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城壞情聖 第13頁

「那……你爸為什麼不讓你們知道他是你們的親生父親,而一直以義父子相稱啊?」白水菱突然覺得他並不是真的那麼可怕,他也有不為人知的辛酸經歷,她善感地為他感嘆,當她還在吃棒棒糖,開心地和同伴玩耍,有雙親疼愛的時候,他的日子又是怎麼過的?

要是她像他一樣從小就沒有媽媽在身邊,父親又只是自稱為義父,她一定會是個很沒有自信,滿月復委屈的孩子,但相較于她,他勇敢而自負,獨立不凡,他的內心世界肯定有不同的體悟……

「是自負吧!不肯承認自己太花心,辜負了我媽,要不是他臨終前交代我們得找到我媽,而我媽把實情告訴我們,恐怕這輩子我們都不曉得自己的身世了。」

第6章(2)

白水菱以湯勺翻攪鍋中的雜燴面,關了爐火,把面倒入大碗中,真心誠意地端上桌給他,失去戒心地拉開一旁的椅子,毫無顧忌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瞅著他問︰「那……你們是怎麼找到你媽的呢?」

黑耀霆嗅著面香,樂于嘗嘗她的手藝,挾起熱呼呼的雜燴面,吹了吹,呼嚕嚕地吃了一大口。「線索只有一張二十多年前的照片,瓖在一個小小心型項煉墜子里,我爸過世前幾天一直念念不忘地喊著我媽的名字,要我們找回她,我們就把照片放大了派手下開始尋人,找了大半年都沒消息,後來……」

「後來怎樣了?」白水菱听得緊張刺激,他的身世竟然像連續劇一樣。

黑耀霆看著她澄亮眼楮,大口大口吃著面,心想這小女人在今天之前還對他敬而遠之,現在卻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他真還得感謝老爸和老媽當年的荒唐演出,否則此刻也不會有這樣的奇跡出現。

「單憑一張二十多年前的照片找人實在是很難,就在希望渺茫之時,我大嫂出現了……你煮的東西還不錯吃。」他突然補上一句對她的贊美。

白水菱笑了笑,不過是碗雜燴面,他竟然吃得很滿足,這令她心底悄悄地流過暖意,這感覺並不是她預期中會發生的,若他是要她來煮東西、听故事,什麼壞事都不會發生,那她可能會因為更了解他而對他多了些好感。

「你大嫂和你媽有什麼關聯?」她拿出理智壓抑下自己對他乍生的好感,也提醒自己不得對他有太多的感覺,他肯告訴她家務事並不代表他們之間有情分存在,也不代表他們的關系升華了,他還是先前那個危險的男人,否則他昨天就不會那麼強勢地要她履行承諾了。

她對他印象是有些少許的改觀,但那不等同于她可以不顧一切地對他敞開心,接納他……

「她是我媽的養女,我媽幾乎把對我們的愛都轉移給了她,也把琴藝功力傳授給她,她也挺孝順的,為了分擔家計,還沒十八歲就到我大哥負責的夜店當琴師,她偷了我媽以前表演的禮服穿,被我大哥發現她身上穿的禮服正是我媽在照片中穿的那一件,追蹤到底後找到了我媽,她老人家以教琴維生,隱居在這小屋,不願再和我爸有瓜葛。」他繼續吃著那碗不錯吃的面,連湯也不放過。

「我好同情你媽!愛上花心的黑道大哥,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你爸若真的那麼愛她,就應該用行動讓她知道,臨終前才念念不忘,又能如何?你媽一定是鐵了心才會讓他找不到吧!」白水菱欽佩起他的母親,相較之下,她的情路並不是最艱辛的,至少她沒有因為被背叛而隱居,她在工作上找到屬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黑耀霆嘴里正吸吮著老長的面條,忽然听到她小姐這麼評論,抬眼盯著她,衡量她的意思可是暗示他,一年前她也是鐵了心才會讓他找不到人,她絕不會愛上擁有惡勢力又花心的黑道大哥?!

