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追愛 第4頁

雲兒走上四樓,公寓門一開里頭是間舒適的居家,約有六十坪大,女房東熱心的領她進里頭介紹陳設。「這里有三間房,現在沒有人住,妳可以任選一間。」

雲兒逛了一圈,愈看愈不安,這間宿舍太豪華了,根本不是她想象的宿舍風貌,而且這麼大的地方租金一定很貴,她不可能租得起。

「請問,一個月多少錢?」她還是先詢問一下價錢才不會出糗。

「三千塊大洋,價錢公道,但不準破壞公物和里頭的裝潢,否則要照價賠償。」女房東說得現實。

雲兒好驚訝,三千元未免太便宜了,她真沒想到自己能租到這麼棒的宿舍,慶幸地說︰「我會愛惜妳的家具,請放心,我就租下可以看到學校操場的那間房。」

「嗯!」女房東把鑰匙交給她,還龜毛地提醒︰「這鑰匙妳得好好保管,萬一丟了,害我還得換門鎖,可是要妳付錢哦!」

「不會的。」雲兒收下鑰匙。

「我常出國不在,但月租金我會按時來收,妳若有事要找我千萬別到樓下,我公公年紀大了,不喜歡人家來打擾,妳可以打我的行動電話,號碼在這上頭……」女房東取出電腦印制的小名片給她。

「好。」雲兒收下名片。

房東走後,雲兒一個人待在房里整理行李,她不斷地給自己找事做,她把書分門別類的放進書櫃,常用的文具擺在案頭上,衣服一一地掛進衣櫃里,不去想今天發生的事,只想把自己鎖在這冷寂的空間里,彷佛世界只剩她一個人,直到所有的身外之物都歸位了,她還堅持硬撐著不讓自己崩潰。

是誰要妳這麼勇敢的?妳的心分明不是銅牆鐵壁,這里已沒有任何人了,妳可以大哭一場,把情緒中的沮喪、如刀割的疼痛全化成淚水,那也許會好一點!

她落寞地坐到椅子上,卻一點也哭不出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怯懦的,此刻證明她也能獨立,心是碎了,她需要的是時間來治療。

「忘了他吧……日子終究得過下去,妳得變堅強……」她喃喃地告訴自己,希望自己變得麻木,對一切都不再有太多的感覺,那對她會是好的。她沉沉地閉上雙眼,覺得自己累了,真的好累……

外頭,女房東並沒有回到三樓,她直接往一樓走去,出了公寓大門,走往巷口,閃進黑色小轎車里。

方才那位女學生早已先回到車上,她摘掉厚重的眼鏡,就坐在駕駛座上拿發雕把小丸子頭重新塑型,變成一頭前衛的刺蝟頭。

女房東冷冷地瞪著她。「剛才妳那聲『媽』叫得挺順口的。」

女學生回以調皮一笑。「應劇情需要嘛!」

「陳秘書呢?」女房東懶懶地問。

「把計程車開回去還了。」女學生抽了紙巾拭去手上的發雕,把行動電話拿給她,開車前提醒說︰「我們得在十一點前打電話向嚴先生回報。」

「當然了。」女房東打了電話,立刻有人接听。

「事情辦得如何?」嚴斯默人在書房等候消息。其實女房東、女學生和計程車司機,全是他的機要秘書,公司的得力助手,整件事由他一手主導,那幢公寓的所有權人也是他,在接到管家的字條後他立刻打電話布局,派他們分別行動。

「嚴先生,一切都照您的指示進行,小姐她安穩地住下了……」

「很好,辛苦你們了,報酬會在明天匯進你們三人的戶頭。」嚴斯默終于放下心中巨石,他總算留住她了。

必上電話,他眸光暗淡的走出戶外露台,沈悶地嘆氣,這世上只有雲兒能讓他這麼大費周章,他想呵護的人只有她,深怕她吃苦。

是私心也好、補償也罷!總之他不能任她一走了之,畢竟現實生活並沒有她所以為的那麼容易。

此刻她在做什麼?一定是一個人躲起來哭了吧!

