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
走廊上的學生和老師們,對這外表不搭的兩人回以好奇的眼光,沈若冰特意與他保持距離。
「殷老師待會兒沒課?」
「只有早上兩堂,托你的福,代課很順利。」他斯文地笑著。
「這樣……」若冰思考著,現在學校盛傳殷老師在追她的謠言,可是他的談話很平凡,態度也很恭敬有禮,想找個理由拒絕他都沒機會,實在很傷腦筋耶!
「在想什麼?」磁性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吹拂。
若冰嚇了一跳,回頭望他,看到的是一張友善謙禮的微笑,那種笑實在是太無害了,不由得讓她暗自責備自己剛才的多心,居然覺得他在自己耳邊挑逗,怎麼會有這種錯覺,不行!她得振作。輕咳一聲回答︰「沒什麼,我想到我還有好多考卷要改。」
進了辦公室,她轉身想拿回作業,卻「莫名其妙」地重心不穩往後跌倒。
不妙!她暗自叫糟。
耳邊傳來其他老師的驚叫,她知道自己的免不了要遭殃了。
可是意外的,踫撞的不是硬邦邦的水泥地,而是一具寬闊結實的胸膛。
她倒在殷拓的懷抱里。
「對、對不起!」若冰慌亂地爬起身。
四周響起拍手叫好及口哨聲,剛才的英雄救美讓辦公室的老師們鼓噪叫好,捕捉到這一幕的學生們也跟著起哄!
若冰迅速離開他的懷抱,雙頰布滿難為情的紅暈,這下可好了,本想保持距離的卻越弄越糟。
吳健朗和李邏輯兩人搶上來幫她撿起地上的作業,開玩笑!怎可讓殷拓專美于前。其他有心的女老師也忙著扶起殷拓,爭先恐後地問他有沒有摔著。
「哎呀!殷老師,你背後流血了!」其中一名女老師叫著。
「是嗎?」他笑了笑。
「得趕快擦藥,我送你去吧!」另一女老師乘機厚臉皮地貼上他的臂膀,絕不讓其他競爭者得逞。
「不用了。」他微笑拒絕。「只是破皮而已。」
若冰實在無法置之度外,因為是她「惹」的禍啊!
「殷老師,去保健室擦個藥吧。」她勸著。
「好吧,那麼有勞沈老師帶我去。」他答應道。
霎時周圍啞口無聲,殷拓那單純的表情很明白,他答應若冰「讓她帶他去敷藥」,而怔愣的若冰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當然也無正當理由拒絕,只好乖乖地扶著殷拓走出辦公室,留下一群自作多情的痴男怨女對望。
在保健室里,若冰拿著雙氧水和紗布為殷拓背部的傷口消毒。
奇怪!保健老師跑去哪了?怎麼這時偏偏不在,害她尷尬地面對半果的男人背部。
「真不好意思,還煩勞你幫我上藥。」
「哪里,是我害你受傷的,我還得謝謝你呢!」
她仍是不明白,為何剛才會跌倒,以她的身手,要回復身體的平衡輕而易舉,但為什麼還是跌倒了?
她當然不會明白,因為這是殷拓的杰作。
他巧妙地先絆倒她,再順勢運力讓她倒下,然後假裝救她並跌在事先擺好尖石頭的地方。
瞧!流一點血就可以抱到她馨香柔軟的身軀了,眼鏡下隱藏著他渴望的雙眸,映照出若冰無防備的影像。
「幸好你沒受傷,我這點小傷值得。」他回以她溫柔的微笑。
「但我仍是過意不去,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請我喝咖啡好了。」
張到一半的口差點閉不住,若冰很努力地掩飾自己的怔愣,請他喝咖啡,這樣不是反而引人話題?
「抱歉!讓你困擾了,我沒別的意思。」
她趕緊補充。「不,應該的!我很樂意請你喝咖啡。」
買個隨身包在辦公室泡不就得了?到時給每人一杯,這樣總不會落人話柄了吧!瞧,她多聰明!
