資料,文字敘述的共通點不外是說吸血鬼是邪惡、猙獰的,把人當食物給吸干,要不就是吸血鬼如何被燒死、刺死或怎麼慘不忍睹的死,總之,沒一句好話。
昨晚度過了驚險的一夜,但她不明白,為何他會突然放過她?
除了名字外,她對他一無所知,因此找不到任何關于他的資料,刑事檔案也沒有,所以無法曉得聯邦調查局的人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案子?
低頭凝望昨晚被水果刀割傷的地方,傷口已密合,一點痕跡都看不到,提醒著她這不是夢,被吸血鬼舌忝吮過的手指還依稀靶覺得到灼燙的熱度,撩得她心兒一陣怦怦跳。
資料上提到吸血鬼擅長的異能之一是魅惑,不管他的異能被形容得有多夸張,至少魅惑一項她可以證明確有其事,不然不會光是想到他,她就一陣臉紅心跳。
「咚咚——」敲門聲響起。
邱芙洛嚇了一跳,猛然抬起頭,原來是唐妮。
「芙洛,警方打電話來,有案子。」
「在哪?」忙收回心神,立刻站起身,法醫的迅速嚴謹于此時展現無遺。
「這是地址,警方封鎖了案發現場,正等你過去鑒識。」
芙洛已穿好風衣外套,拿起工具箱,問︰「車子呢?」
「已經發動好等在門口了。」
「好,走吧。」
必上門,步伐俐落地朝電梯走去,面對工作,她的心思轉成清澈透明,表情恢復冷然清凝,全心全意地听著唐妮敘述警方打電話來時略述的現場跡象,暫將一切雜思拋到腦後。
凶案現場是一處偏僻的山林區,當她和唐妮趕到時,赫然發現威德探員也在,唐妮一見威德探員,便禁不住心花怒放,雖然自己有個固定的性伴侶,但帥男人人愛,尤其是酷酷的他,不苟言笑的面孔迷死人了。
「芙洛,是威德探員耶。」她忙推了推芙洛。
芙洛只淡淡地應了句︰「我看到了。」
威德見到她們後,大步走來。「邱博士,又見面了。」那剛毅的臉龐難得地添了抹微笑,看她的眼神出奇地專注雪亮。
邱芙洛對他為何出現在此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公事化地點頭,詢問另一位來招呼她們的警員︰「死者呢?」
「在里頭,不過——」警員似乎面有難色,而芙洛也發現他臉色很不好。
「怎麼了?」
一旁的威德直接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邱博士,死者的死狀很淒慘,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就連男人也不見得能受得了,你最好不要看。」
「不看怎麼判斷死亡時間?」
「派一位男法醫來。」他斬釘截鐵的命令。
邱芙洛蹙眉,這分明是大男人心理作祟,這人一定常命令別人。
「不用,我來就行了。」
「你不懂。」他擋住她的路,強勢地說︰「這種場面只有在險惡中磨出膽子的人,才承受得住,否則看了會三天三夜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他很明白地提示她所要面對的絕對是讓人極度不舒服的場面,擔心她一個女人無法承受,這全是為了她好。
听到此話後,唐妮退縮地拉拉上司的衣角。「既然如此,芙洛,我看我們還是听威德探員的勸告好了……」
「不,我承受得住。」邱芙洛堅持地說,反而對唐妮和威德探員道︰「不過為了預防萬一,你們兩個最好留在這里不要過去,免得之後還得去看心理醫生,那就太不值了。」好心建議完後,在威德探員怔愣之際,她繞過他,請警員帶路,毫無遲疑地走向第一現場。
威德探員一臉錯愕,不但好心被辜負了,反倒被一個女人建議最好躲在外面,男人的傲氣和自尊豈容他坐視不管,勸說不成,只好又糗又窘地跟上去,唐妮則偷偷躲起來偷笑。
邱芙洛在警界里可是名人,一路上所有警員見到她,都向她點頭致敬。
她穿過警方圍起來一道又一道的防線,到達現場後,直直地盯著被掛在樹上的死者,那死狀果真驚悚惡心,不堪入目,簡直可以名列十大慘案的冠軍了,她的確受到震撼,但並非害怕,而是憤怒,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泯滅天良的人,用這麼殘忍暴虐的方式殺人。
眼里泛著對死者的同情,她深切明白,找出凶手,為死者申冤是她的職責和使命,所以很快收攝心神投入工作。
威德探員見識到她沉著的一面後,果不其然被她的過分冷靜給怔住,從頭到尾,她眼中只有死者,其他的都不重要,甚至比男人還理智穩重,有些資歷較淺的警員甚至忍不住跑到樹叢里躲起來狂吐,但她卻能按照程序,一一檢視。
他蹲在一旁觀察,始終不相信有女人可以勝任男人的工作,這世上男人才是強者,女人是天生的弱者,需要男人的保護,而她,有可能是比一般女人大膽了點,但也有可能是在硬撐。
「你不用太勉強。」他道。
邱芙洛沒看他,只給了一句簡單的回答。「我是法醫,接觸死者是我的工作,一點都不勉強。」
這男人也太自負了吧,光從這一點,她就明白兩人不適合,唐妮還希望她把握機會,得了吧,她寧願把握機會破案。
她細細檢查死者的肌膚,突然在死者的脖子上看到兩顆淡淡的斑點,一時呆住。
威德探員順著她異樣的目光看去,沉聲道︰「很熟悉對吧,跟上次襲擊你的歹徒一樣,在脖子上都有兩顆淡淡的紅點。」
她抬起頭,眼中有著納悶,威德探員繼續道︰「這就是我來的原因,犯人是同一個。」
她不信,但沒有表現在臉上,憑著在法醫界多年的直覺,她不認為這麼殘忍的手段會是他做的……
「我只相信科學證據。」她道。還有眼見為憑。她在心里這麼告訴自己。
威德神情轉為森冷。「脖子上的兩顆紅點就是證據,我從東岸一路追到西岸,追緝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凶手已經很久了,這家伙不但手段殘忍,心腸也極邪惡,若被我逮到,非讓他吃頓苦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