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多人面色一白,找了個名目逃之夭夭。
看不出來自己講鬼故事的功力這麼好,呵呵呵,她陰笑著一張臉,聲音森冷。
「那名同學緩緩回過頭來,滿嘴是血,嘴巴里還咬著人骨頭……」
剩余的人臉色慘白,全部呆愣地立在原地。
「別那麼嚴肅,只是個鬼故事而已啊,假的啦!」她一邊憋住笑,一邊揮揮手,瞧大伙嚇成這樣。
「夫人……我們……回去工作了。」語畢,所有听眾溜得一個不剩。
她搔搔頭。怎麼大家都這麼膽小啊,這種鬼故事頂多被列為普級,她還有更恐怖的故事呢,跑了听眾,讓她連秀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啃著鳳爪卡吱卡吱地咬著,她吃得意猶未盡,渾然不覺嚇壞大家的是她身後的人。
「好吃嗎?」
「好粗(吃)極了,還有呢,要不要來一豬(只)?」
她回過頭,正好與那張峻冷的面孔打上照面,人也僵住了,一半的鳳爪還吊在嘴巴外,活像三顆暴牙。
他這時候出現,完全是預料之外的意外。
「哩肥來了(你回來了)?」雖然驚愕,她還記得要打招呼。
「是的,我回來了。」他一字一字地回答,玩味的視線掃過她的臉,沒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原來在沒看到的背後,她還有這一面。
嘴里的鳳爪真不知該吞下去還是吐出來,竟然讓他看見自己沒規矩的樣子;吃沒吃相、坐沒坐相,兩手各抓著豬血糕跟只剩一半的雞爪,雙腿則交疊盤坐在地上,面前還堆著一座她吃剩的雞骨頭小山。
陳叔明明說他明天才回來的,怎麼會──
「我……這就立刻整理干淨。」她低著頭避開那目光,正要收拾地上的杯盤狼藉時,卻被他箝制住手臂,不明所以的美眸好無辜地瞅向他。
「命張嫂來整理就行了,走。」
丟下命令,她被他拉回屋里,她也只好乖乖地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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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里,他不發一語。只稍一個動作,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很自然且順從地為他卸下西裝外套及領帶,為他更衣月兌襪,遞上拖鞋,並奉上一杯茶水潤喉,每一個細節都很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將小媳婦的角色扮演得完美無缺。
她自認自己做得盡善盡美,就不知官人臉上那抹「不悅」,到底是因為哪兒不滿意了?
是誰惹他不開心?還是工作不順利?
她小心翼翼,恭謹以對,生怕有一點兒不敬,觸怒了高貴的大少爺。
「這是晚報。」她雙手恭敬地奉上。
「我很累,哪來的精神看報。」他冷道。
「那……我為您放洗澡水。」泡個澡可以消除一身的疲勞,她好心地建議,卻反被他潑了一桶冷水。
「誰說我要洗澡了。」口氣更是不耐。
「呃……說得是,我立刻為您鋪床休息。」她才要起身,又被他冰冷的言詞給制止。
「除了倒茶、放洗澡水、鋪棉被,妳沒別的好說了?」
她很慎重地、認真地、努力地想了一下,答道︰「要不要來個馬殺雞?」
他的表情更見陰沈,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嚴氣勢。多希望他不要這麼冷冰冰,事實證明,面對這座千年冰山,她得添加保暖衣物,不過幾分鐘就快凍成冰塊了。
好懷念前幾天熱情如火的他,只是除了夜晚的狂猛,白天的他依舊冰冷如故。
既然他心情不好,她就別杵在這兒礙眼,早早告退才是上策,她躡手躡腳的悄悄往門口退去。
「誰準妳走的。」
僵住,她暫時成了木頭人。
「過來。」
木頭人又變成機器人,同手同腳地走回來。
她很慢、很慢地移近,腦袋瓜里飛快地轉著千思百緒,就是想不出一個可以讓丈夫氣消的方式,大不了她以後不吃雞爪了嘛,別凶她呀!