「那麼,我想去校門口那家‘戀人’咖啡館,听說那兒的曼特寧很受學生歡迎。」
「……」若冰訝然無語。
「怎麼了?」
「沒什麼。」
她硬邦邦地擠出一個微笑,笑得很無害,內心卻要死的無奈。
第三章
穆風狂越獄了!
白紹凡從椅子上跳起來,這個消息令他震驚。
「何時的事?」
「昨晚,這封是上級剛發布的全面通緝令。」
白紹凡從屬下手上接過一封文書,一張臉難看得嚇人,穆風狂越獄的消息令他震驚與擔憂。
「怎麼逃走的?」
「裝病,趁著送至醫院治療時潛逃的,護士被奸殺,一位實習醫師死于檢驗,身上的衣服不見了,可見是犯人穿著醫師服掩人耳目逃走的。目前上級還未對媒體發布消息。」
「吩咐下去,十分鐘以後全體警員到會議室集合。」
「是!」
坐回椅子上,白紹凡面色凝重,他清楚知道穆風狂對若冰恨入骨髓,他那種狂人的個性不知會對若冰做出什麼報復的行動?穆風狂的越獄代表若冰的處境更加危險,黑鷹的事已經夠棘手了,現在又加上穆風狂這只瘋狗。
他拿起電話撥了若冰的號碼,必須警告她小心穆風狂的報復。
***
終于離開那個鬼監獄了!穆風狂強忍心中的喜悅。復仇之火日日燃燒他整個心,終于讓他捱到這一天。
沈若冰,每當夜深人靜時,這三個字像刀般在他腦海里刻出血來。因為她,致使青龍幫瓦解,兄弟們四分五裂,甚至還搞垮了青龍幫最大的財源日升企業,讓兄弟們三餐不濟,逼得他求助于日本櫻幫,現在卻反被櫻幫追殺。
全是沈若冰將他害到這個地步!
他發誓非殺了這女人不可,不過,在殺她之前,他會好好地折磨玩弄她,讓她生不如死!
嘔!他吐出胃酸和血絲,接連幾天的逃亡,每日以垃圾里的腐爛食物充饑,為了躲避警察地毯式的追捕及櫻幫的追殺,他過的日子比豬狗不如。
「喲!這不是不可一世的穆風狂嗎?」暗巷里三名宵小混混擋在他面前。
「怎麼會這麼落魄潦倒?像個乞丐一樣?」
穆風狂張著充滿血絲的鼠目瞪著他們,那是些以前被他吆喝來去的小太保。不妙!他轉身想走。
「咦!別急著走嘛!穆風狂,你不認得我們了呀,許久不見別這麼冷淡嘛!我們可是很想你的喲!」他們繞過來擋住去路,三人將他圍在中間,一副不懷好意的嘴臉。
此時他身處不利地位,不宜與他們對上,穆風狂低聲下氣地陪笑道︰「三位大哥,我正要去談筆大生意,很有賺頭的!請你們幫幫忙讓路,日後一定少不了你們一份的。」先想辦法騙過他們。
三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人說︰「真巧!我們也是來找你發財的。」
「真的!那太好了,三位大哥幫個忙,送我到袁議員那兒去,他會給你們一大筆錢,少說一人也有二十萬塊。」
「二十萬?」他們嗤笑著諷刺。「連塞牙縫都不夠,我們一人要兩百萬。」
「兩、兩百萬!恐怕沒那麼多。」
「給不起?沒關系,有人會給我們。」
「誰?」他不明白。
「要你命的人。」
說完三人亮出白晃晃的刀子,一步步逼近他。
「等等!誰要殺我?日本櫻幫?」
其中一個太保邪笑地回答︰「好!就讓你死得瞑目。听好,要殺你的正是袁議員。」
「不可能!」穆風狂吼了出來。
「怎麼不可能,你的被捕入獄,讓白粉樣品落入了刑警手里,給了警界線索將調查方向轉到袁議員經營的企業去。」
「那、那、那是意外,我可以彌補!」他汗急地解釋。
「來不及了,袁先生不想受你牽連,所以放了消息,誰拿了你的人頭,就有一千萬獎賞,穆風狂,對不起嘍!我們哥兒們想錢想瘋了,人為財死,你就成全我們幾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