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離婚好天氣 第5頁

終于,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原諒他的理由——除了她該死的愛他之外。

報听樂聲嘶聲力竭哭泣著,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跟痛苦全隨著淚水發泄似的,她放縱自己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任由傷痛將她淹沒。

想到陶佑琳曾交給她的偷拍照片,照片中齊夢槐滿足的枕在那個女人的胸口酣睡,而那個女人則是一臉甜蜜的凝視著懷中的男人,那親密的舉動與畫面深刻的烙印在她腦海,就像是最嚴厲的酷刑一樣,每天不斷的凌遲著她。

為什麼?

為什麼他可以安心的睡在別人懷中,卻連躺在她身旁都不願意?

為什麼別的女人可以輕易的得到她渴望了這麼久的擁抱?

原本以為已經干枯的淚水又源源不絕的涌出眼眶,心碎了,還有拼湊完整的機會嗎?

虛弱的身子承受不了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她無力的緩緩滑躺在地,有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就要這樣死去。

若她真的死掉,他會為她掉下一滴淚嗎?

這個念頭突然閃過龔樂的腦海,讓她為了自己這種可怕的想法感到戰栗。

曾幾何時,一向正面思考又樂觀的她也會有這樣灰暗的想法?若被將她捧在手心上呵護疼愛的雙親知道,不知道會有多難過啊……

不,她不能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至少在完成自己的夢想之前……

報昕樂痛苦的用手按住了心窩,而該死的淚,還是不停的流著,似永無止息。

「不行啊,您不能進去——」

秘書焦急的阻止聲,在會議室的門被霍地打開時傳入了齊夢槐的耳中。

他蹙眉,將視線自正在報告的高階主管身上瞥向了龔昕樂。

「董事長,對不起,夫人——」

「你下去吧。」齊夢槐打斷了秘書的聲音。

「是。」仿佛得到了特赦,秘書趕緊轉身閃人。

「我有事找你。」龔昕樂咬了咬下唇,努力穩定自己的聲調道。

「我在開會,你先回去,我會再跟你聯絡。」齊夢槐淡淡的道。

「不行,我現在就要跟你談。」她堅持。

「我沒空。」驕縱的女人,以為自己想怎樣就能怎樣嗎?

「我們結婚三年,你什麼時候有空過?」龔昕樂氣憤的揚高了音調,「現在我只要求你實踐我們的離婚協定,就算沒空,你也必須擠出時間來履行!」她已經等了他一個星期,若她不找上門,也許這輩子他都沒空吧。

報昕樂一說出「離婚」這字眼,現場馬上爆出一陣議論聲,在場眾人都被他們離婚的訊息給震愕住。

懊死!齊夢槐英俊的臉龐倏地變得鐵青,額邊的青筋隱隱跳動著,但聲音卻依然平穩,「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

一等齊夢槐宣布會議終止,所有與會主管紛紛自椅子上跳起,火速的沖出了會議室,以免掃到台風尾。

沒幾秒的時間,會議室馬上淨空,只剩下齊夢槐跟龔昕樂獨處。

「你什麼時候要回家?」龔昕樂開門見山直問。

「家?」齊夢槐嘲諷的挑眉,「我每天都有回我家。」

他的明確切割讓龔听樂美麗的臉龐倏地刷白,縴瘦的身子輕微晃了晃。

「你已經跟那個女人住在一起了嗎?」她此刻腦海中浮現的全是他跟別的女人親熱的畫面,她幾乎快瘋了。

這女人,妄想癥真是越來越嚴重了。齊夢槐不悅的收緊下顎,收回視線,不再搭理她。

「你不敢回答我嗎?」她顫抖著聲音問。

「我沒空跟你討論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齊夢槐注視著手中的文件,擺明了忽略她。

不——她不要再任由他忽視自己了。

報昕樂咬咬下唇,快步走上前,抽走他手上的文件甩到一邊。

「你搞什麼?」他懊惱的望向她,他最討厭她這種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全世界都要配合她的態度。

