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不要跑! 第17頁

不過那罪犯也真勤呀,台灣偷渡出去的罪犯大部分都會選擇東南亞或大陸,一來消費便宜,二來地理位置近,只要風聲小了,隨時可以溜回來。

什麼國家不好挑,挑到非洲?

也許那位逃犯喜歡動物園吧,或是想順便偷運犀牛角賺一票,不過听起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難不成……

她心中—凜,該不會是他得知了獵人的消息?

獵人的足跡遍布全世界,她在沈毅那兒看過幾份紀錄,獵人的客戶不限台灣,常有外國客戶委托,所以獵人們出現在全世界各角落是很正常的。

真給衛少青得到了什麼線索?

她不禁擔心起來,是自己太看輕人家了嗎?抑或獵人也有失策的時候?

憂慮的容顏陷入了沉思,她的神情變化組長全看在眼里,馬上以了解的語氣安慰她。

「放心吧,他很快就回來啦,忍耐一點。」

思緒霎時被按暫停,用莫名其妙的表情望向組長。「我為什麼要忍耐?」

她是真的不明白,想不到組長反而曖昧地拍拍她的肩膀。「沒關系、沒關系,我都知道,你和衛警官兩人喜歡低調一些,放心吧,雖然有些案子不能對外宣布,不過我會再告訴你最新消息,因為你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嘛!」

她沉默,盯著組長的眼中有想扁人的沖動,但表面上看不出來,她總是可以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在微笑的背後,除了沈毅,沒人能看出那湛亮的黑瞳里所傳遞的情緒。

衡量著該不該浪費口舌解釋,這個大誤會非一日形成,當然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解釋得清楚。

這也難怪,她和衛警官天天在一起談案子,別人哪知?看在他們眼里,只會認為他們過從甚密,進展迅速。

越描越黑的事干脆就別浪費時間,不如等衛警官回來後,請他當面向大伙兒解釋清楚,才不會氣死。何況,她也很想知道衛少青的目標是否為獵人,也就不多嘴反駁了。

「那就麻煩組長,有什麼最新消息請通知我,感激不盡。」

「一定!一定!」組長拍胸脯打包票,紀程程一面露出感激的微笑,一面急著趕快離開,免得又說了什麼會被人誤會的話,剛打開組長辦公室的門,想不到組長用他那大嗓門喊道︰「不必感激啦,記得寄結婚喜帖給我就行了。」

害她一個失足跌倒,起來時正好迎接四面八方投來艷羨的目光,全寫著「你好事將近」五個字。

她只好尷尬地以苦笑面對,心里咒罵組長的大嗓門,這下子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沒有衛少青佔用晚上的時間,她便可以多點空閑伺候沈毅這位山頂洞人。

才幾天而已,他原本光鮮亮麗的外表又雜草叢生,而且從雜草的長度可推知他又在電腦桌前坐了幾天幾夜,如果沒有她盯著、逼著、催促著,很快,他又會恢復成拖把,如同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模樣。

台灣居然還有這種人,頭發可以好幾年不剪,胡子可以好幾個月不刮,卻走路不會跌倒,還可以上網瀏覽,真懷疑他是不是有特異功能。

真是的,長毛狗都比他像人。

「去刮胡子!」

「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把你的咸豬手拿開!」敢模她,可惡的!

「又要刮胡子?」

「再婆婆媽媽就——不準親我!」一腳踢開他,而且動作很順。

「你好野蠻。」

「拜你所賜!」

其實剛開始,她也是半哄半騙地好說歹勸,接著發現他的任性程度跟一位六歲大的小孩有得比,死賴活賴,非要賴一個吻或是給點甜頭吃,才肯乖乖進浴室,有時甚至得寸進尺欺壓到她身上,吃干抹淨了才心甘情願听她的話修理門面。後來她也學乖了,對付他,根本不用客氣,如果他裝可憐,就讓他更可憐,如果他耍賴,就要比他更無賴。

別看他一表人才,生得貴氣俊朗、儀表不凡,骨子里其實懶得要死,有時候她甚至懷疑沈毅是蘇乞兒投胎,連機器人小黃和阿嬌都搖頭了,何況是身為人類的她。

對付這種人,拳頭和無影腳二選一就對了。

蒼天可監,從前的她絕不會這麼野蠻,都是他,她的粗魯都是他害的!

