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站起身,一個不小心,她的大毛巾松開了,令人血脈賁張的美景在他眼前一覽無遺。
「哎呀!」她輕叫了聲,將毛巾撿起來圍好,笑意盈盈地慶幸。「幸好旌旌是女孩子,不然我可真不好意思。」
「是呀……」他也微笑回應,不動聲色地走出去,直到她關上了門。
恍如魂飛魄散的他站在梳妝始前,要死不活地瞪著鏡中的自己。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告訴自己。
果女嘛,又不是沒看過!
噗嚕、噗嚕——他流鼻血了。
「旌旌,你沒事吧?」坐在駕駛座旁的盼盼小聲地問。
「沒事。」他淡道,面無表情地開著他的車。
兩人沉默了會兒,她依舊不確定地問︰「如果很累,最好不要趕路。」
「身子是我的,我最清楚出口己的體力。」
「但是……你看起來好像快掛了耶……」
邵更旌瞪著熊貓眼往前看,一夜興奮過度卻又無處發泄的結果,便是兩只黑眼圈外加欲求不滿的大便臉。
早已經把他當成好姊妹看的盼盼,很好心地伸出手探探他看來有些發燒的臉,不料才一踫到立刻被他的手掌擒住,她被這突然的反應嚇著了。
握著她的手,邵更旌火一般的眸子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直至瞧到她心虛了,才察覺出這氣氛的不尋常。
望進她瑟縮的眸子,他收回不該有的貪婪目光,強壓下一股原始的沖動,淡道︰「開車的時候需要專心,你這樣會讓我分心的。」
「對不起。」她收回手,輕撫著被他抓疼的地方。
為了消弭她的疑心,他強裝出笑容,學著女人的口吻與地聊著女人話題,所幸地單純好騙,很快的,她又恢復有說有笑的樣子。
原本預訂停留兩天的行程,臨時決定提前回台北,他的體力不允許自己再經過一晚煉獄般的折騰。
昨夜兄弟倆都睡不好,弟弟興奮了一整夜,連帶累垮了哥哥,而那個女人卻將他當成了暖爐整夜抱著他取暖,用她那柔軟曼妙的身材考驗著他的意志力,害得他不但要忍受欲火煎熬,還不能與他的電視AV女優共築美夢,真是人生一大煉獄啊!
當初假裝自己有顆女人心,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現在想想真是自找罪受。
「呵……」他再度打了個大呵欠,困個半死,而一旁的她精神可好得很。
「哇——快看!好漂亮呀!」她興奮地大叫,指著高速公路旁的一小片花田。
「那是油菜花。」
「油菜花?那就是油菜花?我第一次看到耶!好棒喔!」
「第一次?不會吧,你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油菜花?」
「曾經在電視或是圖片上看過,親眼見到是第一次。」
他盯著她因興奮而泛紅的臉頰,像個小孩子一樣,仔細想想這也難怪,她是生長在北部城市的千金小姐,受家里保護慣了,自然甚少接觸這種中南部的農田景觀。
「油菜並非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稻。」她細細念著曾經讀過的句子,盛開過後的冬日油菜花田,到了下一季春天,便成為耕耘的肥料。
他揚高了俊眉。喲,小妮子也會念詩誦詞啊!
看她這麼興奮,他不禁也感染了喜悅,既然如此,好吧!
他駕駛著車子在員林附近一轉,下了高速公路,往曲徑小路駛去。
「去哪?」她不禁納悶。
「秘密花田。」泛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他決定先賣個關子。
二月的油菜花隨風搖曳,花兒雖小,黃橙橙的一片卻美得奪目,數大便是美,既然要看就看個夠嘍!
她呆住了!
