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听他亂說!」
「可是你臉好紅耶~~」
「你們……」
「噢耶!是自己人了!」
「才不是!」
「你放心,我會負責。」韓皓烈保證。
「放屁!」
「好吧,你負責。」
「放……」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她是「死神」遇到痞神,有理無理都說不清了。
第六章
溫若男再如何不願意住到韓皓烈的地方,也不得不顧慮到晶晶和可蓉的安全,這兩位她視如己妹的女孩,並不像她有一手好功夫,王天霸的手下又追得緊。她最大的失算,便是不該讓她們卷入這場紛爭,所以待在這里,反而可以保護她們的安全,也令自己安心。
罷晨跑回來的她,一身香汗淋灕,打開客廳的窗戶引進清爽的涼風,不可否認的,這地方很隱密,視野遼闊,進可攻退可守,是最佳藏身之處,很完美的地點,實在無可挑剔。
「早安。」輕挑的嗓音總是每天在她耳邊準時報到,呵著曖昧的熱氣。
溫若男額頭冒出青筋。錯了,再如何完美的地方,也還是有缺點,就是多了他。冷冷睨著窗戶玻璃上反射的影子,一張笑得很欠扁的臉龐侵入了她一公尺以內的距離,賴在臉頰旁聞著她誘人的汗水味。
「你一定要這麼接近嗎?」冰冷的語氣中隱含著隨時砍人的警告。
「我怕聲音太大嚇著你呀!」
見鬼!無聲無息地模到她身邊,用那輕柔到不行的聲調以及熱氣吹著她的耳朵,分明是故意的!可該死的是,她沒有一次提早察覺,總是到他出聲後才赫然警覺。
一開始前三天,她被嚇到臉部抽搐,氣得一舉打過去,每次都由驚天動地的拳打腳踢揭開一天的序幕。
到了第七天,她已經開始累了。第九天,不想再浪費力氣。第十一天,已經麻痹。今天第十三天,她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轉過身,視若無睹地越過他朝房間走去。
「你每天做運動,難怪身材這麼好。」他跟在身後,欣賞的目光在那姣好的身段上放肆瀏覽,視線停留最久的地方是胸部。
「再亂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
「你好香。」
「香個頭!」啐罵的同時,順便甩出手刀,只要他靠近一公尺內,她偶爾還是會冷不防地突然出拳,或者賜出一腳,又或是猝不及防地射出一把刀子,看看有沒有機會揍他一拳或是削掉他一塊肉。但最可惡的是,這人偏偏也樂在其中,陪她玩著危險游戲。
撇開個人喜好不談,她對他的身手和敏銳度是佩服的,所以之後對他出手,有百分之四十是基于好奇,百分之六十是出自測試,她相信這人一定受過嚴格的訓練,絕非普通人。
韓皓烈搖搖頭。「女人家不應該老是動手動腳。」
「那麼你呢?這不算動手動腳嗎?」她冷道,他在阻止她的攻擊時,竟然順便把手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她的臀部。
「我是怕你踢得太用力會重心不穩摔倒,所以扶你一把。」
「你可真好心。」說完又立刻迅雷不及掩耳地送上幾招力道強大的手刀,卻不料下盤被他絆倒,往前栽下。
「應該的,朋友有難,就該出手相救。」而他出手相救的方式,便是把手放在她的胸部上。
溫若男顧不得身子的平衡,狠狠打掉他的手,一個早上就給他吃了兩塊豆腐,氣得她臉頰臊熱,咬牙切齒。她寧可摔得鼻青臉腫,也不準他踫她,但韓皓烈可舍不得,摟住佳人縴腰一塊兒在地上翻滾,寧願自己當墊背,也不願她身上有任何擦傷。
兩人就這麼躺在地毯上,她在下,他則姿勢曖昧地壓在她身上,听著彼此的心跳,感受身體所接觸的每一個線條及弧度,女人的柔軟,男人的硬實,在身軀貼上的一剎那,傳遞彼此熾熱的溫度。
汗水浸濕了她的上衣,讓胸部的曲線自那濡濕的布料里隱隱透出,凌亂的短發反而將她襯得更為性感嫵媚,盡收他驚艷的眼底。
天!她看起來好誘人!