白水菱瞅著他餃著面條,斜眼看人的滑稽畫面,擔心地輕聲問︰「你是不是燙到了?」

沒錯!他被她的話、她的笑臉燙得滿心疤痕,但總歸一句,是他自己的野心作祟,妄想跟她深交,她是個有想法,很獨立自主的女人,要不是畏懼他,恐怕早就跑給他追了,絕不會自動自發來愛上他的,他得重新調整自己的對她過分火熱的心才行,否則到頭來,他會沒台階可下。

他不再看她,專心地吃著面。吃著,還冷聲下令︰「還不去倒杯冰水來。」

「喔。」她即刻離座去開冰箱倒來冰水,很快地送到他面前,以為他會接下。

他沒那麼麻煩,直接就抓著她拿杯子的手,送到唇邊,一口喝盡透心涼的冰水,再也不理她,懶得跟她閑扯,盡情地把胃填飽。

白水菱愣愣地站在那兒,心跳怦怦然,好半晌才回神地走到流理台去洗杯子,發現水流下自己被他握紅了的手,他嚇人的手勁總是讓她措手不及,閃都來不及閃,但是漸漸地她竟然不再想閃了,她似乎習慣了他熱呼呼的大掌傳來的強悍力量,她很輕易地感受到他旺盛的生命力……噢!她是漸漸地中了他的毒嗎?明知自己只是個短期情人,不能對他有太多感覺,她還是無法克制地受他影響。

「我去刷牙洗臉了。」黑耀霆兩、三下吃完了那碗面,沒看她一眼,起身離開。

「你……還沒刷牙洗臉?」她慢吞吞地放好杯子,轉過身問他,霎時發現他身上的陽光全不見了,他又恢復一副桀騖不馴,陰驚邪惡的樣子,教人難以接近,感到不安。

「嗯。」黑耀霆不想多說,留下她,逕自走出廚房。

白水菱看著他像國王一樣的傲然氣勢,心底忽然有股難以言喻的失望,不明白他怎會一下就變臉了?是她做錯或說錯什麼嗎?他起伏的情緒讓人感覺伴君如伴虎,壓力好大。她拿面紙拭干了手,擔心「壞事」說不定待會兒就會發生……

黑耀霆進了房間的浴室,拿牙刷擠上牙膏,看著鏡子泄恨似地奮力刷牙,他恨的不是別人,是他自己,他干麼獰著一張臉跟她說話,瞧她怕得臉色發白,杵著不敢動,他是要把她嚇跑嗎?她沒做錯什麼,有錯的是他的獵愛計劃不夠周詳,他得放慢步調,讓她慢慢地發現他的好,才能得到她的心。

待會兒見了她要記得微笑,而且他也得洗快點才行,萬一她真的被嚇跑,就不好了。

他快速地漱口洗臉,離開房間,進了客廳,她沒溜掉,正背對著他動也不動地佇立在鋼琴前看著媽媽的照片,他沒有驚動她,饒富興味地撫著下巴想……她一定是被他身上發生的事吸引而欣賞起老媽了吧!懊不會想把照片A走吧……

突然地,他腦中記起一年前尚未了結的懸案,她曾在澳門偷走他的被子,他一時竟忘了,找機會他得問明白。

「唉……」她嘆了幽長的一口氣,移動腳步走向門口,倚在門旁邊,望著院子看。

他無聲地邁步走向她,大手從她身後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低聲問︰「在看什麼?」

「院子里的花啊!」她一驚,回過頭見到他笑容清新的俊臉才松了口氣,他的心情似乎又好轉,性感的男人味卻又教她心亂如麻了。

「值得你看那麼久?」他暗示性的灼熱目光,無聲地熨燙過她粉女敕的唇。

她心悸的回過頭去,低聲說︰「我是在想那些花花草草很漂亮,是你種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我大嫂,我大哥交代我得看管著那些大嫂鐘愛的花,要天天澆水,一朵也不能渴死。」他說著,伸手推動木門,關上了,教她不能再分心去管那些花,必須專注地回答他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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