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往哪逃! 第18頁

「石橋。」

「是……師母。」

「下次如果你老師派你來緝拿我,記得要手下留情喔,呵呵。」

石橋的額頭上冷汗涔涔。手下留情?他還想請師母到時候「胯下留根」哩,那股笑里藏刀的美艷直令他發毛。

老師看女人的眼光,真是博大精深啊……

這一趙日本行,可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些曾吃過蕭奈兒的苦頭、被她的美色迷得團團轉,最後卻被五花大綁落入仇人手里的人,運氣好一點的,頂多被打斷一只手、瘸了一條腿;運氣不好的,到現在還下不了床,甚至生死未卜。

撿回一條命的,發誓非向她尋仇不可;生死未卜的,就由其背後的幫派或家族來向她要人,並且索命。

「包曉娜,還我一只手來!」

第一回找上門來的,是新加坡黑盟組,靳易等人正納悶他指的是誰時,對方人馬團團包圍、怒指的對象正是他的妻子。然後他出面跟對方的頭頭談判,不能幫他長出一只新手,但可以用最新的醫學技術,幫他裝一只跟真手一樣栩栩如生的義肢,還很好用。

「瑪莉安德森!還我正常腿來!」

第二回,出現的是個金發綠眼的男人,靳易等人錯愕之際,對方用英文大罵的對象,仍是自己的妻子。

靳易再次出面談判,在對方瘸的那只腿里加入人造骨及人造膠質,不但外表看不出來動過手術,還跟正常人走路一樣不再一跛一跛的。

「羅拉赫本!你還我——」

第N回,西班牙人,不用問也知道他尋仇的對象是自己的妻子,靳易答應幫他恢復男性雄風,而且保證比原來的「大」。

「露西亞奧良!我非把你——」

不知第幾回,保加利亞人,靳易答應幫助他頭上有毛,比原來的還濃密。

「稀媽布袋#$%——干巴羅哈——」

靳易皺眉,回頭瞪著那個意圖逃跑而被四位徒弟手快腳快抓回的妻子。

「他說的是哪國話?」

「非洲土話。」

「你又做了什麼好事?」

「我忘了。」

「……」他沉默地盯著她,冷凝的眸底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嚴,識相的話就老實招來。

「…………」她也沉默地盯著他,有什麼了不起,她的刪節號比他還多一倍。

「你們在門口守著,別讓那些人沖進房里。」說著,靳易伸手輕易把妻子拎往臥房走去,那面無表情的表情,越看越詭異,越看越教人發毛。

「你想干麼!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傷害我,我發誓會——」門關上,四位徒弟很自動地擋在門外,冷酷如門神,禁止任何人越雷池一步。

不久,門內傳來蕭奈兒的尖叫聲。

「哇——你敢打我!死靳易!我跟你誓不兩——呀——不要!我發誓非啃你的骨、抽你的筋——好痛啊——」

不能笑!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四位徒弟強忍著想笑的沖動,但終究忍不住ㄎㄎ竊笑。

冷不防的,門開了。

「懷仁。」

「是,老師。」秦懷仁忙恢復正經,其他人也嚇得臉皮差點抽筋。

「告訴他們,被偷走的神像,我們會賠一大筆錢給他們。」

「是,老師,可是……」

「有什麼問題?」

「我們不懂非洲土話……」

「那就比手劃腳。」語畢,門再度關上。

四位徒弟面面相覷,動手術、干架沒問題,中英日韓德法西七國語言也沒問題,但跟這些非洲黑人比手劃腳就……

「怎麼比?」秦懷仁問。

「我哪知道?」石橋回答。

「先比錢吧,錢是全世界共通的語言。」諾爾建議。

「那要比美金、歐元、日幣還是人民幣?」金昭文問。

「這……都比好了。」于是四人很努力地用動作溝通。

黑人們一愣一愣地。「呼啦啦?歐米搭?媽里布羅&@#$%——」

看懂沒?看沒懂?到底在說什麼鬼話?欸!傷腦筋耶!

