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的危險戀人 第12頁

「你在看什麼?」龔天擎走向她問。

「你就是從這里載小黑過去營地那邊的,對嗎?」

「沒錯。」

「你為什麼要買下小島蓋房子,而不去大一點的城市?」媚芸疑惑,發現自己對他腦袋里裝的東西並不了解。

「在我被大哥帶回台灣之前,是個流落街頭、三餐不繼的孩子,我常幻想有一天我有能力,一定要擁有一個寧靜的、不受到任何驚擾的天地,我要蓋一棟夢想中的漂亮房子,將來長久的住在里頭……」他首次向她吐露自己的心事,但沒有把話說盡,他還希望屋里住著他的父母親,將來再加上老婆和孩子……

說不出口的原因,是因為那雙在他記憶里早已影像模糊的父母,怕是此生無緣再見了……

「原來這是你的夢中之島,那我是第一個來的客人嘍!」她從沒听過他說這麼感性的話,心的距離不自覺和他更貼近了,這也才恍然大悟,他舍棄這麼好的房子不住,跟她一起住荒島,其實是為了陪她。

「當然,你是我的貴客。」

媚芸暗自歡喜著,也不忘尋他開心。「有這麼好的房子,干麼還要『自甘墮落』跟我住營地?」

「你不是一刻也不準我離開你?」他淡笑。

「你這麼說好像你本來是打算把我留在那里,一個人回來這里享樂似的……」她眯眼瞧他。

「你想太多了,怎麼可能?」他作勢要摟她,她笑著跑開了;他伸長手,定定的握住她的小手,把格笑不停的她拉了過來。「走吧!這里可以讓你好好洗個澡,還有不錯的客房,是預習結婚的最佳地方。」

預習!她的笑僵在嘴邊,被動的走著,心底覺得不太對勁。

她心頭一凜,他絕對是個危險份子啊!做任何事都經過精密的沙盤推演,因此胸有成竹,他要改造她,他辦到了,現在他要跟她預習結婚……

凡事經過推敲而進行,其中的真誠到底有幾分?

如果他只是為了完成大哥交代的事才這麼努力,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

她希望他對她有情呵!

若非如此,她寧願永遠在心底愛慕他,寧願當一株小草,因為她不是機器,不能愛上一個把結婚當任務的人。

都怪她,把自己當干柴,把他當烈火,卻忘了現實里並不容虛幻的存在!

「誰要預習,我才不要跟你結婚,結你的大頭婚!」她突地皺眉放聲大喊,急著快刀斬亂麻,干脆在沒進屋前就把兩人間的爛帳給先了結!

報天擎不懂她原本好端端的,何以突然發起脾氣來?

但他沒有生氣,手勁輕柔的把她拉進門里,以溫柔的笑臉對她解釋︰「沒人要你現在就結婚,我會等……」

媚芸突然安靜下來,驚訝的看著他,室內的燈光照得他的笑容好帥……「等什麼?」

「等你真心愛我,我們又不是古代人,婚姻怎能勉強,應該先有感情再談婚事,這樣對彼此都好。」他仍笑著。

她張著嘴,表情呆滯……她好想倒帶再听一次他所說的話,好希望他別介意她突然的情緒不穩。

「來,別怕,我知道剛換環境對你來說又要重新適應,但你聰明,天生靈巧,很快就會熟悉這里的一切,別擔心。」

他的耐性,安撫了她心底那頭因不安而齜牙咧嘴的野獸,讓它乖乖的被催眠了。

她深深記住他溫柔的話語,安分的讓他牽著走上樓,住進他為她準備的豪華仕女房。

「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見。」他抱抱她,放她進房。

「明天見。」她溫馴的說,關上房門,悠悠的嘆息,後悔自己胡思亂想,差點毀了一樁好事。

人家說他會等她呢!還要跟她培養感情,多有誠意,而她本來就好喜歡他,她應該好好想想怎麼樣才能更配得上他?

第一件事……她得好好打扮自己,把自己弄得美美的,然後多讀點書培養氣質……

她得找面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鏡子,鏡子咧?

環顧房間,看到床邊的梳妝台,她興沖沖的跑過去,往鏡子一照……

「啊~~黑人……」她尖叫,不知道自己怎麼變得這麼丑,臉黑得像裹了一層焦糖,女圭女圭頭已變成鳥窩了!

她居然以這副德行在龔天擎面前晃了一個月,她不要活了啦!

難怪在荒島上他跟她什麼事都沒發生,任何人看到一個頂著鳥窩頭的女人都會反胃的。

不行!她不能放任自己變丑女,她要好好護發、美白肌膚,把自己整理一番。給她七天,她得閉關,一定要讓自己變美……還有她因為操持家務而變得奇丑無比的指甲,她也要把它們救回來。

她立刻到樓下找佣人。

「有沒有檸檬、牛女乃、乳液,還有美化指甲的整套保養用品?」

會說國語的佣人滿足了她的需要,給了她一袋檸檬、一壺牛女乃,還到客房里替她打開浴室的櫃子,里頭有她所要的用具和乳液。

媚芸安了心,關起門來,開始美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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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天擎順著走道要回房,在經過書房時,突然听見傳真機嗶嗶響,走進查看,是赫氏傳來的法律問題咨詢案件,他坐到位子上要仔細研究,椅子一拉開,看見還有一張傳真掉在地上。

他拾起查看,並非公司的傳真,而是來自中東的一封信,上頭是以英文書寫的字句……

——很冒昧的傳真給你,只因迫不及待想見你一面,容我自我介紹,我是汗爾格,阿拉伯的一個國王。我的特使曾在香港石化會議上見過你,驚詫于你的容貌竟和我年輕時酷似,他注意到你手上還有一個疑似刀疤的痕跡,在在特征都像極了二十三年前我流亡海外時走失的親生子,我找尋兒子多年,心里苦不堪言,極希望你同情一個父親的思子之情,仁慈的跟我見一面……

信件的內容震撼著他,令他訝異的是傳真紙上還浮印著中東某國的國徽。他在大哥旗下的A.T.石化公司擔任法律顧問多年,因業務需要常往來中東的原油輸出國,對那里十分了解,據他所知,汗爾格國王的國家確實是因產石油而致富,國王更曾因政爭流亡海外……

而且他手上確實有個看來像刀疤的傷痕,但二十三年前他才三歲,當時發生過什麼事他完全沒有記憶,唯一清晰的片段,只有他在紐約中國城當小混混、當偷兒,三餐不得溫飽的情形……

他之所以姓龔,是因為後來在社工人員的幫忙下,他被一戶姓龔的華人夫妻認養,那對好心的夫妻後來離異,他也逃家又重回街頭打混。直到遇上大哥赫士爵,他把他帶回台灣,栽培他、鼓勵他……在他的重視下,他開始奮發向上,樣樣都要爭取第一……

一個月前香港的石化會議上,是有幾個中東人士出席,還曾跟他打過照面,互換名片,但當時他把目標鎖定在追回媚芸上,沒有特別專注于那個沈悶的會議。

這張傳真,很可能是拿了他名片的人依照傳真號碼傳來的,但最好不是個玩笑,否則那就太殘酷了……

雖然已經二十六歲,但他仍舊渴望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即使不能相認,只要讓他見一面就好,只要一面,他心中那個無底缺口,就能完全填滿……他要的不多,卻已想過千萬次。

但他有可能會是流亡的王子嗎?雖然他深知自己的長相獨樹一格,不太像華人,也不像混血兒,在眾人中,他黝黑的膚色、立體分明的五官特別顯眼,但這一切……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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