壁天爵等不及她烏龜爬的腳步,伸手一勾,嬌女敕的身子便落入了霸氣的臂彎里,她微微受驚,整個人受困于他霸氣狂放的氣息中。
他的神情冷冽,但雙眸卻又深邃如火,這麼一個矛盾的綜合體,總是散發著讓人模不清頭緒的神秘。
「是不是我沒有留吃的給您,所以您不高興呢?」她戒慎地問。
顯然她的問題只會幫倒忙,無異于在他氣盛的火焰上倒幾滴色拉油。
呃……她還是當啞巴好了。
壁天爵知道自己沒有生氣的理由,但他就是心里不爽快,她對沈婆等人有說有笑也就罷了,畢竟沈婆她們與她相處得久;但是來到這里不過幾天,她便和所有人熟得像自家人一樣,唯獨對他始終像隔座山,凡事保持距離,客氣得就像「外人」。
為何她對別人可以有說有笑,就不能對他更熱絡些!
「我帶妳來台北,可不是讓妳一天到晚跟別人交際應酬。」
「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服侍我。」
「我這不是正在服侍您嗎?」
「我要的是全心全意。」
她以為大少爺嫌她不夠用心,其實冠天爵的意思是要她也像對其它人一樣對他,剛才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她笑語如花的模樣煞是迷人,那毫無顧忌吃著雞爪時的天真無邪,說話時神采奕奕的表情,以及靈活明亮的大眼楮,一顰一笑輕易牽動了他的心。
三天沒見她,已教思念牽絆,下一趟南部完成一項大手術後,他連休息都沒有便立刻趕回來,只因為想見她,但得到的卻是她淡淡的回應,以及一副四面楚歌的防備神情。
她可以對別人笑語連連,為何不能對他更熱情點?
一股妒意油然而生,促使他烙下佔有的吻,給她一個措手不及。
他的吻,經常嚇壞她,卻也讓她無法抗拒地為他的狂猛而悸動,每每觸及到這熱燙的唇舌,總讓平穩的心律亂了節拍。
他的吻帶著懲罰性的掠奪意味,直至吻到她不能呼吸,吻到那誘人的水唇紅腫,才轉怒為歡,冰冷的面孔浮現幾許得意。
「我不能呼吸了……」她輕輕抗議著,因為喘息致使飽滿的酥胸劇烈起伏,摩擦著他的胸膛,舒服的撩撥著他,令他忍不住哀向那豐滿……
啊……不會吧,難道他想……
對于男女情事,她仍是害羞,而且天色這麼亮,她還沒開放到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與他坦誠相對,沒了夜幕的遮掩,她只是個心慌意亂的弱女子。
「你不是很累麼?」她羞怯地問。
「妳是關心我的身體,還是在找理由拒絕?」他問得很危險。
寧嫵媚瑟縮了下,貝齒輕咬著唇瓣。「妻子當然有義務滿足丈夫的需要。」
「義務?」冠天爵眉宇之間擰出了折痕,這是他發怒的前兆。「那可真是委屈妳了。」
意識到又說錯話,她暗責自己不該惹他生氣,若不是他,自己哪會有今日?遂趕忙改口︰「我很心甘情願,一點都不委屈,甚至覺得委屈的人是您,只要您開口,叫我做什麼都願意。」
她真的不想惹他生氣啊,只求他別冷著臉,好嚇人的!然而,她卻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詭譎難測的光芒。
「當真?叫妳做什麼都願意?」
「嗯。」頭才點了下去,她便後悔了,那張峻凜的面孔忽爾揚起一抹邪氣的線條,似乎是一種不祥之兆,她是不是挖了一個坑讓自己跳呀?
他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掌握在指間摩搓著。麻麻癢癢的感覺,像一股電流流過她每一條神經,指尖滑過她白皙無瑕的頸項,停在半截酥胸交匯的山谷上,挑開她第一顆扣子,好似在暗喻著什麼詭計。
「把衣服月兌了。」邪魅的笑從他嘴角漾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