別哭啊!心愛的女孩……想起她傷心,他真的一點也不好受,他緊握住身前的石欄桿,讓粗礪且細碎的小石刺痛他的掌心,也許她永遠不會明白他對她的感情……

他完全不求什麼,是他一手毀了他們之間的一切,他相信這會是再也無法挽回的痛,他倒寧願所有的苦果都由他一人來承擔。

夜風清冷的吹過他冷峻的面頰、他的衣袖,卻吹不熄他火灼的心,和對她不變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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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當,叮當……

雲兒的耳畔忽然飄來熟悉的電鈴聲,好悅耳,仔細听是家里的門鈴聲,這涼爽的夏日夜晚是誰會來?

爸媽還在主屋工作,她得去開門。放下讀到一半的書,她奔到小客廳,開了屋外的燈和門,令人驚喜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嚴斯默就立在門外。

「哇……是你是你!你去了德國那麼久,終于回來了……」她興奮嚷著,笑聲飛揚,毫無顧忌地投身到他的懷里。

「想我嗎?」他低頭瞥著又叫又跳的她,眼神好熱烈,唇邊的笑好迷人,手指輕輕為她拂去散落在臉頰上的短發。

「好想好想……」她臉頰紅撲撲地瞅著他,心好熱。

他的笑臉愈靠愈近,唇壓上她的,她一陣眩然,心旋轉了起來,怯怯地閉上雙眼,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肩頭;他的唇移往她的發梢,鼻尖輕觸她的耳鬢,她好喜歡他獨特的氣息,可是每每在他吻她的時候,她都好害羞。

「有個小禮物送妳。」他輕聲說,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只手工打造的古典鐵盒。

「是什麼?」她好歡喜的接在手上,正想打開看看。

「別現在開,十年後再打開它。」他大而厚實的手握住她的小手,阻止她。

「為什麼要等十年才能打開?我現在就想打開來看呢!里頭到底裝著什麼?」她更加好奇了。

他笑而不答,雙眼神秘且深邃。

「我怕我會偷看的,不如先把它埋到油桐樹下,等到十年後再打開。」她想了一個好方法。

「也好。」他同意了,扛來一把鏟子,兩人一起去了林間,單地上雪白的油桐花落了滿地,就像新娘的白紗,月光照在那上頭分外明亮,他們親手把鐵盒埋在油桐樹下。

「我好希望一眨眼十年就到了。」她天真地對他說。

「傻瓜……」他單臂扣住她的頸子,重重啄了她的唇,低啞地說︰「走吧!」

她以為他們是要回到管家的屋子,沒想到放下鏟子,在屋外洗完手,他便摟著她往主屋走去。草地上除了他們沙沙的腳步聲,只听得見蟋蟀的鳴叫聲,愈是接近主屋,她的心愈是一陣陣不安,萬一被嚴媽媽撞見了怎麼辦?她好怕那位嚴厲的女主人,她覺得自己似乎不受喜歡,總覺得嚴媽媽看她的眼神帶著恨意。

「斯默王……我不想進去……」到了後門,她躊躇的止步。

「怕什麼?」他蹙眉,黝黑的眼直瞥著她有點蒼白的小臉。

「嚴媽媽不喜歡看到我。」她說得很小聲,不希望被別人听到。

他的眼色變得幽暗,突然笑了起來。「那簡單,妳別看她不就得了。」他淡聲說,硬是把她扯進屋里去。

她挨著他走,像偷兒似的擔驚受怕,其實小時候她老往主屋跑,也沒有什麼顧忌,可是她上高中後就很少來了,最近她更是不敢踰越雷池一步,嚴媽媽對她愈來愈不友善了。

一到華麗寬敞的客廳,她的頭垂得更低,直到他忽然使勁地摟緊她,她才神魂一震地抬起頭來。

「沒有人在。」他捉弄地笑著,緊緊將她箝在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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