「不許你再回避我。」她無懼于他的怒氣回視他,至少現在他是正眼看著她的。

「你到底想鬧到什麼時候?」齊夢槐緊皺起眉,沉聲問。

「我要你現在跟我走。」她鼓起勇氣要求。

「龔昕樂,你永遠都不會改變是嗎?這個世界不是只繞著你轉,你可不可以尊重其他人一下?」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不管怎樣,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走。」她伸手拉他。

「夠了。」齊夢槐甩開她的手站起身,冷冷的道︰「別胡鬧了,你馬上給我回去。」

「我真的比不上她嗎?」龔听樂唇瓣顫抖的問,美麗的臉上有種絕望的淒涼。

她受傷的神色讓齊夢槐有一瞬問的不忍,可他不準自己心軟,粗聲道︰「不要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我不管,我要你說,我到底哪點比不上她?」她失控的抓住他的衣襟逼問。

「你——放手!」

齊夢槐皺眉撥開她的手,試圖阻止她瘋狂的行動,卻不小心用力過猛,將她推倒在地。

踉蹌的跌坐在地,龔昕樂濃密的鬈發遮去了她臉上大半的情緒,但那微顫的縴細身軀卻透露了她的傷心欲絕。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齊夢槐也愣住了,他愧疚的伸出手想扶起她,「你……沒摔傷吧?」

報昕樂卻仿佛失了魂似的沒有應聲,沉默的撥開他的手,神色恍惚的飄了出去。

齊夢槐本想叫住她的聲音梗在了喉頭,伸在半空中的手緩緩垂下,一聲嘆息不自覺的逸出唇瓣。想起她脆弱的背影與腳上的擦傷,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第2章(2)

遲疑的站在曾經住了三年的「家」門前,齊夢槐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下了電鈴。

電鈴聲隔著大門悶悶的響著。

齊夢槐用手爬過了掉落額際的黑發,突然有種莫名的焦慮盤踞在他的胸口。

雖然他的確很不滿龔昕樂驕蠻的個性,但想到她困為他面受傷,還有那失魂落魄的神情,他不知為何就是十分難受及在意。

或許他不該在答應了她那個荒謬的離婚協定之後卻又逃避面對,不——應該說他怎麼可以為了離婚而答應那種要求。

懊死,他根本沒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擁抱她。

也許讓她認為他是個說話不算話、食言而肥的騙子也好,至少可以讓她早日走出這種瘋狂的偏執狀態。

想是這麼想,可她離去時的模樣卻促使他不由自主的前來看看。

齊夢槐懊惱的抿緊了唇,又抬手按了按電鈴。

電鈴聲依舊透過厚實的大門傳了出來,但門內卻沒有任何動靜。

他在門外又等待了片刻,這樣安靜的狀況,讓一種莫名的不安竟然在他心中升起。

低頭看了看腕表,才晚上九點多,照理說,她應該還沒睡才對啊。

蹙了蹙眉,他舉起手拍打著門扉喊道,「樂樂,你在嗎?樂樂?」

門內還是沒有聲音。

難道是回娘家去了?莫名的直覺,他覺得她在屋里。

齊夢槐暗忖半晌,猛按電鈴。

電鈴聲持續不斷的在門內回蕩著,但緊閉的大門卻依然沒有開啟的跡象。

或許是真的不在吧……

齊夢槐又佇立在門前好一陣子,才轉身準備離開。

可這時門內卻傳來巨大的物品碎裂聲和重物倒地聲。

屋內有人!齊夢槐心一驚,又回頭拍打著大門大聲叫道︰「樂樂,你在里面嗎?快開門!」他突然有點後悔當初自己離開時不該把家里的鑰匙也留下。

就在他心急如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時大門終于緩緩的打了開來,露出一張雙眼迷蒙、帶著一臉傻笑的紅透臉蛋。

齊夢槐吊在半空中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但取而代之的是不悅的怒氣。

「你喝酒了?」他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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