好不容易把山頂洞人給踢進浴室,總算可以喝杯水喘口氣。

「程程小姐,只有你能治得了我們家主人,我好佩服你。」小黃道。

「我也非常佩服你,程程小姐。」阿嬌在一旁附和。

兩個機器人的圓圓眼楮,同時閃著心形的圖案,以示最高之崇拜,看得程程一臉黑線,心想到底是誰設計的機器人,也未免太有人性了吧!

「程程小姐,你需要補充水分。」阿嬌的生理測量器,測知她的含水量低于一般平均值。

經阿嬌提醒,她才覺得口干舌燥,可能是剛才又踢又吼的,折騰了好久,流失不少水分。

「那就麻煩你倒杯水給我。」

「遵命。」

「那我呢?」小黃問。

「你……」望著小黃一副很期待有事情做的樣子,她只好給他差事。「你去整理臥房好了。」依她猜,臥房一定丟了滿地的衣服。

機器人各自去忙後,她總算得以清閑,伸了個大懶腰,在沙發上舒服地躺著,享受這份難得的愜意時光。當一切歸于寧靜,周圍紛擾的氣息沉澱,瞌睡蟲造訪她的身心,眼皮逐漸沉重,全身一攤,最後沉沉睡去。

寂靜的室內,無聲無息出現了四個人影,悄悄來到沙發旁站定,八只眼楮全盯著沙發上的人兒。

「是她嗎?」蕭奈兒輕聲問,生怕吵醒了沙發上熟睡的人兒,看對方嘴上那抹香甜的微笑,似乎正作著好夢。

「是呀,就是她。」唐心柔對著程程的睡相發笑,很高興她跟沈毅來電。

「原來沈毅喜歡這一型的女人。」韓皓烈模著下巴新生的胡渣,打量這位令沈毅著迷的女子。

「好漂亮對不對,而且很有氣質喔,連睡相都這麼好看,若是我就會睡得流口水嘍。」唐心柔的話,引來丁宇一聲低嘆。

「還好意思說,上次害我衣服淹水災,我想我該考慮用膠帶封住你的嘴。」丁宇神情雖冷漠,但語氣是寵溺的。

唐心柔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抗議道︰「不然我們分房睡嘛!」

「你敢?」他立刻變臉,所有獵人中,脾氣最差的就是他,也只有他老婆心柔大而化之的個性最能治得住他。

「你可以把我吻醒呀,我就不會流口水了。」

「直接上了不更爽快。」

韓皓烈的口沒遮攔引來心柔的白眼。

「臭皓烈哥,你的用詞可不可以文雅一點,說得我老公好像禽獸。」

「放心,論禽獸你老公還不是排第一。」在韓皓烈手指頭往下點的提醒,眾人這才發現,紀程程被長發隱約擋住的脖子上,有一排青紫的吻痕,明眼人一看便知兩人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心柔和奈兒看到後,兩人禁不住瞪大眼低呼。

韓皓烈痞痞地笑道︰「看到沒?這才叫禽獸。」

「這種程度叫禽獸?」

「當然,而且從青紫色的深淺來刊斷,是極度饑渴的禽獸——」韓皓烈驀地止住話,與其他三人齊看向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人。「你是誰?」

這位相貌堂堂、卓爾不凡的男子,怎會無端出現在此?四人皆很訝異。

「我嗎?」沈毅指著自己。

「你從哪冒出來的?」心柔問。

「娘胎里。」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是問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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