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愛你——呀——別——別——」
「別停止?收到。」
掌心一路攻下神秘三角地帶,惹來佳人的驚喘和嬌喃,散發著女人味的她竟是如此令人銷魂瘋狂。
「你討厭——啊——住手——」
「你的叫聲真好听。」
「我殺了你!」
「那我更要做了。」
就算明天世界末日來臨,他也要把她吃干抹淨帶回家。
花草輕揚,樹影婆娑,蟲鳴鳥叫的林蔭里,隱隱傳來兩具交纏身子的喘息與呢喃聲……
第十章
要了她之俊,他更不可能放開她了。
他要一輩子擁有她,但首先他們之間遇到的最大問題,便是若男的復仇計劃。
她隱姓埋名、喬裝男人這麼多年,為的就是要復仇,絕不可能輕易放棄,也絕不會因為跟他有了親密關系而順從他的意思,加上外頭還有王天霸及山口組的人在追殺,以若男執拗的脾氣,不願意給人添麻煩的個性,耍賴是留住她最好也最有效的辦法。
「喂我。」
「你沒手嗎?」
「有,但是一動傷口就會痛。」一張嘴很自動地張開,等著她的服務。
「你可以吃止痛藥。」
「我是男人,不吃止痛藥。」
溫若男瞪著床上得寸進尺的臭家伙,她進房來的目的,只是要將特別調制好的營養餐放到他面前後便打算走人,免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他吃豆腐,讓人看笑話。
別以為她是笨蛋,那天她與皓烈自林子回來後,眾人看他們兩個的目光就不同了,每雙眼楮都似笑非笑的,好似在說「恭喜你們永浴愛河啊」!讓她真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不禁後悔自己太街動,居然糊里糊涂地就跟他……唉。
自此之後韓皓烈的食衣住行全落在她身上,只要是跟他有關的事,大伙全往她身上推,一律認同照顧韓皓烈是她的責任。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是她的原則沒錯,她會負起責任,但是不包括喂他吃飯呀!
「不吃止痛藥就痛死算了!」
「你要我死?好,沒問題。」說著,他立刻作狀要拆開繃帶,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擺明要死的決心。
「你——」溫若男伸手阻止他,冷凝的臉上難掩驚慌及憤怒。
他順勢將那玉手牢牢的收在掌心里。
「開玩笑的,我怎麼舍得丟下你去死。」得逞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又再度成功索取她的關心,他當然不會真的認為她叫自己去死,若男不是一個會說好听話的女人,要她表現溫柔更不可能,但沒關系,他會慢慢來,引導出她真正的本性。
正當她要開罵時,他改采哀兵策略。「你喂我吃食欲比較好,可以忘記傷口的疼痛,所以喂我吃好不好?拜托嘛!」
拉拉她的手,做做無辜的表情,語氣溫柔哀求,一副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模樣。這人就是有辦法讓她的火氣到了頭頂,一盆大水淋下,把火勢澆得一丁點火苗都不剩。
也不知哪根神經秀逗,她居然做了這輩子可能到死都不會做的事——喂他吃飯。
原本她想繃著臉,表現出冷淡的一面,但每次將一口菜、一口飯送人他嘴里時,見到那張比彌勒佛還滿足的笑臉,不知不覺感染了那份幸福,禁不住展顏,當自己發現時,已彎唇淺笑。
「我喜歡看你笑。」他說。
「有什麼好看的。」
「好看。」他點頭,又強調了一次。「真的很好看,像天使。」向來嘻皮笑臉、滿嘴甜言蜜語比花蜜還甜的人,卻突然變得格外認真堅定,好似在宣誓一般,反而讓她尷尬得不知所措。
她低下頭,以湯匙攪動碗里的飯菜,藉以掩飾到現在還不習慣的情緒——害羞。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不稀罕。」怎麼听起來好像怨婦吃醋,連她自己都感到可笑。
「那不同,對其他女人,有些是恭維詞,有些是場面話,有些則是禮貌性的客套話,就像打招呼一樣。」
「我看你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他笑了,對她的冷嘲不以為意,還歡喜得很,並接了一句︰「我是見老婆說真心話。」
虧他這種肉麻話也講得出口,臉皮厚到恐怕連子彈都打不穿。
「我可沒說要嫁你。」她抗議。
「你佔有了我,不可以不負責喲。」
「胡說八道,那明明是你強來的好不好!」
「不管啦!你要負責,我賴定你了。」不但誣賴人家佔他便宜,還開始對人家上下其手,他們每一天都是這麼開始的。
「別亂模啦——你很土匪耶——」
「親一個。」土匪湊上一張嘴,進行每天的例行公事。
「要親就去親豬——唔——」
最後的結果,輸的人一定是她。這人肯定是上天派來克她的,專門收眼她的心,而她的心早已被他綁住了,才會這麼任由他欺負。
日復一日,她陪著他吃、陪著他喝、陪著他在花園散步,直到夕陽西沉,星辰滿布,而他會牽著她的手,共享這份寧靜美好的時光。
在這里,沒有人會打擾他們,也不用擔心敵人來襲,日子過得安定和樂,晶晶和可蓉老早習慣這樣的生活了,她也喜愛,但總覺得不夠真實,因為她不曉得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到哪時候?
她變得心軟了,總在夜深人靜時多愁善感起來。
愛他,令她空虛已久的心有了充實感,卻仍無法忘記仇恨。因為她十四歲時在父母靈位前發過誓要報仇雪恨,所以每當夕陽余暉籠罩大地時,遙望遠方的眸子里總會染著淡淡的愁,而這些全看在韓皓烈眼里。
這一個月來,他還可以用養傷的名義留住她,利用她有恩必報的個性,纏住她隨侍在身邊,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但是,他的身體太強壯,康復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就算假裝復原得很慢,一個月過去也該差不多了,何況佳人也是個醫生,要瞞她並不容易。果然,韓皓烈預料的事終于發生了。
在某天的夜里,一個影子背著簡單的行囊,悄悄離開了住處,只身—人往大門口走去,卻在花園里遇上了不該遇見的人,月光照出那頎長的身影,閑適以待的姿態,透露了對方早已等候她多時。
溫若男只愣了三秒,便輕嘆了口氣。「你應該是睡著的。」正確的說法是,他現在應該在床上睡得死去活來,就算天塌下來也吵不醒才對,她明明放足了安眠藥的量,夠讓他睡到日上三竿。
「但我沒有。」他深邃的眼楮仿佛看透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韓皓烈是如何識破她在飯菜里下安眠藥的,每天他的三餐都經過她的手,她也親眼看著他把飯菜全吃光光,知道他對自己完全信任。當他的傷好了七、八成後,她便決定離開,並明白韓皓烈一定會阻止自己,她沒把握在他耍賴兼柔情的攻勢下走得了,所以才會選擇深夜不告而別的方式。
「無妨。」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後,她依然不改初衷,向大門走去,就在兩人擦身而過時,一只手臂擋住她的去路,她警告的目光看向對方,隨時準備接招。
擋在前路的手臂忽爾圈住她的腰,往寬大的懷里攬去。
「不好好上床睡覺,打算去哪兒會情郎?」他唇邊帶著俊朗的笑容,卻沒笑進那閭黑的眸底。
「放我走,皓烈。」她堅定地說,沒有心思開玩笑。
「我跟你去。」
「不,我一個人走。」
「你要拋棄我?」他不改俏皮的語氣,故作可憐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