他收斂住頑皮不羈的笑,視線緊緊鎖住她,灼燙的眸子里燃著兩團暗火,透露出他的。
「滾開。」她的語氣冰冷,心卻是熱的,跟臉上兩朵紅雲一樣燙。
韓皓烈對她的警告听若罔聞,緩緩逼近的臉龐道出他的企圖,而且非要不可。
恍若獵虎啄兔一般,攫住她美妙的唇,自上次吻過她之後,他已經期待第二次的接觸很久了。
這是一項高難度的挑戰,也是一場耐力賽,佔了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力氣大的好處,盡嘗花朵里的甘甜。
她的唇好軟,不像她個性那麼頑固,她的丁香小舌好熱,不若她外表的冰冷,她是集矛盾、迷人和神秘于一身的綜合體。對別人而言,也許她是踫不得的禍水,對他而言,卻是值得相守的伴侶,打從第一眼起,他就已知道彼此靈魂契合。
他要她,這份篤定令他全身都在沸騰。
他決定了,「死神」照獵,但不是給別人,他要納為己有。
「溫若男,國籍中華民國,小康家庭,父親是華隆銀行的守衛,母親是護士。」
蕭奈兒將一疊資料交給韓皓烈,自己則舒服地趴在貴圮椅上,姿態慵懶,粉雕玉琢的果足晃呀晃的,把自己的青蔥玉指當成了攪拌匙放在酒杯里玩耍,然後將沾了酒液的手指含入嘴里,性感風情揮灑自如,不知迷倒多少裙下敗臣,可惜其他男人無福消受了,除了她老公。
當然,韓皓烈也是少數能欣賞蕭奈兒萬種風情的幸運兒之一,不過他現在的心思全在照片里的女人身上。
「溫寶兒?」他有些意外地看向蕭奈兒。
「她的本名,十三歲以前,她還叫溫寶兒。」蕭奈兒解釋。
韓皓烈盯著照片中的女孩,純稚的臉蛋上浮著淡淡迷人的紅暈,及肩的長發系了兩個可愛的蝴蝶結,眉宇間帶著孩子氣的調皮,幸福的笑容未曾沾染過塵世的險惡,倚偎在父母懷抱中的她,看起來是那麼地無憂無慮,滿意而知足。
是她沒錯!
韓皓烈一眼就認出來,雖然長發變成了短發,乍看之下很難把這個笑臉迎人的小女孩跟現在冷漠的她聯想在一起,但慧黠的眼神同樣獨特,就跟他第一次見到她的眼神一樣,看著看著,內心的某根弦總會被輕撩撥動。
一張張地翻著資料,他的神情也漸趨冷沉,習慣嘻笑的臉上出現少見的冰酷寒霜。
「搶匪?」
「是呀。」蕭奈兒把十年前那段轟動一時的華隆銀行搶案說給他听。
「那天是她父親值勤,正好遇上七名搶匪,她父親忠于職守,與搶匪搏斗時被子彈打傷了眼楮,還斷了一條胳臂,從此變成殘廢。照道理他這麼奮勇抵抗,還為公司丟了一眼一手,銀行就算不給點撫慰金,至少也該頒個匾額給他,但銀行老板不但把他辭退,還懷疑他與搶匪勾結,她父親因承受不了外界的眼光而自殺,至于她母親,也因此受了刺激變得精神不穩,最後被醫院以無法勝任護士工作的理由解聘了,從此母女倆的生活陷入困境。她母親為了找工作,只好把她寄養在親戚家里,想不到禍不單行,沒多久不幸被車撞死,肇事者卻逃逸無蹤,從那時候開始,溫寶兒便不知去向,當她再出現時,已變成了溫若男。在二十歲前,她一直寄住在一位婦人家里,這位婦人是日籍人士,提供她念醫學院的學費,將她當成自己女兒看待,我發現,這位日籍婦人的背景並不簡單,目前尚在調查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