目光所及之處全被花田佔滿,實在太美了!美得讓她禁不住想要沐浴在花田中,要不是怕踩傷了花兒,她也許會奮不顧身地撲上去。
說不出是感動還是興奮,她在田間小路來回地跳躍,她情緒高亢地不斷驚呼,沉醉在花朵的夢幻王國里,裙擺因她不住地轉動而揚起曼妙的線條,似是系了一圈的荷葉邊,而她則是荷葉上嬌艷動人的花精。
回眸一笑百媚生,她在花叢中對他展現少有的欣喜若狂,她的美在金黃色的花田中絕艷得醉人心神。
他有瞬時的怔仲,眼前的美景令他迷惑了,迷惑他的不是花朵,而是那個汲取花香的花之精靈。他沒想到,女人的美可以是多變的,尤其是未經修飾的真性情,那麼扣人心弦,甚至牽動感官神經,她帶給他的悸動勝過千言萬語的形容,只能眼睜睜地凝視她,腦海里印下一個接著一個美麗的畫面。
待他回神,再度發現小弟弟又充血了………
第五章
「最近滿面春風喔!」一只胳臂從右方架住邵更旌的脖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好友兼損友單馭辰。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是不是呀,賣笑郎?」從左邊出現的韓斂則勒緊他的肩膀。
兩人左右開弓將他團團圍住,一副神秘兮兮卻又詭異的模樣。
「兩位就算暗戀我,也不需要這麼熱情吧?」睨著他們,邵更旌有不好的預感。
「嘿嘿,別以為能瞞得過我們,大情人,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居然連好兄弟也——
「瞞什麼?」
「識相的就乖乖從實招來,否則嚴刑逼供,嘿嘿……」
「既然如此,請先讓我去洗,人家是第一次要溫柔點……」
「誰跟你說這個呀!」馭辰罵道。
「呃……難道你想SM?討厭!」
馭辰惡狠狠地瞪著他。這家伙肯定是外星人投胎,吐出的話沒一句正常的。
韓斂呵呵一笑。「咱們是好奇那個打通你任督二脈、使你墜入情網的奇女子是誰呀?」
「哪有什麼奇女子?」
「還裝蒜,就是那位百次相親雀屏中選、並且已經交往多日的女友呀!」
馭辰大罵。「別跟他廢話,懲罰他!」
語畢,單、韓兩人立刻執行非人的嚴刑逼供,就像他們學生時代一樣,即使老大不小了,照樣童心未泯地打鬧起來,早忘了PUB還在營業。
織星才走進來,迎面見到的景象便是三個大男孩打得驚天動地,徹底破壞了他們平日風流倜儻的形象,她只看見三個沒品又孩子氣的男人在互相撕扯、拉鼻孔,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長相。
「又來了!你們別玩了,快去搬啤酒準備呀!再不停手就別想吃晚飯!」她幾乎每天都要吼上一次,都快成了他們的管家婆。
這三個長不大的男人,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架,斗嘴是根本沒一刻停過,害得她除了炒菜洗衣做家事之外,還得兼作三人的保母。真是的,她才二十歲呀,卻已經像三個孩子的媽了!
她的禁食威脅總算還有點效果,讓三人稍稍節制了點。
「听到沒,現在是做生意的時候,你們兩人還那麼不正經。」邵更旌推開兩個家伙,一本正經地拍拍身上的灰塵。「別理他們,織星,我幫你端菜去。」幫織星數落著他們,但兩條腿卻悄悄地往門外溜去。
只可惜他的計謀沒得逞。朋友是干什麼的,當然是互相消遣求進步嘍,尤其是發現重大消息之後,哪里可能就此放過他?兩個八爪男再次纏住想要月兌逃的他。
「織星,這小子有了馬子卻隱瞞不說。」
織星瞪大眼,盯著被壓制住的更旌好半晌。「你長麻子?我怎麼看不出來?」
「笨!是馬子!他有女友了啦!」馭辰罵道。
織星興奮地問︰「這是喜事耶,對方是誰呀?」
「這就是我們要逼供的問題,這家伙還想逃咧!」
在他們的纏功下,開始施行最下流的絕招——果刑。
「喂!別亂來呀,織星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