第八章

「說。」

不徐不緩的語調,依然保持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淡漠的特色,沒有疾言厲色的恐嚇或是雷聲大吼的威脅,但就是教人忐忑不安。

「說什麼啊?」

裝傻好像不是明智之舉,但老實招更非上上之策,蕭奈兒縮在床角,雙手環抱曲膝,兩顆眼珠子作賊心虛的往上吊,對那冷凝威嚴又不苟言笑的臉孔扮無辜。

「你的真名。」今晚,這已不知是靳易重復第幾次的問題,而且語調一次比一次低沉,一次比一次輕,一次比一次……淡漠。

銀牙一咬,委屈的字句從那嘟起的嘴兒溫吞地吐出。「就說了嘛,田中麗子啊,要不要看我的證件和護照?」

「說謊。」

「我哪有?」

「你說你叫王春嬌,但在美國護照上的中文名字卻是安莉兒,由此可見,兩個都不是你的真實姓名。」

「人家不也解釋了,因為怕人尋仇,所以才造了好幾個假身分嘛!你也看到了,那些覬覦我美色的男人有多難纏,逼得我不得不用假名,扮成其他人的樣子好方便月兌逃,而且若不是這樣,你……」話語突然帶著淡淡的羞澀。「又哪有機會娶到人家呢?」最後一句話,教那芙蓉頰面染上兩朵淡淡的紅雲,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靳易不置一訶,但眼神變得深沉。

向來倔傲的小野貓難得低了頭,語氣中盈滿對他的欽佩與感謝。

「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不但不介意我的過去,還誓死保護我,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肯為我犧牲至此,我今天終于明白,你對我真的很好,跟那些只貪圖我美色的男人相較,只有你把我當成真正的妻子疼愛。」她抬起臉,在對上他深邃如海的黑眸後,又尷尬地別開眼,光是這個小舉動,便展現了她的柔美、她的心動,以及她不輕許人的感情。

輕嘆的唇瓣,繼續幽幽開口︰「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在情海里浮啊沉沉這些年來,原本我已經不相信男人了,是你……讓我死去的心再度燃起了熱情……」

波光粼粼的美眸染上一層楚楚憐人的水霧,淚珠要掉不掉的懸在眼角,道盡餅往不堪回首的憂傷,她頭一回展現了自己的脆弱……

一只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抬起那張已教瑰麗霞紅佔滿的臉蛋,而她不知該往哪兒擱去的目光,只好可憐兮兮地迎視他深邃無底的黑瞳。

此刻的她,像是不著寸縷地展現在他眼前,羞怯而乞憐。

靳易依然無語,將她這一面深深看入眼底,臉龐緩緩移近,縮短了兩唇的距離,灼熱的鼻息輕拂著她的臉,目的很明顯。

她不由自主地斂下睫羽,沒有反抗,微張著紅唇,柔順地等待他的采擷。

「演夠了沒?」他緩緩開口。

嗄?

蕭奈兒瞪大眼,盯著停在她面前三公分處的臉,不為所動、冷酷漠然、不苟言笑、完全把她剛才說的當屁話。

「演技很好,幾乎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可惜你有個習慣,每次說謊的時候,左邊的眉毛會先習慣性地動一下。」

她怔了好一會兒,才月兌口叫出。「哪有?」

「有。」

「才沒有!」

「有。」

「人家是真的真的真的——」

「又在動了。」

還沒說完的話驀地止住,兩道黛眉很努力地不動如山,只眨著水汪汪的大眼楮。

「人家是真的真的——」

「又動了。」

再來連眼楮也不動了,吸吸鼻子繼續裝可憐。

「人家是真的——」

「還動。」

吧脆整張臉都不動了,只剩一張嘴ㄋㄞㄋㄞ叫。

「人家是——」

「你中風了嗎?」

媽的!是可忍孰不可忍,熊熊怒火燒得她暴跳起來,終于忍不住抓狂加起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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